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這天晚上,郊區的一間平房内。
葉磊坐在闆凳上靠着牆,雙眼審視着跪在自己跟前兩名雙手雙腳被捆綁住的青年。
“知道爲什麽抓你們來嗎?”
葉磊俯身貼着其中一名穿着一身阿迪的青年,點了根煙問道。
“哥,我不知道啊!”
那打火機竄起的小火苗就貼着阿迪青年的臉頰,吓得他膝蓋試圖向後移動。
葉磊站起身子,猛地擡起了穿着大皮鞋的右腳。
“嘭!”
一腳踹向了阿迪青年的左臉。
“噗通!”
阿迪青年直接被葉磊這一腳踹倒在地,活動的牙槽裏甚至是掉出了一顆帶血的牙齒。
“聽過我名嗎?”葉磊面無表情的問道。
阿迪青年也不敢吭聲,躺在地上使勁搖頭。
“啊!”葉磊點了點頭說道:“既然沒聽過我名兒,那就可以理解了。”
随即扭頭沖着鈎子喊了一句:“鈎子,這人沒啥交談的必要了,拖外頭去,埋了吧!”
“诶!”一旁的鈎子起身提着阿迪青年就往外走。
“哥,别啊!有事咱好商量...”
“乓乓!”
阿迪青年試圖掙紮求饒,卻被鈎子那軍勾皮靴兩腳踩得失去了意識,直接拖走。
葉磊的目光轉向另一名男子,還沒等他開口。
隻見另一名男子,腰部發力整個人身體向前傾,腦袋往地上一頓猛磕。
嘴裏大聲喊道:“磊哥!磊哥!我認識您,我知道啥事兒,我千不該萬不該到您店裏鬧事,你咋處罰我都認了,隻求您留我一條命!”
“你要是這個态度,那咱還能聊一聊。”
葉磊挺滿意的回了一句,将煙頭摁滅在煙灰缸裏。伸手将男子從地上一路拖到自己面前,玩味地說道:“我問你答,隻有一次機會。不要猶豫不要徘徊,猶豫徘徊你這條命等于白來了昂!”
“是是是!磊哥您盡管問。”青年挺懂事的點頭如搗蒜。
葉磊将手機的攝像功能打開,擺一旁說道:“那我就開始了昂!”
青年一愣,随即有些結巴地答道:“您..您開始吧!”
“局是不是武塵做的?”
“對!”青年心一狠,應道。既然已經決定保全自己了,倒不如全部照實回答。
“嗯!你有這個态度就挺好。”葉磊從旁邊的小桌上摸了把匕.首丢給他:“把繩割了吧!”
“诶!”青年把撿起匕.首,緩慢地将手上的麻繩割斷,擡頭繼續望向葉磊等待發問。
“你們仨爲首的那個叫什麽?家住哪?”
“叫賀柏,住區議會旁的家屬院,家裏是議會的中層幹部。跟武塵一樣是城南那一攤官宦子弟圈子裏的人。這次整事兒,就是受到城南領頭的公子哥授意的。”
青年略微斟酌後,條理清晰地将葉磊的問題完整回答出來。
“不錯!”葉磊半開玩笑地沖着青年豎起了大拇指,稱道:“都學會搶答了,武塵上面那群人家裏住址什麽的,你清楚嗎?”
青年毫不猶豫地答道:“這個真不清楚。磊哥,我就是跟着賀柏屁股後頭讨食吃的小馬仔。再往上層的人我最多也就是聽過外号啥的,聯系是真聯系不上!”
“嗯!”葉磊點點頭表示理解,接着說道:“行了,你把腿上繩割了,起來吧!寫完賀柏的住址什麽的,就回去吧!”
“是是是!”青年很興奮地用匕.首将腿上的麻繩也割斷,拿起桌上的紙筆就寫了起來。
兩分鍾後,青年将紙上的内容反複端詳後雙手給葉磊遞了過去,讨好似地說道:“磊哥,寫好了!兩個姘頭家還有他自己家的地址都在。”
葉磊都沒看那紙張,就直接沖着青年擺了擺手道:“行,你回去吧!”
“诶,那磊哥我走了。”
眼瞅着同伴被整暈活埋的戲碼,青年是一刻都不想在這房間裏停留,轉身就往外走。
“謝棟,你要是之前說的什麽,還有地方要改,現在回頭還來得及。出了門,我可就認真了。我抓得到你第一次,我就能抓得到你第二次。”
青年走到門口時,葉磊的聲音從屋裏頭傳了出來。
青年身形一怔,回頭沖着葉磊谄媚地笑了笑道:“磊哥您放心,但凡我說的了,沒一個字是假的!”
等青年離開後,葉磊盯着紙張上的地址,面目猙獰的他心中顯然蘊含了無盡怒氣,與在光年的老好人形象判若兩人。
做夜場的,隻要不是純素場,那吃的就是安穩飯。場子做的越久出的事越少,隻要場子裏姑娘質量稍微過得去一點,那生意肯定是越來越紅火。
反之,你要是開一夜場,三天兩頭的面臨掃場,那即便原本再如何火爆的場子 ,多整上兩次也得黃攤子。
另外跟着他葉磊吃飯的姑娘,就是沖他葉磊能給大家夥帶來銀子的同時還保障安全。要是連姑娘被打了,這個帶頭的都不管不問,長此以往哪還有姑娘會跟着他一塊混飯吃?
所以這個入獄到釋放,已經安逸了兩年的城北頂級戰犯。在與葉記一個盤子裏吃飯時遇到了坎,并沒有縮縮。而是選擇了站出來,試圖用自己的方式解決問題。
在心中有了一番規劃後的葉磊,與埋完人的鈎子一同離開了民房。
今天的事他甚至沒打算通知葉記,在他看來這事兒讓自己碰上了,那自己辦了就完了。一點問題都沒有。
......
而這一夜,似乎注定了它的不尋常。與接下來發生的事情相比,無論是小虎的七角情海王戀,還是葉磊的埋人斷案都變得有些無關緊要了。
将時間倒回,曾銳張鵬大虎逛商場的下午。
城北城西交界的郊區城中村狗場内。
悍匪林大口大口刨着碗裏的飯菜,聽着手下憨子彙報工作。
吃飽後,将碗往桌上一放,問道:“也就是說咱摸了近一個月,能動手的地方就隻有那間茶館?”
“對!李枭的生活看似規律,到點出門到點回家,但他每天去哪兒,做什麽事兒并沒有軌迹可尋。來回路上全是監控,咱辦了人也走不了。如果要選一個地方,就隻能選每周五他必去的無名茶館。”
憨子并不憨,而是按照近一個月來自己蹲點出的結果,照實分析道。
“今天就是周五,那他今天就得去?”
悍匪林點了一根白将軍,皺着眉頭問了一句。
“對!每周五晚上十點半!”憨子幹脆地答道。
悍匪林将煙夾在指間,斟酌半響後答道:“行,那你攏攏人,今晚上就把事辦了吧!早辦了早利索!等風頭一過,咱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