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是悍匪林這挂着一臉輕松笑容的神情,看在村長和支書的眼中簡直比地獄來的死神還要可怕!
原本把悍匪林當成是可以任意揉捏面團的老村長,這會兒戰戰兢兢地望着正雙手插兜走過來的悍匪林,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隻感覺身下一陣燥熱,暖流劃過了他的整個褲裆。
一股尿騷味在院中瞬間彌漫。同樣跪在地上的支書撇了一眼村長,眼神似乎有些不屑,幹脆站起身主動朝着悍匪林走了過去。
悍匪林主動向支書伸出右手,支書身形一頓後将右手伸出的同時,脖頸處出現了一條與文所幾乎一模一樣的血線。
就在支書栽倒的一瞬間,悍匪林一手接過支書的身子,将他扶到靠在牆邊,并替他合上了眼。
不管他原來做過什麽樣的事兒,至少在他死的那一刻挺直了腰杆,于是便獲得了悍匪林的尊敬。
“林...林老闆!我有錢,我家裏有很多錢!我們...我們真的還可以談的!我還有親戚在駐軍,我能想辦法安排你們出城!”
村長發現自己成爲場中獨苗時,一股寒意從腳底泛起,頃刻間遍布全身。
望着面前的悍匪林,他已經變得語無倫次做着最後的掙紮了。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就是多了你們這樣的蛀蟲,才會讓底層民衆舉步維艱。可惜我不是當官的,我抓不完,隻能把像你這樣禍害到我身上的都幹死了。”
悍匪林淡淡說道。
“我們真的能談的啊!凡事都...”村長跪在地上,朝着面前的悍匪林爬了過去。
“若是把這種隻要還有萬分之一機會,都要緊緊抓住不放的勁頭用在工作上,恐怕火門村早都已經人人住洋房,開豪車了。”
悍匪林直接轉過身子,有感而發。
“哐!”
憨子手中的撮箕狠狠地砸在了村長的背上。
在火門村開狗場本就是爲了掩藏身份的無奈之舉,這中間受了多少刁難多少冤枉氣憨子一清二楚。
可以說對村幹部和這些地痞流氓意見最大的就是憨子,那下起手來自然也是格外果決狠辣。
“啪!”
五十幾歲的老村長哪裏挨得起憨子這鉚足了勁的一撮箕,直接被砸的趴倒在地,無助的**起來。
“我罪不至死,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村長額頭上布滿了汗珠,可以想象砸在脊椎上的這一撮箕有多重,他牙關緊咬仍不願放棄。
“你罪至不至死,隻要法官才會去考慮。可惜,我不是。”悍匪林扭過頭,雙手背在身後目光直視村長。
村長一愣,便再也沒有了開口的機會。
憨子再次揮動撮箕,朝着村長的腦袋上一頓亂砸,直到撮箕的把手都已經完全變形才停下。
而村長的腦袋已經完全看不出人形了...
“阿涼,你問問志斌他們收拾好東西沒有。”
“憨子,你換身衣服去開口。”
辦完了一切,悍匪林有條不紊的發布着命令。
“好!”
阿涼憨子異口同聲地應道。
“你真的跟我們走?”悍匪林扭頭望向細劉,再次确認道。
“走呗,到哪兒不是家。”細劉壓根沒當回事兒,随口答道。
十五分鍾後,院門大開一台無牌面包車從小院中駛出。
細劉下車返回院内将鐵門再次鎖上,翻牆而出坐上面包車離去。
而文所等人身死的消息,直到中午城西郊區治保所發現聯系不上文所,使用定位系統确定文所最終活動地點在陽光犬舍,趕到現場才發現。
類似巡防隊員和小混子的死亡,在城西算不得什麽大事兒。城西治安混亂,兇殺案頻發早已成爲常态。
但無論在哪個年代治保員的意外身亡,都是天大的事兒。
文姓治保員,他哪怕是壞事做盡,也是由組織内部的督查組徹查。畢竟他是在編人員,他身着的制服代表的也是七城暴力機關的權威。
再加上火門村村幹部的屍體也在現場發現,又剛巧趕上分區大區和上層領導都極爲重視的郊區改造,這一案件對于前來探查的治保所副所長而言,無異于是将天都捅穿了。
副所長沒有絲毫猶豫,第一時間聯系上級領導,将現場情況事無巨細的一一轉述。
正在辦公室内午休的李局長,聽聞消息後立馬召開了分局緊急會議。
當天下午,陽光犬舍内所有登記人員集體上線,城西路口全部設卡排查,分局各大隊聯合轄區内的治保所對整個城西範圍展開了摸底排查。
每一次摸底排查都意味着又有大案發生。因爲摸底排查,所需要動用的人力物力都是極大的,讓各大隊和治保所放下手頭的工作,全部投入到摸底排查中可以想象城西分局的決心之大。
這其實也是沒辦法的辦法,從李局長聽到事件時的第一反應就知道自己又倒黴了。像這樣的大案要案想隐瞞不報是絕對不可能的,既然瞞不下來倒不如全力出動。
而在城西範圍内開始沿路設卡摸底排查時,悍匪林一行人早已将無牌面包車開到了一處沒有視頻監控的廢棄停車場中,換乘了一台早已準備好的本台艾力紳。
駕駛兩個多小時到達城南接壤城西附近一處獨門獨院的二層小樓中。
甚至在來的路上,悍匪林還曾稍稍易容下車,以一百元聯邦貨币的高價,借用了一名學生的電話與立明進行了短暫交談。
内容無外乎是自己惹出了大事兒,雙方需要斷了聯系,如果用緊急事件可以撥打自己的備用電話之類的。
稍有些經驗的匪徒都知道狡兔三窟的道理,經驗老到的悍匪林更不例外。他早早的便以一張虛假的通行證,通過中介購買到了這處連産權都沒有的二層小樓。
二層小樓周圍并沒有其他建築,甚至院内他還特意花了十幾天時間修了一條可以通往小院二十多米外一處假山後方的簡易通道。
小樓中的儲備糧食足夠六人吃上三個月也吃不完,對于自己身份上線以及電視上播放的城西摸底排查他絲毫不以爲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