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妙龍見陳玉平穩了心神,這才笑容滿面地道“給三公子賀喜,我師妹已經答應了這樁婚事,說一切由乾天門安排,她一個出家人就不參合這事了。”
陳玉早就猜到了,見到于妙龍時就已經知道事情辦妥了,瞟了一眼江海玉,江海玉的臉色都變了,整個人都驚呆了,不相信于妙龍說的話,想在确認一下,道“師傅果真是這麽說的?”
于妙龍看她不懂事,有心責怪她幾句,礙于陳玉在身邊,說道“師伯會拿這種事給你開玩笑。”
江海玉又問“那師傅有沒有收到我給她老人家去的書信?”
于妙龍自然不知書信裏寫的什麽,聽忘塵給他提起過此事,道“你師傅收了你的信,她對這件事非常支持,叫你安心嫁人,有機會你師傅會去乾天門看你。”
江海玉還是有些不信,道“師傅看到我的信,就說這個,沒有其他的話?”
于妙龍看她問個沒完沒了,聲音有些不耐煩,道“你還不相信你師伯的話,就是你現在去了,當面問你師傅,她也是把我的話再重複一遍,你師傅在我臨走時,已經閉關修煉,她讓我告訴你們,這一年不必去山上看她。”
江海玉徹底失望了,自己該怎麽辦?師傅都答應了這事,看來是萬難更改了,自己總不能違抗師命,讓她老人家在江湖上威信掃地。
旁邊的羅嬌蘭,自己不知怎麽走出的房間,自己本來抱着一線希望,看來一切都已成定局,自己就算在嫁給陳玉也隻能是個妾。
江海玉看的出羅嬌蘭很喜歡陳玉,有心成全她,道“師伯我有話跟三公子說。”
于妙龍很知趣退出房間,把房門帶上,江海玉這才說道“三公子,是爲了我相貌?還是因爲我是忘塵師太的徒弟?”
陳玉站起來,一本正經的道“我是喜歡你這個人。”
江海玉冷笑一聲,道“看的出我師姐很喜歡你,她的相貌,武功都不在我之下,何況我和她同出一個師門,你娶了她,她會全心全意對你好。”
陳玉臉色陰沉,這是在拒絕,又看她想把師姐推給自己,她可好抽身而退,去找那個姓張的,道“你隻管做你的新娘,其他的事你不必操心,待我比武時殺了那個姓張的,我們就回乾天門成親。”
江海玉想過死,聽他說比武之時要殺張碩飛,又打消樂了念頭,知道張碩飛的武功不如他,留着自己這條命,到時能救張碩飛一命。
想到這裏,心情開朗些,冷聲道“還不知誰死在誰手裏。”
陳玉一把攔她入懷,道“你現在是我的女人,還在替他說話。”眼神露出殺氣。
江海玉早把生死置之度外,道“你能管住我的人,還能管住我的嘴?”
陳玉吻住江海玉的唇,這時聽到街上傳來,“飛龍弟子,遍布天下,天下武林,唯我獨尊。”
江海玉趁陳玉愣神的一刹那,用力推開他,後退幾步,用力擦擦自己嘴巴,跑出房間和于妙龍撞了個滿身,一個出一個進,二人這麽猛力撞擊,于妙龍退後幾步,靠在客棧的樓梯欄杆上。
江海玉被撞的身子向後倒,幸虧陳玉在後面扶住她,才沒被摔倒。
于妙龍被撞的全身疼痛,想必江海玉比自己還要嚴重,怕陳玉責怪,趕緊拱手道“三公子贖罪。”
陳玉看他從未如此冒失過,想必一定我有什麽大事,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于妙龍道“可否聽到剛才的喊聲?飛龍幫幫主曾兆都來了,這人可不能小看,此人武功高強,擅長用毒。”話還沒說完,聽到外面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陳玉站在樓梯上向外看,隻見對面的客棧裏,客人全都匆匆忙忙跑出來,飛龍幫的弟子嘴裏還喊着口号,聲音甚是洪亮,看來人很多。
江海玉看羅嬌蘭下樓去外面觀看,于妙龍都對飛龍幫如此懼怕,怕師姐吃虧,趕緊追下樓去。
二人站在門口看外面,對面住店的客人這時已經全部都站在外面,有兩個人嘀咕,那人道“什麽世道?硬把人趕出來了,曾兆這個老毒物,真是一點江湖道義都不講。”
另一個人小聲道“小點聲,要是被老毒物聽到,你我都死無葬身之地。”
不遠處走來一大隊人馬,十六人擡的大轎,前面八人,後面八人,左右有人護駕,前面有人開路,緩緩向這邊走來。
轎上青紗罩住四面,裏面坐着一個人,随然不能看清面目,隐約可以看到輪廓,風兒刮過吹起青紗,那人的相貌時隐時現。
這人六十多歲,滿頭銀發,花白胡須,滿臉的肉疙瘩,身體肥胖,坐在轎中也能看出是個五短身材,手撚胡須一副神采飛揚。
轎子在對面客棧門口平穩落下,衆弟子停止口号,跪在地上拱手同聲,道“弟子恭迎幫主大駕。”
一個弟子趕緊上前撩起青紗,攙扶曾兆下來,向客棧裏面走去,對面客棧裏被趕出來的客人,也有其他門派的人,實在顔面盡失,有不怕死的,大喊一聲“老毒物,你還沒先來後到?”
