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麽?”崔晨冷嘲熱諷地看了喬陸一眼,示意對方什麽都不知道,就在這裏瞎揣測。
“哦?那你應該知道陳永健和吳嘉欣的事情吧?”喬陸就不相信他頭上的這片青青草原是誰弄的。崔晨會表示一無所知。
“我知道他們兩個的确是好過一段時間,但是後來也沒聯系了。”
崔晨想了想,看來吳嘉欣在他的心裏還是很完美。
不過這份完美實在是太經不起推敲了!
喬陸尴尬的咳嗽了一聲,犀利的眸光掃過了他窘迫的神情,冷冷一揚嘴角,“崔晨,你知不知道你擔下了這個罪責,你會做幾年的牢,到時候你出來了可能就是三四十歲了,你與社會完全的脫節,你還能做什麽呢?”
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這是談判方式慣用的伎倆,不得不說的确非常有成效。
可是面前的這個男人,似乎已經看透了這一切套路。
“崔晨,嘉欣的死因還沒有找出來,你盲目的爲這個男人擔罪,實在是不值得。”喬陸用真誠的口吻勸告着他,可是面前的這個男人還是不爲所動,他實在是想知道虎哥跟這些人到底吃了什麽藥。
根據白警官交代的,虎哥是這地下犯罪團夥的頭頭,可是每次被抓的都是這些擋箭牌,擋箭牌,一己之力就擔下了所有的罪責,虎哥才可以逍遙地過這麽多年的日子。
這件事情聽起來實在是荒誕滑稽,可是事實就眼睜睜的擺放在眼前,喬陸覺得這件事情可能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麽簡單,需要揭穿一切虛僞的面具,就得從面前這個男人下手。
“我知道你口才好是個律師,不過你不用在我面前說這些,根本就是白費口舌。”崔晨表示無動于衷,臉色顯得一如既往的冷漠和淡然。
“你根本就不愛吳嘉欣,對不對?”喬陸有了一個大膽的推測,甚至想到了吳嘉欣,就是崔晨利用一個讨好他人的工具,先是虎哥,然後又是陳永健,在逼迫嘉欣到會所賺錢。
“你怎麽能說我不愛她!”崔晨的反應有些過于偏激,看來應該是說中了他心裏的那件事情。
“如果你真的愛她,就不會脅迫她做她不願意的事情了。”
喬陸想到那天把吳嘉欣的屍體從河裏撈出來的時候,那枚戒指是崔晨送給她的,這是崔晨送給她的訂婚戒指。
“這個東西你還記得吧?我還在你家裏發現了許多心形石頭,在吳嘉欣的日記裏發現了,她的确非常的愛你,可是你卻以愛的名義操控她。”喬陸說完這句話,又将那些心形石頭擺放了出來。
“這本日記本的确不錯,這裏寫了你們兩個人很多事迹呢。”
“他什麽時候有寫日記的習慣,我怎麽不知道?”崔晨想看看那本日記,卻讓喬陸拒絕了。
“不好意思,這是警官們的功勞,我看了一下這本日記,這裏面寫了好多好多的事情。”喬陸說着在他的面前翻閱了起來,上面密密麻麻的幾行字,卻看不清楚裏面寫的是什麽内容。
“她真的寫日記了?”崔晨還是不敢相信,難道他對嘉欣的了解真的這麽少嗎?
“嗯,要不我來給你讀一段吧。”喬陸說完話就挑選了裏面一段内容,裏面的内容都是無關痛癢的,可是崔晨聽了之後,眼淚卻是嘩嘩的往下流。
“對不起,嘉欣,都是我害了你!”崔晨突然說出了這句話,這令喬陸非常的愕然。
“崔晨,你知道嘉欣是爲什麽死的吧?”喬陸臉色突然變得冷漠了起來,放下了那本日記本。
“……她……是我對不起她,是我把她逼到今天這一步的。”崔晨擡起布滿淚痕的臉,開始忏悔。
原來吳嘉欣在很小的時候就跟了崔晨,當年,吳嘉欣不顧家裏人反對,毅然決然的和這個一窮二白的小混混來到m市生活,可就在三年後,崔晨就和那幫混社會的人勾搭在了一起。
做盡違法犯罪的活動,嘉欣逐漸心灰意冷準備離開,卻發現有了身孕,可是崔晨當天回來之後強行與她同房,導緻嘉欣流産,嘉欣心灰意冷,想寫信給家人,卻發現家人早就不認他這個女兒。
嘉欣認了命,隻好乖乖的跟在崔晨的身邊,崔晨讓她一起進行那些違法犯罪的活動,經常讓她去勾引那些好色的中年男子,然後再和陳永建一幹人等仙人跳,這樁案子,當時也在m市上過新聞熱搜的,不過後來就不了了之。
嘉欣繼續和他們進行違法犯罪的活動,後來崔晨又利用她去讨好虎哥,又讓她去會所上班,嘉欣就變成了虎哥的情人之一。
回憶到這裏,崔晨淚流滿面的沖着喬陸忏悔,“我是對不起她,我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大混蛋!
我以爲她跟在虎哥身邊日子會好過一些,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她的死因很大一部分都是我的責任,不管她是自殺還是他殺,我都逃不過良心的譴責。”
喬陸見他哭的肝腸寸斷,應該也是真心悔過,回憶到年少輕狂的那些事情,多多少少會讓眼前的這個男人感到心酸自責。
“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你能告訴我虎哥到底給了你什麽好處嗎?你既然願意爲他賣命,你就應該想到會有今天事情的發生吧。”喬陸定定的看着他,表情充滿了漠然。
她從來都不會憐惜鳄魚的眼淚,犯過的那些錯終究要擔着的,成年人就應該爲自己的選擇負責任。
“虎哥他……他是……”崔晨正準備說出口,卻突然表情僵硬了起來,好像被什麽東西給噎着了,心髒驟然停止,白警官等人從監控看到這一現象之後,立即請了醫生進來,但沒想到做了心肺複蘇之後,崔晨還是這樣離開……
原來崔晨有很嚴重的心髒病,在特定的時候會發病,沒想到今天發病會這麽突然,竟直接在他們面前猝死。
“喬律師,隻可惜你沒有早一點問到,沒想到這小子竟然這麽脆弱。”
白警官一臉惋惜地歎了一口氣,眼看着面前就要撥開雲霧見日明了,沒想到這小子說斷氣就斷氣。
“哎,白警官他沒有什麽家人,麻煩你們好好安頓一下他的身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