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銳順着話茬連忙答道。
在這個五人團隊中,曾銳年齡要比張鵬易達稍稍大上幾個月,勉強可以說是同歲。而大小虎剛剛年滿二十,雖然有時候虎是虎了點兒,但大部分情況下還是挺尊重三位老兄。
尤其是小虎就像極微.博上的飯圈女孩,對張鵬一直有一種迷之崇拜。
據說是之前張鵬在地下擂台上打的每一場,小虎都曾從百忙之中抽出時間去現場爲他加油助威。
隻可惜張鵬從來沒有關注到過,這個次次給自己捧場呐喊的小迷弟。
“葉哥,羅摯旗怎麽說?”
張鵬岔開話題,問了一句。
“還得辦,等半個小時,十二點一過,咱就出發!”
曾銳話語簡潔的回道。
半小時之後。
一行五人下車,戴着棒球帽低着頭背着大包,向前邁步,将帽檐壓至最低擋住了大半張臉。
曾銳走在最前方帶隊,小心翼翼地避開了監控探頭,在一棟總有三十幾層的電梯樓前停下腳步,五人選擇了消防通道步行上樓。
步行到頂樓天台,總共是三十四層。
本就有些缺乏鍛煉的易達爬了估摸着能有十七八樓時,一隻手撐在牆上,氣喘籲籲地說道:“這社會路也不好走呐!三十幾樓光爬樓梯,都快給我整懵逼了。不行了,得抽根煙緩緩!”
同樣被酒色掏空身子,完全是憑着自己年輕強撐的大小虎也有些吃力。畢竟這除了爬樓,每個人的包裏還背着好幾十斤的專業攀登器材。
但他兩職業素質一流,再苦再累也沒吭聲,隻是随着易達率先發聲,兩人也停下了腳步。
張鵬瞥了一眼正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氣的易達,沒好氣地罵道:“整個人就跟踏馬竹竿似的,一說起保健就來勁,這會連上個樓都費勁,你說你活着還有啥意思?待會幹脆跟着葉哥一塊跳得了!”
曾銳這個五人小隊裏,要說身體素質張鵬絕對排在榜首。一口氣爬了十幾層樓,臉不紅心不跳,還能中氣十足的訓斥易達。
這話說的就讓曾銳有些不樂意了,朝着張鵬劈頭蓋臉地問道:“不是,鵬兒什麽意思啊!什麽叫做跟着我一塊兒往下跳?合着我今晚,是奔着照顧人家李富貴生意去的昂?”
張鵬連忙擺手解釋道:“不是不是,葉哥,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啥意思啊!”
本來曾銳對于這點小事兒還需要自己親自出馬就耿耿于懷,這打開了話匣子一下就收不住了。
幾人一路小聲鬥嘴,一路繼續向上攀登,十來分鍾後終于到達了頂樓的天台上。
衆人将癱倒在地,紛紛将包裏的攀登裝備一樣一樣的往曾銳身上套。
70米的安全速降靜力繩、多功能戰術馬甲、兵行者攀登全指手套、半身護腰護腿安全帶、快挂主鎖d型扣、安全繩自鎖器、攀登腕帶。
可謂是一應俱全。
這可是來的路上,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敲開了一家已經關門的戶外用品店買到的堪稱專業器材。
曾銳一邊使勁拽着安全繩,試着它的牢固性,一邊有些緊張的問道:“這繩子穩妥不穩妥啊?我瞅着怎麽不大行呢?”
在接下來的行動中,曾銳的小命可就全靠這一根10.5mm的安全繩保障了。雖說曾銳在無人管轄區蹦跶的一年裏,親手送走的孤魂野鬼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但望着百米高空,自己待會得往下降,有些哆嗦也是人的本能反應。
嘴上叼着煙,一手拿着打火機一手拎着安全繩的小虎,沒心沒肺地回道:“葉哥,你就放心吧!這繩子買的時候我和鵬哥就試過了,你就是兩人使勁拽也拽不動。你要是不放心,我拿打火機再給你烤烤,保證穩妥!”
一旁的大虎一個大脖溜子就甩了個過去,呵斥道:“你多大心呐?還踏馬拿打火機烤烤,你咋不幹脆待會給葉哥燒過去呐!”
“我跟你說,你這一巴掌算是把咱倆之前的停火協定給徹底打破咯!”
躲閃不及又挨了一巴掌的小虎,将安全繩往地上一扔,撸起袖子就打算跟親哥哥大幹一場。
“吵你馬勒戈壁呢!”
爲了不引起樓下住戶的警覺,曾銳低聲罵了一句,拿着這大小虎他是真腦袋疼。
“鵬兒,過來檢查一遍,我要準備行動了!”
張鵬瞪了一眼正準備擺開陣型大幹一場的大小虎後,走向曾銳身邊細心地檢查起了每一項安全保障環節的牢固性。
“葉哥,檢查完了了。你要真害怕,我去得了。”
張鵬目光真摯地望向曾銳,話語真誠肯定不是虛僞客道。
在冰冷的地闆上坐了好一會兒的易達也爬了起來:“葉哥,我體重輕些,要不我來吧。”
剛還在躍躍欲試要動起手來的大小虎,這會兒也不甘示弱了,出言道:“葉哥,其實我們來也沒問題的。”
“是啊,葉哥!這事兒我們也能辦!”
“得了吧!”曾銳止住話茬,回了一句華夏人典型式自我寬容:“我這裝備都穿上了,能踏馬不幹活嘛!都閉了吧!等葉哥我凱旋歸來!”
曾銳本來就有些恐高,要說不害怕絕對是假的。但這事兒擱在非專業人士上,誰來都哆嗦!自己既然是領頭的,得有些擔當,總不能一遇着問題就忽悠兄弟們先上吧。
曾銳爬上天台前,最後拽了拽安全繩,确定牢固性之後,邁步如同蜘蛛俠一般貼在了牆壁上。
由于待會還得進屋,爲了不将此刻應該陷入沉睡中的李戚吵醒,導緻行動功虧一篑。曾銳穿的并非是那種專業的厚底登山鞋,而是一雙軟底膠鞋。
隻爲待會進房後,能夠确保不會搞出大的動靜來。
曾銳完全是靠着安全繩的自鎖器,緩緩下落,一面打手勢給趴在天台上的衆人示意繼續放繩子。
同時他還得繼續默數着樓層數,李戚家住在十九樓,陽台上落地窗前擺放着數株文竹盆景,是最顯眼的目标。
曾銳一路下落,但目光始終是平視前方。百米高空,要真低頭,那樓下停放的大悍馬瞅着還不如巴掌大。
額頭很快冒起了細汗,夜裏風大,一陣冷風刮過,半空中的曾銳直打哆嗦。
“二十七!”
“二十五!”
“二十二!”
目标樓層近在眼前,即将大功告成的曾銳并沒有放松警惕,反而是神經更爲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