曾兆剛想跨過門檻,一腳門裏一腳門外,聽到這話停下來,回頭看看那人,一身青衣打扮,年齡在二十出頭。
飛龍幫弟子紛紛把青衣男子圍住,聽幫主吩咐,隻見青衣男子身邊一位老者,護在青衣男子面前,拱手向曾兆行禮,“曾幫主,我們是鎮遠镖局的,客棧裏有我們保的镖,請幫主開恩,我們進去把镖取出來,我們即可趕路,不會打擾幫主休息。”說話很是客氣。
曾兆樂呵呵地道“鎮遠镖局。”用手擦了一把鼻涕,用手一摔,一個小綠豆大小的珠子向老者飛來,
江海玉大喊一聲,道“小心暗器。”珠子已經彈進老者眼睛,眼珠子都飛出,老者捂住那隻受傷的眼睛,倒地翻滾,及其痛苦,青衣男子忙扶住老者,道“老镖主。”老者抽搐了幾下,七竅流血當場死亡。
就在大家都把注意力看老者時,聽“噹”的一聲,小彈珠和一枚銀針同時落在江海玉面前。
江海玉吓了一跳,陳玉飛身落在江海玉身邊,道“曾幫主,老毒物的名字,果然名不虛傳。”
曾兆回過身,看看陳玉,一笑道“乾天門的三公子也在此,久仰,久仰。”能用銀針擊落他的彈珠,可見陳玉内力深厚,不敢輕易發招,道“剛才這位姑娘犯了江湖大忌,我要教訓她一下,彈珠沒有毒,老夫也有好生之德。”
陳玉站立不動,根本就沒把曾兆放在眼裏,道“此人是我未婚妻,甚是頑皮,都是被我寵的。”
江海玉瞪了陳玉一眼,到處宣揚此事,江湖上的人都知道這事,日後怎麽面對張碩飛,曾兆這人十分可恨,看來也是老江湖,一眼就能識破自己女扮男裝,爲死去那個老者抱打不平,上前幾步道“你這個人,人家又沒有要跟你分店住,隻是想拿走人家的镖,你就傷人命,實乃不講道理,凡事都有先來後到,人家住店在先,你們後來,還這麽強硬,更是違背江湖道義,還說我犯了江湖大忌,那你呢?”
這番話一說,被趕出客棧的人都點頭稱贊,說出自己不敢說的話。
隻見曾兆臉上的肉蹦了幾下,他一生縱橫江湖,今天讓這黃毛丫頭數落一通,臉上實在挂不住,礙于陳玉和于妙龍兩大高手在面前,真要打起來,自己隻怕不死也傷,這隻老狐狸不怒,反而樂了,道“老夫一時失手,錯殺鎮遠老镖主,向鎮遠镖局賠禮了。”說完拱手向鎮遠镖局的人行禮。
青衣男子站起來,本想給老者報仇,這樣一來整個镖局都會死在此地,思量再三道“隻要曾幫主讓我們把镖取出來,我們不在追究此事。”
曾兆話都說出口,在衆人面前,豈可更改,一揮手,衆弟子退下,鎮遠镖局的趕緊進店把镖取出來,擡着老者的屍體走了。
青衣男子來到江海玉面前,拱手深深鞠了一躬,道“姑娘,青山不老,綠水長流,他日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在下萬死不辭。”
江海玉一笑,道“嚴重了,快些啓程吧。”看着他們上馬遠處,這才放心,不去理财飛龍幫那些人,回到客棧。
于妙龍對陳玉道“這次得罪了飛龍幫,這幾日要多加小心。”
陳玉到是不怕曾兆,怕對江海玉下毒手,看看她,搖頭一歎,剛剛踏入江湖,不知江湖險惡,剛才說出那番話,要不是自己在身邊,江海玉不知死了幾回。
江海玉知道剛才陳玉救了自己一命,心裏一點感激之情也沒有,想起他逼自己嫁給他,心中很是讨厭。
吃過晚飯後,江海玉回房休息,拖着腮幫子出了半天神,正要解衣就寝,後窗突然人影晃動,窗格子上有人手指輕彈了幾下,小聲說道“江姑娘,請跟我來。”
江海玉聽是張碩飛的聲音,打開後窗,張碩飛已跳到地面,向西如飛奔去,江海玉跳下窗外,施展輕功,追過去。
片刻之間,兩人奔出四五裏路,過了個山坡,來到一片樹林,張碩飛停下腳步等候江海玉。
江海玉片刻即到,看看站立之人果真是張碩飛,又驚又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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