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等待了一天,一向還算沉穩的曾銳都已經有點着急上火,快準備下樓買開塞露了。
在接到了易達的好消息以後,又開始急忙聯系人詢問各種事宜了。
爲啥?因爲就曾銳這二十幾年的人生裏,确實沒接觸過像陳老這樣的大人物。
這要是放在幾百年前,那妥妥也算是一名封疆大吏了。
雖然說陳老已經逐漸放權,但對于他曾銳而言那仍然是通天的關系。
足足忙活到下半夜,也沒整明白究竟該怎樣見領導的曾銳沉沉睡去。
...
天一亮,曾銳就爬了起來,洗臉刷牙将胡子剃幹淨,站在鏡子前換上了一身闆闆正正的黑西裝。
一眼瞅過去也算是人模人樣,他自己也是頗爲滿意。
八點一十,在區大院裏将車停好,曾銳雙手插兜走進了辦公大樓。
在門口登記好了自己的信息後,八點半曾銳準時走進了陳老的辦公室。
“陳老您好!”
敲門走入辦公室,曾銳恭恭敬敬的朝着陳老行了個禮。
“坐。”坐在辦公桌前的陳老手一擺指着自己對面的椅子說道。
“诶!”曾銳點了點頭,大大方方的坐在陳老對面。
陳老也不搭話,摘下了眼鏡擺在桌上,目光如炬地望着曾銳問道:“年輕人,你知道李權和武塵身後站着的是什麽人嗎?”
曾銳也不怯場,點點頭回道:“有所了解,他們兩家不光在城北,就是在其他城區也有不少官-方的關系。”
陳老開門見山的說道:“那你說,我爲了你這麽一個小年輕,去得罪這麽一群人劃算嗎?”
曾銳表情一愣,但是反應很快道:“陳老,劃不劃算這個問題,得看你的訴求是什麽。如果真的沒有談的必要,我相信陳老不會見我。”
不得不說,曾銳這一手以退爲進把握的恰當好處,就連陳老嘴角都泛起了一絲笑意道:“那你怎麽知道,我不是爲了給人面子才願意見你的呢?”
“呵呵!”曾銳自信的笑了笑答道:“我相信陳老您今時今日的地位,絕對不是靠給别人面子得來的。當一個人沒有任何價值時,您不可能會願意在他身上浪費寶貴的時間。”
一來一回之間,曾銳将雙方的尺度拿捏的很準,并适時的暗捧了一句,也讓陳老臉上的笑容更濃了。
“或許我們真的可以談一談。”
坐在辦公椅上的陳老身體前傾,明明身形較爲矮小的他面對着曾銳,偏偏給人一種居高臨下俯視的感覺。
“行啊!”曾銳點點頭,雙手交叉擺在桌上說道:“陳老,您需要什麽盡管開口。”
“就你這麽一毛頭小子,你覺得你能給我說什麽?”陳老偏了偏頭笑着問道。
“陳老,我現在确實就是一毛頭小子。還處于這個起步階段的小打小鬧,要入您的法眼完全不可能。但是您知道嗎?一年以前我還在無人管轄區裏讨生活,一年後的今天我已經能和地級市市長級别的領導坐在一張桌子上談事了,這潛力難道不值得您投資投資嗎?”
曾銳臉上自信的笑容絲毫不減,面對陳老的提問侃侃而談道。
誰知陳老卻搖了搖頭歎息道:“如果僅僅是這樣的話,确實打動不了我。我隻有幾年就要退下來了,很可能等不到你潛力爆發的那一天了。”
“您哪怕退下來了,不還得在七城嗎?您兒子郁晨不照樣得繼續在七城生活嗎?”曾銳仍不願放棄的繼續據理力争道。
“你不了解政客。當我退下,而你還沒有到應該到達的位置時,那原來埋下的隐患根本無法抵擋。”
此刻的陳老更像是一名遲暮的老人。
曾銳心一橫,咬牙說道:“不,陳老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七北南峰山。”
“哦?”
陳老眉毛一挑望向曾銳。
身爲城北的領導,對于城外無人管轄區縱橫七北的一夥亡命徒他還是有所了解的。
畢竟七城内容納人口超千萬,僅憑借本地的物資供給根本不足以維持七城正常的運轉。
不但是官方就連很多有實力的大商人,都将目光瞄準到了高牆外的無人管轄區。
而七北這邊,想要将物資運輸進來,那爲了不多繞三天路程就隻有南峰山一條路可走。
關于南峰山上的悍匪,就連駐軍都曾清剿過兩次卻不曾取得什麽好的效果,這一點作爲最上層那一小撮人中的一員陳老同樣很清楚。
“南峰山上的領頭人叫曹征,是我拜把子兄弟,論輩分他得稱呼我一聲大哥!”
爲了能夠搭上陳老的關系,曾銳已經将自己最後一張底牌一并擺上了桌。
陳老眼中閃過一絲精芒,伸手指着曾銳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曾銳昂首挺胸回道:“對外我兄弟曹征坐擁南峰,勢力範圍隻會越來越大。對内我伍葉一年之内從無到有,跌過不少跟頭但也從來不曾畏懼!”
見陳老眉頭微皺,用手輕輕地敲打着紅木桌面作思考狀。
曾銳又補充了一句道:“在此,我還可以給陳老您發個誓。隻要我伍葉能夠繼續做大,我和李枭中間隻能留一個!”
“你能夠李枭比嗎?”
曾銳雙手一攤道:“陳老,我沒記錯的話,李枭起步的那一年手裏總共就不超過二十号人,過年還吃的泡面煎雞蛋吧?你知道過年的時候,我們光在光年就撒了多少錢嗎?”
“三十萬!整整三十萬現金來感謝去年大家一同精誠合作!”曾銳用手比劃一個三的手勢,傲然回道。
“哈哈哈!你這靠着一張嘴給我描繪錦繡山河圖的本事兒,不像個路上跑的更像是名政客!”
“陳老,我可從來都沒把自己當成路上跑的,都是被逼着走也不是誰都有選擇呐!”曾銳聳了聳肩道。
陳老滿臉笑容,接着說道:“不得不說,你說的這些都讓我有點兒心動了。”
“陳老說的難聽點,您在城北多年肯定也動過不少人的蛋糕。凡是涉及到利益糾紛,沒有一個是白給的。對于李權武塵身後的那點小勢力,在您前面又算得了什麽?”
既然已經底牌盡出,曾銳也不在乎将籌碼加到最大。
他一手指天發誓道:“陳老,您幫我這一回,給城北監獄長打個電話對您而言不過是舉手之勞。但我保證不管以後如何,隻要我伍葉沒倒,您兒子郁晨此生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