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待明日返回城北,自己這趟差事就算是圓滿完成了。
虧得還紛紛謠傳,說的跟無人管轄區的這幫子孤魂野鬼會吃人似的。
在七北,我們陳大少确實見着了不少食不果腹的難民。
也曾看到過他們眼中流露出的貪婪目光,甚至陳大少還靠着手裏的m1911親手擊.斃了其中幾位敢于朝運糧車伸手的。
不過能對運糧車上這七八名近乎全副武裝的押車人員構成威脅的,基本上沒有。
這再一次印證了陳大少心裏的想法,隻要自己拳頭夠硬,敢龇牙的全幹倒,壓根沒啥對手!
靠着運糧車上碩大的騰泰logo,哪怕是無人管轄區七北這片也足以橫着走!
陳大少斜靠在副駕駛座上望着窗外不斷閃過的場景,想着明天必定受到表舅的贊賞,以及母親欣慰的目光就不由得心情大好!
都說這無人管轄區虎狼盤踞,都是以訛傳訛,明明是老子的生财寶地!
就在此時,路過一處彎道時,經驗老道的運糧車司機緩松油門連續數次輕點刹車。
雖然他已經将這股前傾力降到了最低,可坐在副駕駛上的陳大少,還是“哐咚”一聲砸在中控台上,掉座位底下去了。
“你踏馬的,當開過山車呢?”
灰頭土臉的陳大少,用手撐着緩慢的爬了起來,怒視着司機罵道。
而司機并沒有出言辯解,而是用手指了指前方橫在路中間一張四方桌子。
陳大少伸長了脖子眯着眼往前瞅了一眼,隻見原本就十分狹窄的道路中間擺着一張四方桌子,而桌子上擺着一把明晃晃的半自d步,桌子旁還坐着一位穿着作訓服的青年男子,正翹着二郎腿饒有興趣地望着車上的自己。
“往前開點兒。”
陳大少沖着司機吩咐了一聲後,用拿出對講機輕聲喊了一句:“所有人注意警戒,所有人注意警戒。”
運糧車司機緩緩發動,在距離作訓服男子大約三米處停了下來,而男子坐在椅子上紋絲不動。
“咣咣咣!”
陳大少拿着手裏的m1911往副駕駛的車門上砸了三下,沖着作訓服男子喊道:“诶,哥們這啥意思呢?”
他之前聽其他押車的弟兄們說過,無人管轄區的孤魂野鬼多,時不時路邊就會冒出些讨食吃的。
像這種人,光武力威懾是沒用的。一來,你犯不着見人就動響,二來,你打發個三瓜兩棗人家見好就收了,真動了家夥,造成的損失你也不值當。
現在陳大少已經是用上了,在他看來十分友善的語氣了。畢竟從這兒回七城,最多也就是一夜時間就能趕到。
自己這第一趟差事,但求平穩。花點錢,能把事平了最好。
聞言,作訓服男子斜眼望着陳大少,語氣挺橫的問了一句:“你是車隊管事的?”
陳大少原本就是一個你對他好好說,他就對你橫。你對他橫,那他絕對比你還橫!
在城北長大的陳大少,在進入學齡後絕對算的少學校那一片的“二代”,能整過他的還真不多!
于是聽了作訓服男子這個語氣,陳大少的火氣也是蹭蹭蹭的往上冒。
“我就是騰泰九隊管事的,怎麽着了!”
陳大少眉毛一挑,沖着作訓服男子回道,将騰泰兩個字壓的極重。
一旁的司機眉頭一皺,他知道陳江博這二杆子脾氣又上來了,這會兒有些不分輕重的想挑事了。
“呵呵!”誰知作訓服男子站起身子,搖了搖頭一聲輕笑。
“把踏馬桌子趕緊給老子挪走!再整事,老子給你崩死在這兒!”
陳大少拿着手裏的m1911指着作訓服男子怒吼道,顯然動了怒的陳大少連買路錢都不想給了!
“哒哒哒哒哒....!”
陳大少此言一出,附近樹林裏不斷發出了爆豆般的槍響聲。
槍聲同時起,同時落,極有章法。
運糧車上的衆人一個個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光聽着這槍聲,簡直就是四面八方都埋伏有人。
陳大少也是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他隻要不是個聾子,這會也該聽出來自己已經被對方給包圍了。
作訓服男子表情淡然,臉上挂着一絲譏諷的笑容,緩緩的端起了桌上的半自d步,對準頭一台運糧車,扣動了扳機。
“哒!哒!哒!”
“嘭!嘭!”
火舌咆哮,運糧車前擋風玻璃被打的稀碎。
在無人管轄區有過生存經驗的司機師傅,在窗外槍聲響起的第一時間,就已經把自己的腦袋栽到方向盤底下去了。
而求生欲極強的陳大少,也照葫蘆畫瓢整個人猛地往座椅下鑽。
索性碎玻璃掉了一身,但由于寒冬還沒有過去,倒也沒劃破皮膚。
作訓服男子重新把半自d步扔在桌上,緩步朝着運糧車走去。
雖然槍聲已經沒了,可陳大少任把腦袋插座椅下不願意出來。
像這種沒有經曆過風吹雨打的小崽子,始終報着一個老子天下第一的心态,隻有啥時候踢過一回鐵闆了,大部分就徹底老實了。
陳大少明顯就屬于,依靠着優越的家庭條件沒挨過這種收拾,所以這會兒就有些無所适從了。
甚至是忘記了自己負責人的身份,隻想着怎麽躲過這一劫。
不過作訓服男子可不會給他這個機會,今天南峰山上興師動衆出動了兩個小隊,就是奔着他陳江博去的。
作訓服男子一把拽開了副駕駛桌的車門,揪着陳大少的小卷毛就往給一把拖了下來。
“噗通”一聲,先前還一副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陳大少,讓作訓服男子扔地上跟死狗一樣也不敢吭聲了。
“起來。”
在城北被捧在手心裏的陳大少,在無人管轄區顯然就沒有這個待遇了,作訓服男子語言之中不帶一絲感情。
正所謂一物降一物,陳大少一個激靈,不敢絲毫拖沓的爬了起來。
“哥...我...”
“啪!”
作訓服男子擡手就是一大嘴巴子抽了過去,打的陳大少耳朵邊上嗡嗡直響。
“我叫肖湘東,南峰山上下來的,今天爲的就是幹你陳江博明白嗎?”
挨了一嘴巴的陳大少連臉都不敢捂,十分乖巧的點着小腦袋,讨好似的回道:“明白了明白了...”
“啪!”
陳大少又挨了一個嘴巴子...
“老子要你說話了嗎!”
東子梗着脖子沖着陳大少怒吼道,陳大少跟個受了氣的小媳婦似的再也不敢吭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