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趙晨摸着鼻子笑,“大哥,這是我嫂子吧。”
“什麽你嫂子?”魏赟照着趙晨的腦袋拍了一下,“你怎麽跟你哥一個毛病,見個女生就成嫂子了,再猜猜。”
趙晨摸摸頭頂,“不是我嫂子,難道是赟哥你的女朋友,好像就是你女朋友我也得喊嫂子吧?”
“回答錯誤。”魏赟一臉神秘。
爲了能讓趙晨看的清楚,趙雨特意擁着石可又往前走了一步,“二晨,你再仔細看看。”
趙晨上看下看,左看右看,隻覺姑娘長得是挺好看,就是沒往石可身上想,他随口嘟囔一句,“不是嫂子,難不成還是咱們失蹤已久的妹妹?”
石可卻以爲趙晨看出來了,她脆生生的喊了句,“小哥。”
“啊!”
趙晨有點傻眼,問都誰喊過他小哥,隻有一個人,他妹妹呀,可可妹妹。
“你你――”趙晨張着嘴,瞪着眼,手指頭都有點哆嗦了,指着石可,“你是你是?”
“小哥,是我!”
趙晨對石可的感情可比趙雨要深的多,想當年,石可可是自己親自拾回去的,那跟自己親妹妹是一樣的。
“妹妹!”趙晨激動的抓住石可的雙手,使勁的晃着,“真的是妹妹,妹妹這些年你去哪兒了?知不知道我們可想你了!”
這才是自己想象中的相見,石可也非常激動,“小哥,我也想你們。”
趙晨急于把家裏的變化告訴石可,“你知道嗎,咱家現在有個大果園,裏面種了好幾種果子,可好玩了。”
石可一個勁的點頭,“我知道,我知道,魏赟哥哥都告訴我了。”
趙晨瞥了魏赟一眼,心說這人嘴咋那麽快呢,這話由我親自告訴妹妹多好。
“咱家還有養殖場呢,赟哥也告訴你了?”
“嗯,告訴我了。”
趙晨一擺手,“赟哥知道的不詳細,我再告訴你一遍。”
石可笑眯眯的,“好。”
現在她最喜歡聽的就是辛莊的事,一遍不算什麽,三遍五遍都不嫌多。
“自打你走後,爹就把小山崗子承包下來了,專門在上面種果樹……”
趙晨話剛開個頭,就被趙雨打斷了,“二晨,咱總不能就站這說吧,找個地方坐下來慢慢說,我看時間也不早了,中午哥請客,咱找個飯店,邊吃邊聊。”
“看我,糊塗了。”趙晨擡頭看看頭頂的太陽說道:“咱先去吃飯,哥慢慢講給你聽。”
“好。”
自從趙晨來了濟南,基本上趙雨每個周末都會帶趙晨出去改善生活,學校周圍的小飯店他都熟悉了,直接領着幾人到他認爲口味最好的那家店。
趙晨還記得石可最喜歡吃雞蛋,進門就對老闆說道:“辣椒炒雞蛋,西紅柿炒雞蛋。”說完還對三人笑笑,“我就點這兩個,剩下的你們看着點,诶,妹妹,喜歡吃什麽你就點什麽,别跟大哥客氣。”
“小哥,你點的就是我喜歡吃的。”
趙晨得意的笑道,“我就知道妹妹你喜歡吃雞蛋。”
趙雨對老闆招招手,“老闆,再來個請汆丸子,一個幹炸帶魚,魏赟,你看看再點什麽?”
“那就再來個小雞炖蘑菇,一個
盤花生米,再來半打啤酒。”
“好嘞!”說話間,店家把啤酒花生米端了上來。
三人坐定,石可迫不及待的問道:“大哥,小哥,爹和娘都好吧?”
“好,都好,場裏地裏的,他們整天操心忙得很。”
“那可得注意身體。”
“你放心,都好着呢。”
“小霸道還在嗎?”
趙雨邊擺筷子邊接話,“早就不在了,也不知道啥時候,小霸道飛出去就再也沒回來,當時把你小哥急得,繞着村子喊了好幾天,也沒見到那傻鳥的影子。”
“哦。”石可很失望,小霸道可是她印象中最聰明的鳥了,她回到家後還跟以前的小夥伴們炫耀過,她記得有一本書介紹過麻雀,說是這種鳥最長能活二十多年,本來她還抱着一線希望,可惜了,再也見不到了。
趙晨安慰着說:“妹妹你别傷心,你要是喜歡,等回家了哥再去掏鳥窩,咱再養起來。”
石可急忙拒絕,“别,我就是一說,鳥媽媽丢了寶寶得多傷心啊。”
“行,那就不掏。”
其實趙晨也不願意再養小動物了,不爲别的,就是因爲小動物們的壽命都太短,好不容易養出感情了,不定什麽時候,突然一下子沒了,那個心裏别提多難受了,好久都恢複不過來。
“大哥,小哥,姥娘和姥爺他們身體都還好吧?”石可還記得兩位慈祥的老人家,老人家對她可好了,有好吃的先往她手裏塞,尤其是姥娘,最喜歡把她攬在懷裏說話,她還記得那個溫暖的懷抱呢。
趙雨和趙晨互相看了一眼沒有立即回答,這表情,石可立即看出來不對勁,急忙問道:“姥娘姥爺怎麽了?”
