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輪到被告的律師來作出辯護,莊前海不緊不慢道:“我的委托人說了,他們是自行在衛生間發生性關系,根本就沒有強迫一說。”
話音一落,觀衆席上嘩然一片,嚴靖熙狠狠的握緊了拳頭,他從來都沒有遇到過這麽無恥的人,居然能把黑的說成白的,白的說成黑的。
徐景深眯了眯眸子,這個律師還是有些水平的,不承認是犯罪,而是把鍋甩到了女方的身上,喬詩語聽到這裏頗受打擊,趕緊搖了搖頭道:“不是這樣的,他那天明明是突然沖進來,然後抱着我……”
後面的話喬詩語不知道怎麽開口,五官緊張的都在發顫,喬陸很想上前安慰她,但此刻她是一名律師。
“法官大人,我不認同莊律師所說是自願發生性、行爲,如果是自願就沒有現在的官司。馬少爺的爲人我也是打聽了不少,在海外就玩出了幾條人命,來到了國内還是不知收斂。”
喬陸一一反駁了回去,在場的人聽的是異常熱血興奮,沒有想到這個女律師面對莊前海,一點都不怯場,毫不遜色!
莊前海繼續不緊不慢道:“人是會成長的,我的委托人以前所犯的小錯誤與今天的事情毫無直接聯系,還請這位女律師能夠有事說事,不要扯一些無關的話題。”
“是嗎?那好,我們就來說一說相關的話題吧,索菲亞餐廳就是馬家名下,馬天陽在那裏做壞事當然會被包庇。
前不久一位保潔阿姨還無辜喪命,車禍的肇事司機是一位運貨的大叔,50歲左右,家裏的人也都是馬家的員工。
這麽多巧合湊在一起就不太像是巧合了,馬少爺不知道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呢?”
喬陸眼神鋒芒畢露,看的馬天陽是心裏直打顫,将求救的目光移在莊前海的臉上,他相信莊前海的能力。
莊前海繼續道:“我知道女人都是一種比較敏感的生物,這幾件事情在我看來毫無聯系,可能是女人太過感性,不夠理智,希望喬律師能夠公正的看待這些問題。”
徐景深恨不得沖上去把這個家夥教訓一頓,居然上升到男女歧視上面的問題來了。
法官大人也聽出了不對勁,敲了一下桌子示意警告。
喬陸不受打擊,繼續心平氣和的站在他的面前羅列出了各項證據。
莊前海在聽到喬陸一一舉出那些證據的時候,看了一眼身後的馬天陽。像是有所準備似的,道:“喬律師說,我的委托人是去索菲亞餐廳相親,那請問是誰告訴喬小姐這個消息的?”
“寒藝桐,也是受害人的小媽。”
喬陸忘了,寒藝桐也是一個關鍵的人物,可是這關鍵的人物關鍵時刻掉鏈子,這幾天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就連喬山海也不知道她去哪兒。
“是嗎?可是我的委托人告訴我,是喬小姐主動約我的委托人前去。”
喬陸沒想到這個莊前海颠倒黑白的能力這麽強,氣得咬牙切齒道:“喬詩語根本就不認識馬天陽,請問怎麽主動約去?”
“别着急啊,喬律師可以聽聽,寒女士的說法。”
話音剛落,從庭外走來一個穿着風大衣的女人,女人一頭波浪大卷披散在肩上,走進來的那一刹那,喬陸目瞪口呆,心底咯噔一沉,原來寒藝桐已經站在對方的隊伍上。
“是喬詩語讓我主動去約馬少爺的,可能是喬詩語一早就注意到馬天陽,叫我無論如何也要把他約出來,後來我就照做了,法官大人,我說的都是實話,沒有一句是假的。”
寒藝桐言之鑿鑿的看着法官,嘴裏卻說着那麽虛假的言辭,喬陸聽得渾身發顫,而身後的喬詩語早就已經痛哭流涕,指着寒藝桐破口大罵道:“寒藝桐,你不是人,明明是你求我去跟他相親的,你現在怎麽能這麽說!”
“肅靜!”
法官大人發話,習以爲常這幅混亂的場面。
寒藝桐站在馬天陽的身邊,一臉無辜的道:“我說的沒有一個字是假的,再說了我爲什麽要幫着外人說話呢?
明明就是你,想要嫁入豪門,所以托我去約馬少爺的。”
“你!你!”喬詩語聽到這裏,直接氣暈了過去。
法官見這情形再往下走流程的話恐怕會鬧出人命,于是見讓喬陸帶着喬詩語去休息廳裏休息半個小時繼續開庭。
“詩語!詩語!”喬陸拿着扇子不斷在她旁邊扇着冷風,徐景深走了進來,還帶了兩個醫生,給她做了心肺按壓之後,喬詩語終于醒了過來。
“詩語,你沒事吧?”
喬陸擔憂的看着喬詩語,緊緊地将她的手握在了手裏。
“姐……”喬詩語一臉疲憊地坐了起來,面色蒼白,像是一張白紙一樣。
嚴靖熙坐在一邊,發出了一陣低喝:“這個馬天陽,怎麽把寒藝桐找去了。”
“還用說嗎?肯定是拿人家好處了。”徐景深早就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低頭看了一眼腕表,提醒他們還有10分鍾的時間。
“詩語,你還行嗎?如果不行的話,我向法官大人申請,等過幾天再來出庭。”
“不,姐,我還支撐得住,不論那個畜生怎麽向我潑髒水,我不會眨眼睛的。”
喬詩語因爲這件事情心已經堅強不少,再兇猛的打擊也推不倒她。
馬天陽等人還在庭上嘻嘻哈哈,根本就不像是在出庭的樣子,也根本就看不出來是被告。
秦俊傑也來到現場,在一個不會輕易被人發現的偏僻角落裏坐着,欣賞着喬陸口才。
“開庭繼續,被告方,補充陳述。”
莊前海優雅地系上了胸前的一顆扣子,他不需要看材料也能發揮的很好。
喬陸趁着喬詩語昏倒的時候,已經粗略了看了一眼他送上來的補充材料,無非就是一些倒打一耙的陳詞而已。
“法官大人,我的被告人顯得十分委屈,喬小姐約了他用餐,兩個人當時也是情投意合,卻沒想到喬小姐翻臉不認人,還向我的當事人勒索錢财。”
此話一出,庭下又是一片噓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