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二月二

正月不剃頭,剃頭死舅舅,嚴思勤由着趙雨兄弟倆頭發長的跟長毛賊似的,就是不給他們剪,開玩笑,那能剪嗎?關系到娘家兄弟的小命呢,一直過了正月,二月二這天,嚴思勤才把剃頭推子拿出來。

吃完中午飯,正是一天中最暖和的時候,立春後的冬天,寒風不再凜冽,透過微風撫到人身上的陽光,曬久了,舒服的讓人不自覺産生了微醺的困意,所以每到這個時候,村裏的老人們,會不約而同的彙集到避風的向陽處,一起聊天曬暖,緬懷那些回不了頭的時光。

家裏有三個男人,光剪頭就是一筆不小的支出,趙良生兩口子掰着手指頭算了一筆賬,三個人剪一次頭發就是一塊五,五次下來就夠買一個剃頭推子的,男人的頭剪起來又沒巧,推成平頭就行了。

于是,趙良生專門去城裏買了剃頭推子,自己在家裏理,既省事又省錢。

理發大師當然是嚴思勤,練的次數多了,她專理平頭的技術也挺高的,和村裏正經理發店比起來,竟分不出上下。

娘說,今天是二月二,龍擡頭,是專門剪頭發的日子,家裏的三個小的可歡了,拉風箱的拉風箱,填柴火的填柴火,幫娘燒了一大鍋水。

挨個洗完頭,又挨個圍着娘的圍裙,讓娘把腦袋剃的清清爽爽的,剪完頭發,弟兄兩個挨着石可坐在牆根曬太陽,三個小腦袋擠在一起守着一碗糖豆咯咯蹦蹦的吃的噴香。

二月二,不光要剪頭,還要炒糖豆,寓意金豆開花、龍王升天、興雲布雨、五谷豐登,不拘用什麽材料,隻要是豆子都可以,黃豆、花生、黑豆都行,趙良生家黃豆種的多,每年糖豆的主要材料就是黃豆和少量花生。

黃豆這個東西吃起來香,就有一點不好,就是容易放屁,而且奇臭,平時兩個兒子的都拿放屁當笑話,誰要是有屁了絕不會背人放,而是大張旗鼓的放出來,哪怕是再小的屁,也恨不能放出打雷的架勢,放完後都會哈哈大笑一場,如果是有味道的,更是喜的樂不可支。

打量着兩個兒子的新造型,嚴思勤滿意的誇了自己一番,驕傲的找趙良生表功,“壯他爹,咋樣?手藝不錯吧,又給你省了一塊多錢。”

老婆的手藝,那可是沒說的,能不好嗎,當年隔三差五的拿他們爺三個練手藝,就一種發型,這麽多年下來,就是傻子也練會了,趙良生看着兒子們利落的腦袋,不絕口的誇贊,“那可是不錯,開剃頭鋪子好樣的了。”說完擦着自己濕漉漉的頭發,一屁股坐到闆凳上面,仰頭看了妻子一眼,無比信任的說:“嚴師傅,我這腦袋也交給你了。”

“好嘞!”嚴思勤笑着展開圍裙替趙良生掖好。

明媚的陽光下,曬久了熱的嚴思勤出了一層薄汗,臉頰處透露着淡淡的粉色,烏黑的眼眸仿佛泛着水光,嘴唇微張,兩排貝齒随着嘴巴的開合仿若在閃光,趙良生眼中的妻子今天如此漂亮,他如墨的眸子在妻子臉上轉了又轉,又偷偷的在她手上捏了捏。

“别作怪!”嚴思勤伸手在趙良生的手背上拍了一下,眸光流轉,“你老實點,孩子在旁邊呢。”

“嘿嘿。”打是疼、罵是愛,趙良生抓住妻子的小手,“吧唧”親了一口。

嚴思勤臉頰更紅了,“老夫老妻的讓人看見了多不好意思,我跟你說啊,你再不老實,你這頭型讓我剃瞎了你可别怨我。”

趙良生看看三個孩子,手指往上勾了勾,讓嚴思勤低下頭來。

“啥事?”嚴思勤俯下身子,疑惑的盯了趙良生一眼。

趙良生勾住妻子的脖頸,在她耳邊輕輕的說:“咱再生個老四吧。”

“我呸!這麽大年紀沒正行。”嚴思勤猛的直起腰,照着趙良生腦袋頂連拍好幾下,“還生老四?計劃生育罰死你。”

不一會兒,又一個平頭新鮮出爐,嚴思勤捏着下巴端詳片刻三個一模一樣的發型,點點頭對着閨女招招手,“可可,到你了,過來吧。”

聽到娘喊自己,石可看看趙良生的腦袋,又把視線轉到兩個哥哥的頭頂,接着驚恐的瞪大眼睛,我也要剃和哥哥們一樣短的頭發?吓得她捂住自己的小腦袋,一個勁的搖頭,“不要!不要!”她的頭發剛剛長到耳朵上頭,這要是剃的跟哥哥們一樣短,那她美美的長頭發什麽時候才能長出來?什麽時候才能再紮上小辮辮?

