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大師你就給我看個相,我還得給你捐座廟昂?”
曾銳斜眼回道,這一百塊錢可真不少了。現在可是末世,物價完全就不是原來那麽一回事了。拿着一百塊錢,你一個人随便找家飯點,雞頭白臉地吃上一頓八成還有剩。
見曾銳有些急躁,大師也不着急。優哉遊哉地指着人群中間正跪在地上那少年說道:“我說了算卦不收你錢。我是希望你去救救那孩子。”
“那孩子怎麽的?”
曾銳說着也往人群正中間瞅了一眼,一名估摸着十七八歲年紀的小夥子跪在地上,拉着一位穿着白大褂醫生模樣的人正苦苦哀求着。
“那孩子和他父親相依爲命,他爹昨兒跟私人老闆建房子,從二樓頂上摔下來腦袋着地。私人老闆過來交了兩千塊錢就直接跑了,醫院内勉強暫時保住了孩他爸的命。但顱内出血,這必須得手術,你手術你得繳費呐!七城福利待遇還行,我聽着這手術本來得八萬塊錢,但七七八八算下來個人出一萬二就行。”
說到這兒,大師歎了口氣:“唉,可這小孩兒哪來的一萬二千塊錢,我把我身上總共一千來塊錢都給他了,這也是杯水車薪呐!”
聽到這兒,曾銳也就完全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撇了撇嘴回道:“大師,我明白了。你算命确實是沒打算收我的錢,合着這後面還有一大項目等着我呢。”
曾銳絕對不是一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在無人管轄區他見過了太多生離死别的畫面。導緻隻要不是太親近的生命逝去,壓根就給不了他什麽觸動。
一萬二,也不是啥小錢。他腰包裏本來揣着能有七八萬,昨晚先是在熱帶雨林幹了五萬,又在醫院繳費了三四千。一萬二,他拿得出,但這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所以他稍有些猶豫。
那大師見曾銳面色猶豫,有些着急連忙又從懷裏頭摸出一塊瞧着有些年頭的圓形玉佩,給曾銳遞了過去。
“老闆,這事兒也不讓你白幫。你信我的,這小夥你要是救了,用現在的話也算是一筆潛力股投資了,未來他的作用絕對不是這一萬二千塊錢可以衡量的。我見你有緣,再贈予你這塊祖傳寶玉,趨吉避兇不在話下,關鍵時候能夠保你一命!”
面對算命大師稍有些拙劣地推銷,曾銳還有些猶豫不決。在一旁始終沒吭聲的張鵬倒是率先一錘定音了。
有些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道:“行了行了,這錢我們掏了,您老也别逼叨逼叨了,這大清早的頭都大了。”
又扭頭看向曾銳,語氣随意地說道:“葉哥,這錢掏了吧,回頭算我的。”
曾銳梗着脖子,難得的裝了回b:“啥就算你的了,現在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大哥呐?這錢咱認掏了!全當捐款了!”
先從腰包裏點了一千來塊錢出來,遞給大師然後挺有詞的說道:“就總共一萬多塊錢的事兒,咱也不用還整個募捐啥的,你那一千多我還了昂,這善事算我們一家做的!”
大師也沒猶豫,直接就接過了這錢,然後望着手裏那玉佩試探性地問了一句:“那這玉?”
曾銳一把從大師手裏拽過了玉佩,當下就給挂在脖上,挺不要臉地回道:“這玉不是你看我有緣贈予我的嗎?”
得,人大師都讓曾銳整的沒脾氣了。
曾銳和張鵬穿過人群,走到了最前方。
那少年腦袋哐哐哐的往地上砸,一個勁的在求主治醫師救救自己的父親。
醫者仁心這話是沒錯,但醫生也是人,也得吃飯。更何況末世來臨後,各項疫情爆發,臘月寒冬每天的死亡都不是小數目。這根本不是某一個醫生,甚至不是七城能夠解決的了的問題。
曾銳手裏拿着之前點出來的一萬五千塊錢,彎腰地遞給了跪在地上的少年:“诶诶,小夥子别磕了,喏!拿着錢趕緊去救你爹去吧!”
少年那張布滿了絕望的小臉上露出了狂喜的神色,轉過身剛準備朝着曾銳往下磕頭,就被曾銳給一把拽住。
曾銳把少年從地上給拉了起來,并小聲在他耳邊說道:“别給我磕頭,我怕折壽,快去救你父親吧!”
說完曾銳和張鵬兩人不再停留,邁着步子往住院部走去。
“大哥,你叫什麽名字,這錢我一定還你!”
少年站在原地扯着嗓子喊道。
“我叫城北拳王,到任何一個拳館,報我名号就行!”
曾銳頭也不回,惡趣味的大聲回道。
兩人擱電梯裏,曾銳搓着臉蛋子有些肉疼地說道:“這跟你出去吃個早餐,咋一吃吃了一萬多塊錢呢?”
張鵬斜眼望着曾銳,頂了一句:“葉哥,這事你賴我昂?”
曾銳瞪着眼珠子問道:“不是你大手一揮,就讓我把這錢給掏了嗎,還說算你的。”
“那你也不也挺有詞嘛!說我眼裏沒你這大哥,這錢咱認掏!咋地這還沒五分鍾,你還心疼起來了呢?”
張鵬忍不住嘲諷了一句。
“我就納悶了,那算命的咋知道我有錢呢?”
出了電梯曾銳還在自言自語爲啥一個早餐,幹出去一萬多塊的事兒。
“葉哥瞅瞅你這一身昂!範思哲的長風衣,北卡藍的新闆鞋,你這一套下來都過萬了,你再看看你手上夾着的空心杆子和天下。這人群裏一看就你最有錢,不找你算找誰算?”
“再說了,你不是還弄了一塊兒能保條命的寶玉嘛!”
曾銳這一身要放在末世前那充其量就是個中産低配,但在末世後大家連吃飽飯都成問題了。誰還有心思,整些這花裏胡哨的東西呢。
現在還能夠穿成像曾銳這樣的年輕人,除了那非得打腫臉充胖子的極少數外,那肯定都是兜裏能有點子.彈的了。
兩人一路鬥着嘴,回到了病房中,誰知道病房裏戲還真不比他兩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