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道人不再聽鴻的述說,畢竟對于時空道人來說,鴻的話語裏有幾分真幾分假,他并不能判斷。
因此,他直接打斷了鴻的話,然後說道。
“這……”
鴻還欲再說什麽,時空道人卻不再理會。
他直接使用時空挪移神通,從鴻的面前消失不見。
“這次又與一位超脫者是失之交臂,看來仙修文明的氣運确實不如從前了!”
鴻忍不住搖了搖頭,歎息一聲,轉身就欲離去。
這次他奉命前來招攬時空道人,但現在時空道人卻并沒有加入道盟,反倒直接挪移離開。
最大的好消息,就是除了他們道盟外,其他那些文明也暫時得不到這位超脫者的投效。
永恒世界十分遼闊,據說三大文明探索了無數年,依舊還有未知之地沒有發掘。
而時空道人突然又折返回來,與鴻面對面地看着。
“道友,你莫非想通了?”
鴻欣喜若狂地問道。
“那倒不是,鴻道友,吾有一事相詢,這永恒世界裏,是否有什麽身份證明之類的東西?”
新到一處地方,特别是永恒世界,時空道人顯得頗爲小心。
因此他不惜折返回來,求問于鴻。
“當然有,不過道友不必擔心,在我前來勸說道友加入道盟之前,就已經爲道友準備妥當。”
鴻立刻殷勤地拿出一道符,那道符上分明就是一個道字。
“且慢,若是用了這道符,是否就意味着吾加入了道盟?”
時空道人警惕萬分,看向鴻的目光之中,帶着一絲審視與懷疑。
“隻是代表你屬于道盟轄下的一員而已,并非表示你加入了道盟。”
鴻苦笑不已,這位主的修爲比他高得多,哪怕對方并非永恒世界的大道級高手,依然可以看着境界碾壓他。
所以對于時空道人眼中的懷疑,他覺得萬分郁悶。
“那就好!”
時空道人将符拿在手中,然後仔細感應片刻,最終發現此物并未動什麽手腳,于是才用一絲法力激活這張符。
那張符遇到法力後,一套複雜的符文出現在空中,然後直接沖向時空道人前額,留下一個淡淡的銀色印記。
那銀色印記,就是一個“道”字。
“鴻道友,若你未曾欺吾,待吾遊曆歸來,定會登道盟之門拜訪。
那時候,吾等再論是否加入道盟的事宜。”
時空道人并未從那印記中察覺到任何陷阱,因此再度挪移而去。
永恒世界一處酒館内,時空道人正安安靜靜地坐在一個角落裏,聽着酒客閑聊。
從這些酒客的閑聊之中,他零零碎碎地收集到了不少信息。
而且這些酒客幾乎是以修煉氣息分類,很少有兩股不同修煉氣息的修士在一起交流。
從這些酒客的身份中,時空道人發現他們有一部分人自稱修煉魔法,最終掌握法則。
也有修煉肉身的修士,号稱一具肉身就是一方宇宙,甚至永恒世界就是一位修肉身的強者所化。
還有修武道,修仙道的修士,各自報團的同時,又各自有自己的利益訴求。
“現在看來,鴻道友并未騙吾,那道盟的确是修煉文明之中的翹楚。
可惜現在修武道的、修魔法的氣運逐漸變得濃郁起來,這也導緻修仙文明的氣運被分薄,作爲修仙文明的代表,道盟自然有式微的迹象。
隻是不知道盟的宗旨,與他實際奉行的準則,到底有何不同。”
時空道人依舊靜靜地坐在角落,聽着酒館内的修士高談闊論。
“你也修仙?”
在時空道人的面前,一位酒鬼抱着個酒壇,踉踉跄跄地坐在了時空道人對面,然後醉眼朦胧地問道。
“不錯,吾亦修仙!”
時空道人不以爲忤,似乎對這酒鬼格外寬容。
“修仙,求的是什麽?”
酒鬼一邊灌酒,一邊問道。
“修仙求的,不就是長生久視,逍遙自在麽?”
時空道人看着酒鬼,然後用這相當于标準答案的回答說予酒鬼聽。
“長生久視,逍遙自在?不過是一場虛妄而已!
長生到什麽程度,方爲長生?
逍遙到什麽程度,才是逍遙?”
酒鬼嗤之以鼻,那一刻仿佛衆人皆醉,唯其獨醒。
“願聞兄台高見。”
時空道人笑着說道。
“吾有一摯友,他修爲本就已經是大道級的修士,這等修爲壽元近乎無窮無盡,可稱永恒。
然而他始終覺得大道級修士依舊有隕落的一天,所以他不斷探索各大險地,最終死于非命。
與那無窮無盡的壽元相比,如今他死于非命,反倒丢了性命,豈不是欲字惹了禍?
所以長生久視就是一場虛妄,不過被一代代人追逐着,所以成爲了人人向往的願望。
至于那逍遙自在,更是愚不可及!
被畫在一個圈定的框裏,然後談論逍遙自在,豈不是謬論?”
酒鬼講起道理來,頭頭是道。
時空道人不予置評,不過臉上的笑容更甚了。
“兄台以何教吾?”
時空道人笑着問道。
“當及時行樂,方才有精彩絕倫的一生。”
酒鬼再度喝了一大口酒,然後才斬釘截鐵地說道。
“那是你的道與理!”
時空道人笑着搖搖頭,然後再度問道:“你是如何知道吾底細,而又奉了哪位的命令,前來試探吾?”
“你說什麽?”
那醉鬼根本沒有半點驚慌,反倒喝問起來。
“堂堂大道級修士,居然會喝得酩酊大醉,你認爲吾這麽好騙麽?”
時空道人笑容漸冷,看向那醉鬼眼中帶着一絲殺氣。
“果然不愧是超脫者!道盟有你加入,勢必重煥新生!”
那醉鬼臉上的紅暈被震散,此刻哪還有半分醉眼朦胧的感覺。
“你到底意欲何爲?”
時空道人與他争鋒相對,甚至暗中戒備起來,随時可以向這醉鬼發難。
“想請道友入我極樂教,與我們共同享受這極樂世界。”
這醉鬼說完之後,故态複萌,再度成爲那副醉醺醺的模樣。
“嘶,這位居然是極樂教的酒使!”(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