二黑兩隻手撐在膝蓋上,輕聲說道:“趙躍怕了,要求換人談,還要加碼。”
郭華點點頭回道:“能夠理解,這事兒我親自去吧,要其他人去也使不上勁了。”
“嗯。”二黑有些沮喪的低着腦袋用鼻腔發聲回道。
“二黑,你還年輕一時得失決定不了什麽。這其實未必是個壞事,你在幕後待一段時間沉澱沉澱,效果隻會更好。”
作爲二黑伯樂的郭華語重心長的勸慰自己手下的頭号智囊。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郭華的成長經曆也并非一帆風順,他以過來人的角度看待這件事兒确實也沒毛病。
“知道了。”
郭華又拍了拍二黑的肩膀溫聲道:“老羅怎麽說,是他的問題。在騰華該怎麽做,是我們的問題。把眼前這道坎邁過去,該怎麽幹我們還怎麽幹,别太有壓力。”
兩人的談話到此結束,郭華下車返回家中,開始琢磨着與趙躍的對話。
而二黑趁着夜色,消失的無影無蹤。
...
不舒服的不隻是二黑,還有金沙分區醫院住着的“王大狗子”讓職業殺幹成了“王大跛子”..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本來就需要靜養的他被迫轉院了,住進了治保醫院接受城北治保分局的審問。
不同于他和二黑的兩起槍-案,無任何證據能夠指向葉記。
王緬蘇醒的第一時間,可是提出了自己遇襲是王大狗所爲,那王大狗自然而然也就成了重點嫌疑對象。
說起來曾銳和易達還得謝謝王大狗,要不是這邊王大狗被王緬舉-報,分擔了大部分的壓力,這兩人指不定還得接受多長時間的盤問才放出來呢。
王大狗雖然住進了治保醫院,但他對于審訊并不慌張,且不說他是一名經驗資深的“勞-改犯”有面對各項審訊的豐富經驗。
光是他這個犯罪團夥的做事效率,他就有信心讓這事按不到自己頭上。
所有的線索都已經掐滅了,道路監控也被毀,特意做好的不在場證明都是他爲自己開脫的理由。
也許他會被關上一段時間,但這影響不到他什麽。
真正讓他感到憤怒的還是那天職業殺留下的那句話,一想到二黑他就恨不得生吞活剝。
包括二黑同樣遭襲的事兒,并不能打消他對二黑的敵意。
爲啥?因爲二黑毫發無傷!
他完全有理由認定,這不過是二黑用來擾亂視線給自己開罪的苦肉計。
畢竟像二黑這種陰險狡詐的小人,退居幕後才能夠更大程度的發揮出作用。
他現在想做的隻有趕快過了這個坎,然後豁出去一切也要先把二黑給鏟了!
...
從治保分局放出來的曾銳和易達兩人有些勞累,回公寓睡了一整天後再次出現在光年ktv。
與城北路上跑的小大哥們,說明了此事與自己無關後,就該幹嘛繼續幹嘛了。
畢竟非要将兩起槍-案按在葉記的頭上也沒道理,治保局是需要講證據的。
就因爲所謂的矛盾變蓋棺定論也說不過去,更何況在葉記屢次和騰華的競争中,都是葉記略勝一籌。
作爲勝利方還主動去尋仇找事兒,這明顯也不合邏輯呐!
雖然放出來了,但他們仍然是分局的重點監控對象,曾銳每日就坐在光年,易達則是恢複了以往有事沒事兒和白淩厮混。
不得不說,易達這一波調虎離山接借刀殺人再到金蟬脫殼使得騰泰内部一團亂麻,王大狗和二黑的仇怨擺上了明面玩的可謂是精妙絕倫。
由于王緬遇襲,導緻趙家商會裏出現了一些不同的聲音,整個改造項目也是不得不暫時中斷下來。
剩下城郊工業新區這麽一塊大肥肉,葉記吃不吃得着不好說,但騰華百分百是得出局了。
其中還發生了一件挺有意思的事兒,那就是在光年樓下易達和大虎兩人的碰面。
上一次對易達陰陽怪氣表示不滿的大虎,這會兒也是羞紅了臉說不出話,低着個腦袋連招呼都不好意思打了。
而易達則是跟個沒事人似的,完全沒在意。
在光年裏坐了一天憋得難受的大虎,最終還是給易達擺了一桌敬酒道歉,收回自己當初的話。
并誇了達哥一句:複姓諸葛,能掐會算。
同時小虎和趙大寶終于蘇醒了,雖然還躺在病床上動不了,但好歹也脫離了危險期。
剩下的隻有好好養傷了,葉記兩個頭頭都屬于重點關注對象,自然也不會有什麽大活動,小虎趙大寶都有着充足的時間休養。
同時這個能幫小虎擋槍的趙大寶,也被葉記給正式吸納,算是圓了他的“社會夢”。
随着數次惡性案件的發生,整個城北也開始了新一輪的嚴打。
雖然也有說法,是因爲一城有大人物要到七城來,但老百姓們更加傾向于是因爲城北的治安已經出現了大的問題。
這時兒城北的老百姓們又開始請求呼籲讓他們的“李青天”李元回來坐鎮,還他們城北一片朗朗晴天了。
對于城北這個燙手香芋,武局長早就巴不得趕緊扔出去了。
可浪潮歸浪潮,官場可不是兒戲,李元還得坐鎮城西,城北的爛攤子還得發揮餘熱的武局長自己收拾。
...
城郊最好的私立醫院内,頂樓的獨立病房中,王緬再一次短暫蘇醒。
他腦袋劇痛忍不住沖着一旁的醫生輕聲喚道:“能幫我叫一下我兒子嗎?”
穿着白大褂時刻守在王緬身旁的醫生先是一愣,有些爲難地答道:“您現在需要多休息,不應該想太多的問題。”
“呵呵!”王緬強擠出一個笑容道:“我現在這個狀态,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閉上眼興許就再也睜不開了,我總得把眼前的問題處理了吧?”
這家在郊區卻絲毫不遜色于主城區的私立醫院,正是趙家商會自己的。
稱王緬是所有工作人員的老闆也不爲過,那老闆親自發話了,身爲負責的主治醫生自然也需要考慮他的意見。
醫生略微思考後,有些不情願地答道:“行吧!我去幫您叫,但您一定要控制時間,不要太費腦,讓自己太勞累了。”
“知道了,麻煩你了。”王緬又笑了笑答道。
一分鍾後,王瓜瓜趴在了王緬的床邊,壓低聲音卻仍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情緒的失聲喊道:“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