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鍾後,一路猛踩油門達到光年的曾銳,大步流星地邁上了樓梯。
曾銳看似面上古井無波,若是仔細觀看會發現他雙手握拳縮在袖口,微微顫抖。
這一場離奇的案件中處處透露出了“詭異”的味道。
突如其來的防.暴隊,沒有對光年進行任何封鎖,目标明确的直奔三樓,将張鵬帶走後就收隊結束。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甚至沒有影響到光年的正常營業。
不過但凡了解到這件事兒的内行人,都是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地笑容,話語簡潔地回答一句:這就是得罪人了呗!
光年ktv三樓,就在張鵬被抓走的那間辦公室隔壁。除了小虎沒找着人外,包括葉磊在内的衆人齊坐在房間裏。
了解完事情的起因經過後,曾銳面無表情地問了一句:“今天誰值班?”
坐在角落的大虎緩緩站了起來 ,答道:“我...”
曾銳接着問道:“出事兒的時候,你在哪兒?”
“我...我在睡覺!”
“啪!”
曾銳甩手就是一個大嘴巴子,打的大虎在原地一顫!
“輪到你值班了,你就在睡覺。出了事兒,你踏馬就讓做老兄的去頂着?”
曾銳罕見地勃然大怒。
大虎也是個牛脾氣,挨了一嘴巴後也不解釋,直接說道:“哥,是我心裏沒b數,我去換鵬哥。”
說完就準備往外沖,卻把易達一把拉住,拽回了沙發上坐着。
瞅着大虎這樣兒,曾銳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的罵道:“這是日子好了幾天,就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了?防.暴隊是你家開的啊!說換就能換?”
被易達摁住的大虎也不吭聲,耷拉着腦袋坐在原地挨着訓。
曾銳興許也覺得自己話說的有些重,但事實又确實如此。左右爲難的他,有些上火地叼了根煙,結果手上的打火機哆哆嗦嗦好幾次沒點燃,一生氣幹脆往地上使勁一砸。
“嘭!”
打火機直接砸了個稀碎。
“叮鈴叮鈴!”
曾銳擺在桌上的手機再次響起。
“好!我在光年等你。”
這時曾銳的眉宇才稍稍舒展一些,可一想到被帶走的張鵬會遭受到怎樣的待遇,接着又拳頭緊握。
幾次深呼吸心情稍微平複些後,曾銳給衆人發了一輪煙,突然發現小虎不在場。
于是皺着眉頭問了一句:“不是叫都回來嗎?小虎呢?”
“不知道...”
大虎和易達,包括坎巴等人都表示今天并沒有看見小虎。
“艹,這踏馬出了事兒都找不着人,你們倆兄弟我是真服了!”于是撥打了小虎的電話。
“喂,喂?哥,咋了?”
電話那頭的小虎氣喘籲籲,似乎信号還不大好。
“你幹嘛呢?”
“我不是在進哥他們這屋拿東西嘛,葉哥這貨和你說的不一樣啊!”
“啥?”曾銳一愣,心裏想道:小虎還真去曹進他們那屋找東西了?
小虎好像忙不赢似的見曾銳半天不開口,就主動說道:“哥,要沒啥事兒我先挂了昂,我這也騰不出手呐!待會,待會我就回來了昂!”
曾銳也沒多想,隻當這孩子瘋了,就把電話給挂斷了。
這時一旁的葉磊主動開口說了一句:“葉兒,要不這事我去找找人?”
自從ktv走上正軌後,葉磊團隊與葉記也算是進入了蜜月期,包括雞王手下的姑娘也都是緊着光年先供應。
這件事兒鈎子等人确實也參與了,而且不論事由,事是從姑娘身上找的茬子,那葉磊站出來也沒問題。
曾銳想了想後,搖了搖頭道:“咱自己人先不動,等該幫忙的過來,看看這事兒怎麽收拾吧!”
葉磊聽完點了點頭坐在一旁,沒再吭聲。
二十分鍾後,白奇駕駛着c200到達光年門口。輕車熟路地上了三樓,與曾銳一起商議今晚發生的事兒。
他就是之前給曾銳打過電話的人,這件事兒稍微一打聽就能知道背後有武塵的影子在裏頭,事兒就算不是武塵親自辦的,也和武塵脫不了關系。
所以挺講義氣的白奇在接到這件事兒通知的第一時間,就趕到了光年,并主動将這件事兒攬到了自己身上。
一來到辦公室裏,白奇就先打了個包票,二十四小時内張鵬一定會出來。而曾銳等人坐在沙發上抽煙,對這個結果明顯也有些不太滿意。
不過白奇并未放在心上,畢竟這件事兒确實是自己牽連了葉記。要不是在天倫葉記的人爲了保自己,根本不會惹上這場無妄之災。
于是又主動把關于武塵的關系網,詳細地說給葉記三人聽。
武塵,其實算不得是一名城北長大的孩子。雖然他的家族中多人在城北任職,但是他因爲城南教育資源雄厚的關系,他從小在城南生活。
他無法無天除了與父母寵溺以外,跟他在城南的那朋友圈也有着分不開的關系。
光武塵那兩屆城南有大概十幾二十個抱團取暖的“二代”選手。家裏頭至少都是有着中層以上的幹部,在各個區手裏都有點兒實權。
家裏頭的力量也決定了你在這個團夥裏的地位,武塵不算拔尖的,充其量也就是個中等偏上。
而武塵自己跟葉記經曆了兩把事兒,一次比一次丢人。那在武塵發現自己解決不了這個問題的情況下,很可能就會在自己的朋友圈裏需求幫助了。
而葉記因爲交白奇,突然得罪了十幾二十名“二代”。這筆買賣如果讨論性價比的話,可以算是賠到姥姥家了。
“沒事兒,交一萬個廢物,都不如交一個有用的。有我白哥在,城北夠我平趟了!”
即便是再慘也得保持微笑,曾銳打碎了牙齒隻能往肚子裏吞,同時還捧着白奇說了一句。
白奇也沒磨叽,沒推诿,來光年他本來就是抱着解決事情的目的。從手中掏出手機,他來回踱步開始找起了自己隻要能找的關系。
......
而另外一邊,被帶回了防爆隊的張鵬。
雙手雙腳被拷,坐在一張審訊椅子上,面前是兩個極爲耀眼的白熾燈刺着他的眼睛。
之前防.暴隊裏長海那幫人,都沒有出現在審訊室。隻有被張鵬吓壞了那小年輕,與一名眼瞅着快退休了的老防.暴隊員坐在張鵬的對面。
“姓名!”
“性别!”
“年齡!”
張鵬瞥了一眼對面坐着的兩名防.暴隊員,發現桌上的錄音筆,架子上的攝影機連燈都沒亮。
小年輕接連三問,張鵬如老僧入定完全是閉口不答。
“嘭!”
那小年輕似乎性格很暴躁,用力一拍桌子瞪着張鵬:“你以爲你不說,今天就整不了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