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樓裏獨立開鑿的水井,高壓靜音的小型柴油發電機。
海量儲備口糧,足以讓他們自給自足三月以上!
像類似的嚴打,經驗老道的悍匪林在末世前就不知道經曆了多少次,從他現在活蹦亂跳的樣子就能夠說明,每一次最後他都從容脫身了。
對于治保的這些老套路,他壓根就沒看在眼裏。
摸底排查,與他何幹?
小院裏一樓是完全空出來的,就真有治保排查到這兒,一看屋裏頭布滿了灰塵也不會多想。
畢竟末世來臨後,像這樣無主的房子實在是太常見了,光是掃一眼就會打消嫌疑。
除了值守人員在二樓瞭望警戒以外,大家都居住在地下室裏頭。除了悍匪林外,大家都是年輕人體格也足夠壯實,光是潮濕陰冷一些也完全扛得住。
摸底排查要真能夠一直開展三個月,悍匪林自願認罪伏法!
别說三個月,就是一個月的時間城西都經不起這麽折騰。
本來在末世來臨後,生意就夠難做了,真要是花上三個月,足以将整個城西的經濟搞癱瘓,全面崩盤,到時候三五年都很難恢複過來。
上級領導要是真有這個決心來收拾他,悍匪林也認了!
...
這天,例會結束後李元照例來到了大案隊辦公室,進行“茶館”“狗場”案件的盯控。
從案發至今,李元待在大案隊的時間遠遠要多過待在自己的局長辦公室的時間,重視程度可見一斑。
整個大案隊也已經放下了手頭其他工作,把精力全部放在攻破“茶館”“狗場”案件上了。
說起來大案隊成員壓力也不小,每天光李元坐鎮就已經讓大家喘不過氣來了,再加上外界的風言風語,說他們被架在火上烤也不爲過。
當然,最主要的是關于悍匪林團夥的一點點蛛絲馬迹,都沒有搜索到。對整個案件一籌莫展,才是最讓他們苦惱的地方。
“叮鈴叮鈴...”
辦公室内的電話鈴聲響起,并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大案隊裏的電話每天至少會響起數十次,都是些提供茶館案件的所謂線索。
等待着大案隊隊員們去逐一排查審核,一次又一次的乘興而去敗興而歸,已經讓大案隊隊員的鬥志降到了最低點。
“城西大案隊請講!”
大案隊副隊長孫一鳴接起了電話。
“什麽?”
突然孫隊“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對着電話急忙問道:“能确定嗎?”
孫隊畢竟也是四十幾歲的老治保,能讓他有這麽大反應的,事兒肯定也不小。
一下子也引起了辦公室裏頭,包括李元李局長在内的所有人注意。
“好好好!”孫隊一連說了三個好字,接着回道:“行,我馬上請示李局長,一經批準,立即行動!”
“嘭!”
孫一鳴重重的挂斷了電話,吐出了一大口濁氣。
站在原位朝李元請示道:“李局長,經過我們大案隊成員魯昌的調查,幾乎可以确定城西區議會的一名中層幹部立明在案發前,與陽光狗舍的那幫人,有過密切聯系!”
“區議會的人?”
李元雙眼微眯作沉思狀,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對!區議會的人!”
孫一鳴朗聲回道。
“抓!”
李元當機立斷。
他之所以沒有太過猶豫,是因爲他從始至終一直從事治保工作。雖然在一線的時間較少,但對于機會稍縱即逝的道理還是理解非常深刻的。
當下也沒有過于糾結消息來源的準确性,畢竟特殊時期有特殊手段,如果真的每一條線索都必須要保證百分之百準确性的話,那很多案子根本就不用辦了!
等你将線索搜集夠了,犯罪分子及聯系人恐怕早就已經聽到風聲溜之大吉了。等你帶齊手續,去抓捕,黃花菜都已經涼透了!
這個時候,要是再完完全全按規矩辦,那“英雄局長”可就太過外行了。
整個大案隊在一分鍾内集合就緒,由孫一鳴副隊長帶領下,駕駛着兩台依維柯立即出發。
李元并沒有趕赴抓捕現場。
一來此人隻是有重要嫌疑,但歸根到底也隻是個傳話的,最多也不過是個中間人罷了。
要是他親赴現場,未免太過于興師動衆。要是讓藏在暗處的犯罪嫌疑人起了疑心,隻會起到反效果。
二來李元雖然始終從事治保工作,但對于一線抓捕的經驗并不是如何豐富。如果讓他參與到現場抓捕,那總指揮自然也就落在他李元的頭上了。
讓他去指揮大案隊這群抓捕經驗非常豐富的老治保,明顯有幾分“外行指揮内行”的味道。
一向雙商很高的李局長,可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
時時刻刻都應該明白自己的定位,清楚的認識到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才是最主要的。
區議會的壓力,自然由他李局長來承擔。
這一點兒他倒是不擔心的,他相信如果不是掌握了一定準确的證據,老孫也罷小魯也罷都不會如此笃定。
他們從業多年肯定也明白,無故冒犯到了其他機關會惹出怎樣的禍患。
更何況,就算真是抓錯了他李元也不在乎!大不了自己出面道個歉,一個中層幹部,區議會也不可能大動幹戈。
哪怕就是區議會跟他李元卯上了,非要分個分出個子醜寅卯來,也無所謂。
自己來城西本就不過是“救火”過渡,就算把關系鬧僵也無妨,到時候拍拍屁股走人了,區議會又能耐他何?
李元點上了一根香煙,坐在指揮大廳裏頭時刻關注着孫一鳴等人的信息回報,成竹在胸。
一個小時後,區議會中層幹部立明被孫一鳴等人順利帶回城西分局。
在所謂抓捕過程中,無論是區議會還是立明都沒有做出任何阻礙執法的舉動。
包括立明本人也主動登上了依維柯,就連頭套都沒有帶上,可謂是平靜至極。
讓孫一鳴這種老牌治保都産生了一陣自己是否抓錯了人的錯覺,但是每每對上魯昌那堅定的眼神,又立馬打消了這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