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山、邱夢把分别之後的見聞相互說了遍,頓時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兩個人的場景任務難度最低,倒不用耗費什麽腦力,隻要按照劇情提示走,遇上的危險還在可控制的範圍内。
邱夢留在老張頭家,用那壁虎遊牆的功夫悄無聲息的上了屋瓦,在張小雨房頂趴下把瓦片掀開了絲縫隙。透過縫隙向下看去,張小雨臉色微白,确實是受了番驚吓,撞客是确有其事,她曆經了三次場景,不會認錯那些鬼魅妖邪的氣息。在屋頂上趴了許久,并不見任何異常,正要抽身離去時,老張頭卻是敲門進了來,一臉的愁眉不展。
他關上門歎了口氣,小聲說道:“滿清亂葬墳可不能去了,惹怒了惡鬼有再多的财物也沒命來花,前兩次拿的已經夠我們一輩子了。”
隻見張小雨臉色陰晴不定,憤然回道:“什麽惡鬼,還不是王小仙那臭婆娘死了還不消停,她要真是敢來找我麻煩,就教她連那鬼魂都做不成。”
老張頭唉聲歎氣,臉上的皺紋都擠成了一團,顯然是奈何不得這個女兒。
邱夢聽到這裏,又等了片刻,老張頭待了片刻就出了房間,張小雨則是微閉着眸子小憩,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再看下去而已沒什麽意義,她便抽身翻梁而下,一路尋了過來。
許山聽完皺了皺眉,所有的線索都是指向滿清亂葬墳,下一步往那走肯定沒錯。但他仔細斟酌又覺得不會那麽簡單,這個荒村鬼事的場景任務是存活一周,加上昨晚,到現在還不到一天,去了墳堆哪怕是把墳頭盡數埋了也還要再呆六天,後續六天會遇上什麽難事還是未知數,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和邱夢商定過後,兩人随即動身去那王麻子家打聽王小仙的事情。
一路詢問找到王麻子家已是傍晚,山間的晝夜溫差極大,到了這個點已經能夠感覺到絲絲的寒意,透過薄薄的褂子直往裏鑽。許山還沒兌換體質,但身體素質還算不錯,咬咬牙也倒不算,邱夢則是顯得風輕雲淡,輕咳了聲,叩響了王麻子的木門。
好半會兒,木門吱呀一聲打開,卻是沒人出來,透過門縫向裏看去,一片漆黑什麽都看不真切。
邱夢和許山對視一眼,領頭推門而入。
“有人在嗎?”邱夢喊了聲,無人回應。
許山鑽進屋内好半天才适應昏暗的光線大概能看全裏面的環境。王麻子家和老張頭家相比顯得更爲逼仄,入門就是正廳,連個前門院子都沒有。屋内擺着張圓桌,兩張高腳木凳,其餘空無一物,整間屋子都透着股發潮的黴味。
“王大哥在家嗎?”這時,站在前頭的邱夢又喊了句,聲音在屋内久久回蕩,聽着有股瘆人的涼意。
許山覺得脖子一涼,像是有人在背後朝他的脖子吹着涼氣。不經意的回頭看去,卻見一張幹巴的老臉瞪大了眼睛,一臉詭笑的盯着他看。
許山被他瞪的頭皮發麻,張嘴想要喊在後邊查探的邱夢,嗓子眼卻像是被雞蛋堵住了,怎麽也說不出話來。那張老臉笑容越發瘆人,慢慢的向他靠了過來,褶皺如橘皮的老臉離他僅有一指距離。
“你們是誰?”
低沉沙啞的聲音響起,老臉往後退去,許山這才看清他的臉上散布着密密麻麻的黑點,不是那王麻子又是誰。他松了口氣,強忍住要摁住他暴打一頓的沖動,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臉龐,笑道:“王大哥,我們想要找你問些有關王小仙的事情。”
邱夢聽到聲響從裏側的陰暗處走了出來,乍見王麻子也是一驚,但很快恢複了鎮定。
“滾,誰讓你們來問的,快滾。”
王麻子聽到王小仙幾個字臉上的麻子擠成一團,眼中滿是怒氣,擡起手,手裏郝然是一把磨得發亮寒光閃閃的柴刀。
這麽大的反應卻是許山兩人所料未及的,還不等邱夢開口,許山已經一步跨出,身形矯健的一腳踹在他的小腹上,将他踹踹飛了出去,柴刀‘哐當’一聲掉落在地,暗處也響起肉砸牆的沉悶響聲。
邱夢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問許山幹嘛那麽緊張。
“呵呵,本能反應。”
許山早已壓了一肚子邪火,人吓人,吓死人的道理他聽說過,沒想到這第一次的體驗卻是交代在了王麻子這裏。又見他提着柴刀态度很不友好,自然就不留情面的動了手。
暗處響起哼哼唧唧的悶哼聲,許山拿出手機打開手機燈往前照了過去,王麻子背靠在泥牆上,捂着小腹正喘着粗氣,但渾濁的雙眼卻仍是怨毒的盯着他看。
“你那眼神看的我很不爽。”
許山走到王麻子跟前揪着他的衣領将他提了起來,淡淡道:“我們沒有惡意,不過是問些王小仙的事情。她,是怎麽死的?”
“滾,滾啊。”
暴怒狀态中的王麻子渾然不懼,迎着許山的目光惡狠狠的罵道。
許山楞了片刻,正要動手,身後卻是一股勁風襲來。黑暗中一道寒光掠過,噗的一聲,大片的血水飛濺,幾許還打在許山的衣袖上,頃刻間把他的褂子染成了血紅色。
王麻子的一條手臂啪嗒掉在地上,
邱夢提着柴刀,仍舊保持下斬的姿勢,沖許山笑道:“在場景内,手段不必那麽溫柔。不好說話的也讓他們看看我倆的脾氣。”
許山心中微驚,剛才那柴刀幾乎貼着他的臉擦過,稍微偏上幾分,他就要挂彩,無論是精準、力道,換他來做都不可能達到這般的高度。這種能力,在現實世界中仍舊通用,他不由更加期待場景任務通過後兌換道具、體質的景象。另外,有關場景任務的一些細節以及恐怖網友聊天群的事情還得向邱夢多請教,現在的他,完全就是個新手村小白,這種處處一無所知的局面,的确讓人很不爽。
王麻子倒在地上痛苦哀嚎,顯然是不曾見過這般兇神惡煞的人物,偶爾擡頭,目光瞥過許山兩人,眼中滿是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