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秒後,左轉燈亮起,小莫遵守着交通規則勻速轉了過來。
張鵬一晚上的怒氣釋放,等待的就是這一刻!将原本已經熄滅的車燈,全部打開!
燈光在這一瞬間直接刺入了從側面而來的小莫眼中,他連忙減速停車,一手捂着眼睛嘴裏破口大罵道:“這是哪個不知死的小王b犢子跟我整事呢!”
車燈就是信号!在張鵬車燈亮起的那一刹那,旁邊早已打燃火了的男式摩托車,猶如離弦之箭一般朝着小莫激.射而去!
小莫聽到了摩托車的轟鳴聲,下意識地擡起了捂着眼睛的手臂。
隻看見對面的摩托車直挺挺地朝着自己撞了過來,小莫雙手緊握電動車龍頭,試圖躲過。
就在此千鈞一發之際,小莫瞅着男式摩托車并沒有撞到自己,而是與自己擦肩而過,剛準備松一口氣。
隻瞧見半空中白光一閃,一根黑乎乎地大鐵棒子精準地砸在了他的天靈蓋上。
“嘭!”
完全沒有機會躲閃的小莫眼前一黑,整個人便失去了知覺。連人帶車,一同栽倒在了大馬路的正中央,額頭上的血跟不要錢似的往外冒。
要不是迎面而來的司機,親眼目睹了小莫挨幹的這一幕。興許綠燈亮起就直接軋了過去,那沒被大虎幹死的小莫,恐怕也難逃車轱辘這一劫。
那司機還算有良心,停在小莫的身後第一時間撥打了急救熱線。
也得虧是今晚急救不緊張,最近的醫院離小莫又不到一公裏。不然就小莫腦袋上這傷勢,止不住血再晚三分鍾,那就是華佗轉世也救不了他!
而辦完這一切的大虎,則是駕駛着男式摩托車,繞了一個大圈。最後從張鵬所在的巷子口另外一頭,騎了進來。
将摩托車放倒在路邊,并将身邊賽車服,頭盔一股腦的扔地上後,埋頭鑽進了牧馬人的副駕駛。
而确定小莫挨得這一棒子比自己更重的張鵬,也算是解了氣。
開着牧馬人,與大虎一同跟沒事兒似的駛離了小莫的案發現場,返回光年。
......
光年三樓,曾銳的辦公室内煙霧缭繞。
望着風塵仆仆而來的張鵬大虎,曾銳擡頭問道:“事辦完了?”
“辦完了。”張鵬脫下大衣挂在牆上,随口回道。
“氣出了嗎?”曾銳給張鵬大虎分别倒上了一杯熱茶。
張鵬端着茶杯,吹了吹冒出的熱氣:“出了!”
“行,氣出了就好。那人差不多也到齊了,咱一塊兒集思廣益,琢磨琢磨武塵這小崽子。”
緊接着呼哧呼哧,一路小跑回來的小虎也參與到了關于擺弄武塵的讨論當中。
衆人絲毫沒有把送到醫院去搶救的小莫,當做一回事兒。
最後沒能讨論出關于武塵的可行方案,隻得将計劃推後,下次再做打算。
缺席了今晚活動的小虎表示異常憤慨,甚至是多次起身要單獨去找武塵,都是被衆人制止才算作罷。
而相比于光年,防暴隊這一晚上可是熱鬧得不得了。
先是長海很快爲自己頂撞李元付出了代價。
治保稽查在李元離開防暴隊後半小時趕到,對當晚所有的音像視頻資料進行清查。
緊接着傳來了小莫遇襲的消息,在家門口讓人家一棍子幹進了搶救室。
而長海則是面臨各項審問一直忙碌到天亮,都沒能合上眼。
不過身爲防暴隊隊長張權也是穩坐釣魚台,始終都沒有現身。
仿佛張權跟稽查保持着一定默契,就在稽查搜集完證據,前腳離開了防暴隊。
還沒過十分鍾,隊長張權便駕駛着自己開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桑塔納兩千進了小院。
五分鍾後,防暴隊隊長辦公室内。
張權慢條斯理地利用換工作服的間隙,聽完了長海對昨晚發生所有事情的工作彙報。
“行,累一晚上了,你抓緊回去休息吧!”
張權動手整理衣袖,頭也沒擡的說了一句。
“張隊,那小莫那裏?”長海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即便他長海對小莫再有諸多怨言,但那畢竟是他長海手下的人。該維護的利益,他還是想去維護。
更何況身爲治保局防暴隊的成員,竟然被打了黑槍,這一行爲不就是在打他長海以及防暴隊的臉嗎?
“前日的因,後日的果。阿海,小莫按理說是咱手下的人,可他好像不是給咱做的事吧?”
張權并沒有直接回答長海的問題,而是選擇了反問一句。
“......”
長海聽到張權的問話,一下就給愣住了,一時之間也沒想好應該如何作答。
“阿海啊,莫煉是咱防暴隊的人不錯。可你知道昨晚送他去醫院後,急救人員給他解扣子的時候,在他身上發現了五萬聯邦貨币嗎?”
“治保稽查在監控裏看到了他和城南趙家二公子也見了面。如果說他給我們辦事兒,出了事那我死保到底!就是這事兒鬧到總局,鬧到市議會,我也一定給他莫煉讨個說法!”
說到這兒,張權忽然停頓,也将語氣稍稍緩和。面帶微笑地擡頭望向長海說道:“可他越俎代庖,非得搶着給人家當了奴才,給我們惹了麻煩。憑什麽?到最後還要求我們去給他做主,替他善後呢?”
張權與長海同屬一派,又是多年的老搭檔。
雖然說,張權則得到這件事兒消息後,第一時間選擇了躲事兒,這有些不夠意思。但長海不能否認,張權剛剛說的每句話都句句在理。
若是平常的長海,絕不會再繼續爲這件事兒與張權産生任何争執。可就因爲張權所說的“奴才”二字,讓他的内心深處産生了一絲變化。
“可是,這事關我們防暴隊的臉面,如果...”
長海仍然試圖接過此事,說是爲了小莫,倒不如說是爲了不做那個所謂的“奴才”。
“啪啪!”
張權拍了拍長海的肩膀,委婉地打斷了長海的話:“你說的我都明白,可你覺得就末世這個大環境,咱還能要臉嗎?能活下去就不錯了,咱先背的鍋,那吃點錯也就認了吧!”
張權說完話,端着茶缸試圖到外頭倒水。隻留下長海一人獨坐在辦公室裏,咬着牙一聲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