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衛用着蹩腳的中文和她一邊比劃,一邊說着,喬陸欣喜不已,留下了激動的淚水。
“太好了……”喬陸深吸一口氣,擦了擦眼角的淚痕。
而另一邊的嚴靖熙正在手術室裏進行搶救,徐景深并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她,就是爲了她現在能夠開心一會兒。
“大衛你留在這裏照顧她,我有件事情要處理一下。”徐景深先行離開,來到重症監護室,看到醫生和護士走出來,趕緊迎上前去。
“醫生護士,我朋友怎麽樣了?”
看着醫生和護士都是一臉凝重的表情,徐景深有一股強烈不安的語感。
“不幸劃破心髒,導緻大量流血,現在已經呼吸停了。”醫生摘下口罩宣布了這個噩耗,徐景深當場震驚在原地,半天都沒有回過神。
而另一邊的小周警官則是收到徐景深的電話,聽到這個噩耗之後也是十分的不敢相信,看着李思瑩到現在還在狡辯不承認她開車故意殺人,直接走到她的面前道:“你知不知道那一刀已經要了嚴靖熙的命,你怎麽這麽狠心!”
“什麽……不可能不可能的。”李思瑩當場崩潰的站起身,想要從審訊室裏跑出去,去醫院看嚴靖熙,被幾名審訊警員給攔了下來,“這個女人現在應該已經瘋了,先把她關進去。”
“是。”
李思瑩在聽到消息的那一刹那,整個人開始變得瘋瘋癫癫,嘴裏不知在說着什麽。
而第二天一早,施雪兒就已經開始和希宇做了心髒交換的手術,施雪兒緊張地捏着拳頭,拿着氧氣機閉上眼睛,另一邊的喬陸則是一臉忐忑的坐在床上,祈禱這次手術千萬不要出問題。
“手術成功了,徐太太!”這個好消息是大衛親自過來告訴喬陸的,喬陸欣喜不已,激動地站起身,大衛趕緊走上前道:“徐太太,您現在動作不宜太大,這個好消息也是徐總告訴我的,再過兩個小時你就可以去看你的寶貝兒子了。”
“謝謝你了大衛。”
喬陸一臉激動忐忑的拿着手機,正準備給喬山海打電話,告訴他這個好消息,卻被頁面推送的一個新聞給吸抓住眼球,說是就在這家醫院的樓下,有一個瘋子刺傷了一個男子,而那個瘋子就是當初開車撞他們的李思瑩。
“爸!”喬陸直接給喬山海撥去個電話,另一邊的喬山海正在公司裏開股東會議,被這個突然的電話打斷思路,走到了窗台邊道:“怎麽了?陸陸,你現在身體怎麽樣了?”
“我很好,你不用擔心,思瑩被抓的事情,你知不知道?她在醫院裏究竟刺傷了誰?”喬陸心裏難安,總覺得這個人他應該也認識。
不過新聞的界面并沒有認真的介紹她殺的那個人究竟是誰,這個受害人很有可能遇難了。
喬山海見喬陸突然對那個人如此感興趣,吞吞吐吐,半天都沒給一個正面的答複,喬陸氣急敗壞的直接挂斷了電話,準備親自去醫院裏問一問。
剛拿着拐杖出門的時候,兩個年輕的小護士走進來給她換藥,看着她道:“徐太太,您現在不能下床走路的。”
“麻煩你們告訴我,前天醫院下面是不是發生被刺的事情?”兩個小護士相互看了一眼,點了點頭道:“是啊,被刺的那個人正好劃破了心髒,大量流血已經死亡了。”
“那個人是誰?知道他的名字嗎?”
小護士想了想,皺着眉頭道:“我聽師傅好像提起過,好像是那個兇手的未婚夫叫什麽嚴來着,長得還挺帥的。
不過年紀輕輕的就死了也太可惜了,我還聽說啊,那個李思瑩根本就是一個瘋子,在醫院下面也不知道做什麽了。”
兩個小護士的話徹底刺痛喬陸的心,差點沒暈過去。
而另一邊,施雪兒和希宇的手術已經成功了,但是施雪兒的壽命,隻剩幾天的時間,徐景深抱着鮮花過來看她,見她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表情還是像以前那樣天真無邪,總是給人一種沒心沒肺的感覺。
“景深,你能抱抱我嗎?”施雪兒勉強的扯起唇瓣,看到他的時候覺得整個世界都亮,也許徐景深就是她生命當中的一盞明燈。
本來的世界是灰白的,但唯獨見到他就會覺得異樣的光彩。
“嗯。”徐景深心裏湧出了唏噓難以解釋的複雜情緒,隻想靜靜的在病房裏陪着她,所有的醫生和護士都已經清理現場離開,病房裏彌漫着一股濃重消毒水的氣味。
施雪兒以一個舒服的姿勢靠在他的身上,唇瓣輕輕的蠕動着,望着面前灰白的牆壁,道 :“我有好多次都夢到躺在你的懷裏。
但是沒有想到是生命剩下來的時刻,我真的好開心啊。”
施雪兒說着,想到了前幾天強迫徐景深和她約會的那副場景,雖然他心裏是抗拒的,但是施雪兒心裏别提多高興。
“景深,你怎麽不說話了?”施雪兒不想房間裏太過安靜,死氣沉沉的,一點活力都沒有,将目光移到徐景深的臉上,發現他的眼睛濕濕的,好像剛剛有哭過的痕迹。
鼻頭一酸,伸出了手,撫摸着他如雕刻一般的臉龐,輕聲安慰道:“你可别爲我難過啊,我心裏會過意不去的,如果能用這種方式讓你記住我的話,我也很滿足。”
說出心裏的話,施雪兒便滿意的将手垂了下去,徐景深以爲她累了,想睡覺,便将她放在床上,卻發現呼吸機已經停了,她的心跳也變成了一條直線。
她已經是沒有一個心髒的人,最後的那幾分鍾全部都給徐景深。
“雪兒……”徐景深緊緊拉着她的手,心裏愧疚不已。
一周的時間過去,喬陸成功地恢複雙腿,隻要每天做一下鍛煉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樣走路,希宇從病房出來回到家,開始請外教補習漏下來的功課,似乎一切都已經恢複了原點。
偶爾的,喬陸和宋瑞一起去精神病院探望李思瑩,她站在院子裏跳着舞,動作輕盈像是飄在雲端一樣,她已經認不出誰是喬陸誰是徐景深,不過嘴裏卻一直念着這個名字,似乎恨她已經恨到了骨子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