這孩子,頭發長長短短跟狗啃的是的,看着就别扭,好不容易長到這個長度能修理了,還不讓動?嚴思勤一巴掌把趙良生扒拉到一邊,“你起開,該閨女了。”

石可也不吃糖豆了,把小身子縮到哥哥身後,可憐巴巴的探出半個頭頂,“娘,我不要剪頭。”

嚴思勤邊說邊走過來,這孩子,軟的不行就來硬的,她打算直接把可可抓過來,“乖來,你這個頭型太難看了,娘給你修修。”

石可看娘越來越近,馬上就要抓住她了,當即“吱哇”一叫,轉身就跑。

妹妹跑了?專心吃糖豆的趙雨哥倆以爲娘是在和妹妹玩遊戲,把糖豆碗往旁邊一放,也跟着妹妹的身後跑來跑去。

你說你個臭小子湊什麽熱鬧?嚴思勤沒理會兩個兒子,隻逮着石可追,石可小身子靈活的很,滑不溜秋的根本碰不到邊,追了一會兒,嚴思勤看孩子玩的熱鬧,她也玩心盡起,還真是把追孩子玩成了老鷹捉小雞。

一院子的歡聲笑語,引誘着趙良生也加入進來,他跳着腳在一邊瞎指揮,一會兒指着石可說:“可可,你娘在你身後呢,馬上就要抓住你了。”一會兒又對着趙晨喊:“二晨快跑,到爹這來,爹保護你。”

到底是你年紀大了,跑了一會兒就累得氣喘籲籲的,嚴思勤雙手撐着膝蓋,大口喘着氣,然後一腚坐到離自己最近的闆凳上,“不玩了,不玩了,累死我了。”

在石可的強烈抗議下,最終還是沒有剪成頭發,閨女不願意剪就不剪吧,等再長長紮起來就是,嚴思勤準備把工具都收拾起來。

“嬸。”從門口傳了過來一個童聲。

“嗯。”嚴思勤擡頭。

一個白淨俊朗的小男孩背着小書包站在那裏,怯生生的說道:“嬸,我爹說讓你幫我剪剪頭發。”

自從上學,魏赟的個頭一直往上竄,俨然已經褪去小男孩的稚氣有了小少年的雛形。

漂亮的事物總是讓人喜歡,何況是幹淨帥氣的小孩子,嚴思勤忙放下手中的東西,朝魏赟招手,“快來,快過來,正好嬸的家什落子還沒有收。”

三個小的也不玩了,跑過來抓住魏赟的小手往院子裏拽,“魏赟,我跟你說,我娘剪頭可好了,你看看我和弟弟的,好看吧。”趙雨邊說還邊低了腦袋給魏赟看。

求人辦事自覺矮人三分,就怕人家不答應,魏赟見嚴思勤答應了,這才舒了一口氣,“嬸,我洗完頭來的。”

嚴思勤笑眯眯的摩挲着魏赟的發頂,小男孩漆黑柔軟的短發異常順滑,濃密的發亮,似黑色的錦緞,鋪在頭頂上,她都有點舍不得下剪子了。

找塊幹淨的毛巾,将發中殘留的水漬擦了擦,嚴思勤才用圍裙把魏赟的小脖子圍的嚴實的。

魏赟低着頭,聽着剃頭剪子在後腦勺上面咔嚓咔嚓做響,一動不敢亂動。

嚴思勤問魏赟,“今天不上學,你怎麽還背着書包出門呀?”

“嬸。”魏赟低着頭聲音聽起來悶悶的,“我作業還沒有寫完,一會兒和趙雨一塊寫。”

難怪魏赟學習那麽好,次次考試都是第一名,嚴思勤看看自己的兒子,怪不得老也攆不上人家魏赟,趙雨是有點空就想玩,“大壯。”嚴思勤語氣不滿,“你也很人家魏赟學學,别一天到晚光惦記着玩。”

娘真是的,一說點啥都能扯到自己身上,趙雨很不服氣,梗着脖子跟娘頂嘴,“我哪光惦記着玩了,我都是寫完作業才玩的。”

這孩子,哪一回說他,他都有一大堆的理由等着你,次次惹得一肚子氣,“得,我不說你,學習都是給你自己學的,又不是給我學的,你自己心裏有點數。”嚴思勤惡狠狠的教訓趙雨兩句,轉臉又換個極其溫和慈愛的聲音,“魏赟,你跟嬸說說,奶奶家好不好呀?”

魏赟根本不考慮,直接脫口而出:“不好”

嚴思勤一愣,“這孩子,你奶奶家在大城市,哪裏都比咱這農村強,怎麽就不好了?”

“就是不好。”魏赟想了想,“沒人玩,還不讓跑。”

魏赟每年也跟爸爸回老家,每次回去奶奶都說要把他們爺兩個調回去,可魏東不願意,他不想離開楊雲那麽遠,每年說到這個,魏東都能把母親氣得幹瞪眼。還有一個就是魏赟在鄉裏野慣了,自由自在的沒有那麽多的規矩,奶奶看不慣,總是想糾正他。比如:吃飯不許吧唧嘴了,在屋裏不能亂跑亂跳了。魏赟正是七歲八歲狗來嫌的年紀,活潑好動是天性,奶奶非要把他按照文文靜靜的小姑娘培養,這讓魏赟倍受拘束,所以即使在奶奶家吃的比自己家好一些,他也沒覺得奶奶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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