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走廊上,衆人的眼光看來,令他如芒在背百爪撓心,一刻都不願再多停留。
怒氣沖沖地回到家中,瞅着了坐在客廳沙發上看報紙的父親,他剛準備将今天遇到的一切說出來時,就看見父親緩緩地放下了報紙,說了一句:“你歇一段時間吧,幫你二舅處理處理城外的事兒,天倫那邊你就先不用管了!”
“爸,我...”武塵開口想要解釋幾句。
就看見父親伸出了一隻手将他的話語打斷,長歎了一聲說道:“瓷器不跟瓦片碰,你先想想你這段時間都幹了什麽吧。和一群盲流子争輸赢分高下,你成什麽了?”
武塵話到嘴邊,偏偏被噎的說不出聲。
“話我隻說一遍,你記好了。”武塵的父親點燃手中香煙,目光鄭重地盯着武塵。
“現在是新社會了,大家都是互相倚仗。沒有誰非得靠誰的臉色吃飯,我們不是地主,天寶也不是咱家的長工。你更不是一言九鼎的皇太子,二十幾歲的人了,說話過過腦,别一不留神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
話說完,武塵的父親站起身走回了書房。
本來就被人将臉打的啪啪響的武塵,沒想到又在自家人這兒接連受挫。
覺得已經沒有臉面留在家中的武塵,站起身負氣而走。
他決定去城南找一找自己的那一幫兄弟,這個虧絕對不能就這麽白吃了,這個面子必須得自己掙回來!
在接下來的一個星期裏,光年ktv逐漸走上正軌,生意雖然不如第一天火爆,但也稱得上不錯。
在這裏不得不誇一句雞王葉磊這個團隊。從一開始葉記之所以接納葉磊,不過是爲了讓白奇欠自己一個面子罷了。
但事實證明,在海河分區雞王這名字确實不是蓋的!這一個星期中,沒有出現一次客人與姑娘的糾紛,并且鈎子帶着另外三名小夥,幾乎把保潔兼看場的事兒都給包圓了。
酒水業績蹭蹭蹭的往上漲,回頭客絡繹不絕。不少海河區的小老闆,都有把光年當成他們的固定休閑娛樂場所的打算了。
以至于葉記團夥内除了前台收銀開台以外,近乎都不用做什麽事兒了。
就在所有事情都向着好的方向發展時,你卻想不明白意外和明天究竟誰先來。
張鵬通常在生意好的時候,都在大廳裏守着。
而坎巴阿浪和細毛三個人,則是待在三樓員工休息室旁邊的一間小房子裏頭聊天。
他們屬于随叫随到的機動人員。加上這一個禮拜也沒出現什麽糾紛,他們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上酒水切果盤,确實還挺輕松。
原本細毛年紀小,總是搶着要去拖地打掃衛生,将幾個男衛生間弄的比大小虎公寓的房間還幹淨。保潔大媽望了都流淚,感歎自己離下崗不再遙遠了。
坎巴阿浪多次勸阻無效,後來還是張鵬親自和細毛談過幾次,他才能夠心安理得的坐在房間裏休息。
而坎巴阿浪兩人都屬于那種心眼實誠的熱心腸,對于細毛這麽一個小自己起碼三四歲的小兄弟,确實也是十分照顧。
細毛對葉記裏的每一個人都心存感激,自從他來了光年之後,感覺過的每一天都是天堂。
“坎哥浪哥!”
“坎哥浪哥!”
對講機裏傳來了一名服務員的喊聲。
“有!請講!”
原本還癱在沙發上的坎巴,一步就竄了起來,拿起桌上的對講機回道。
“b10b10!”
“收到!”
坎巴跨上對講機的同時,阿浪與細毛兩人同時起立,朝着二樓b10包廂走去。
b10包廂門口,兩幫人已經形成了對峙,包廂裏的一名穿着打扮都十分得體的年輕男子正一隻手拽着陪酒的姑娘頭發,嘴裏還罵罵咧咧地振振有詞。
其餘兩人則是掏出手機打着電話,嘴裏也是一大段淫y穢.語,似乎是在攏人。
而包廂門口則是站在一身機車夾克大皮靴的鈎子,與另外兩名長期留在光年負責相關事務葉磊團夥裏的小夥子。
“什麽情況?”
三人趕到後并沒有着急出手,而是先小聲詢問了一旁叫自己過來的服務員具體是什麽情況。
服務員快速的講述了一遍事情經過。
這三名客人一過來态度就十分傲慢,不像是找樂子倒像是來找麻煩的。
不過無論是服務員還是鈎子等雞頭包括姑娘們,服務态度都是有保證的,雙方也沒能擦起火花。
可是等鈎子等人離去後,這三名客人開口提的要求就越來越過分了。
什麽讓人家把衣服給全脫了,什麽加錢就在這裏幹一下,甚至是說能不能一起溜一點?
每個場子有每個場子的規矩,光年算是葷場裏比較素的,更不是個肉場。他們提出的這些要求,都是所不被準許,同時姑娘們也不樂意接受的。
你私底下談開心了,唱完歌一塊吃點夜宵啥的,春宵一度這都沒問題。但在ktv裏面是絕對不行的,更何況是玩一些違.禁品,姑娘們自己也不樂意。
結果這一下把三名客人給徹底點燃了,揪着其中一位姑娘的頭發就罵道,說她們是既要當婊.子,還想着立牌坊!随即,還打了人家兩嘴巴。
接着就發生了眼前的事情。
而今天的情況又比較特殊,平常葉記團隊五人裏最少會有三人留在ktv。
可今天,曾銳出去陪海河分區的小領導們,參加一位領導母親的葬禮了還沒回來。
小虎這段時間一直沒抽出時間來,好不容易有機會又趁着老闆不在,就決定去進哥家裏尋寶。
易達則是沉浸在愛情中無法自拔,張鵬則完全是想着ktv還沒進入忙時,在外頭馬路上閑逛。
就剩下坐在曾銳辦公室裏頭呼呼大睡的大虎在崗。
了解事情經過後,坎巴帶頭越過了鈎子三人,走了進去,朝着三名客人開口道:“哥們,先把人放了吧。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咱去辦公室裏談。”
坎巴壓着火,陷于爆發的邊緣,但語氣也算不上多客氣。
“怎麽着啊?你知道我們是誰嗎?還想找個沒人的地兒,收拾一下我們昂?”
爲首青年梗着脖子,異常讨打的問道。
而細毛則是上前試圖将被爲首青年揪住頭發的姑娘,先給解救出來。
可人才剛剛湊上前去,就被那爲首青年一腳踹倒在地上,并怒罵道:“艹nm的!敢從老子手上搶人,我看你是找死!”
都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話不全對,但流傳至今肯定也有一定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