“唉。”趙雨歎了口氣,“姥娘還好,就是姥爺不大好。”
“姥爺怎麽樣了?”
“姥爺得了肺癌,估計時間不多了。”
“什麽!”石可驚得站起來,“我要去看姥爺!”
“别急别急。”魏赟扯扯石可的袖子,讓她坐下來。
“妹妹,你别急,這個禮拜來不及了,反正咱離的近,火車三個小時就到了,不行下個禮拜六上完課咱就走,禮拜天回來。”
石可忙說:“我禮拜六下午沒課,你們呢?”
趙晨:“我上午有一節課。”
魏赟周六全天都是有課的,但做爲一個學霸來說,少上一下午的課對他根本沒影響,“我下午也能去。”
“赟哥,你也去呀?”
魏赟瞪眼,“你不廢話嗎,你們都去了,就留下我一個人合适嗎?”
三人一起看向趙雨。
“大哥,你呢?”
趙雨的學校是三人中管理最嚴的,即使沒有課,也不能說走就走,不過他跟輔導員關系好,跟他請個小假還是比較容易的,趙雨給了三人一個放心的眼神,“我會請假的。”
“太好了!”魏赟說道:“那下個禮拜六,咱們火車站集合。”
趙雨經常坐火車回家,他對車次了解的最清楚,“中午十二點二十一班車,一點半一班車,咱們坐哪班。”
石可歸心似箭,急忙說道:“當然是越早越好。”
趙雨思忖片刻,“就怕十二點二十那班車咱們趕不上啊。”
石可一想也對,中午下了課就十一點半了,有時候老師正講的有激情,拖個十幾二十分鍾的堂也有可能,還得等公交車,等到了火車站估計十二點多鍾的那個車已經開走了。
魏赟一錘定音,“那咱們就坐一點半那班的,這樣時間也寬裕,吃完中午飯再往火車站趕也來得及。”
“好。”趙雨三人異口同聲。
菜很快端了上來,趙雨開了啤酒,一人倒了一杯一杯,金黃色的泡沫在杯中翻滾着,他率先舉起酒杯說道:“今天是個好日子,來,爲我們的重逢幹杯。”
“幹杯。”四個酒杯相碰,發出清脆的響聲。
魏赟和趙雨是喝慣啤酒的,趙晨剛接觸啤酒時間不長,不過也能喝幾杯。
石可家裏除了念念,都是女将,每年也就在過年的時候買上一瓶白酒給石大勇上供用,供完後就用來做菜了。
石可她們家的酒一種低檔的香槟,它和橘子水一個味道,淡黃色的液體,打開後帶着氣泡,喝起來甜甜的,每年過年的時候王英都會買上一瓶。
今天高興,碰杯之後三個大男孩咕嘟嘟一口氣喝了下去,在石可看來,杯中的啤酒和和香槟差不多,也是冒着氣泡淡黃色的液體,她端着杯子,張嘴就是一大口。
哇,這是什麽味道?苦苦澀澀的,石可瞪着眼,好懸沒把就給吐出來,硬是逼着自己咽了下去。
“哈哈哈……”
看着石可皺成一團的小臉,三個當哥哥的都笑了起來。
“這也太難喝了。”石可急忙用茶杯裏的水送了送嗓子。
趙晨夾起一塊辣椒炒雞蛋放到石可的碗面,“你喝不慣,吃口菜壓壓。”
石可也分别給三個哥哥一人夾了一筷子菜,“哥你們也吃。”
趙晨拿過酒瓶将三人的酒杯倒滿,倒到石可的時候,石可急忙用手捂住杯口,“别給我倒,我喝不了,倒了也是浪費。”
趙晨放下酒瓶,問道:“妹妹,這些年你過得怎麽樣?”
“挺好的。”石可将菜送到嘴裏,慢慢的咀嚼着,她撿高興的事告訴大家,“當年我爸爸走後沒多久,我們家就搬到潞州去了,潞州挺好的,有大山,山上還有蘑菇,每年秋天我們都會上山上去采蘑菇,蘑菇曬幹後,冬天用來炖小雞吃,可好吃了,等放寒假了,我回家就給你們寄。”
石可多年一點音信都沒有,要說趙晨沒有一點怨念那是不可能的,相見的興奮過後,趙晨說道:“妹妹,你這些年咋連封信都不給家裏寫呢,你知不知道,娘老念估你。”
石可垮着小臉,“我寫了,但給我退回來了,說是查無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