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程搖頭歎息,這麽好的一位姑娘,卻不能和五弟在一起,他們二人那麽般配,真是有緣無分。
大家團團圍坐。
江海玉喝了幾杯酒,問毒老怪道:“師傅,你跟我一起走?還是?”這也是沒話找話,知道毒老怪是閑散之人,哪裏也留不住他。
毒老怪道:“我雲遊四海,不跟你們小輩填麻煩。”
江海玉道:“這話說的,好像我不孝順師傅。”
毒老怪笑道:“我知道丫頭孝順,我這人喜歡無拘無束,你就不用擔心我了。”
江海玉看看邱花道:“姐,您呢?”
邱花看看金鼠,一笑道:“我聽我家裏的,他去哪我就去哪。”
金鼠自然護着江海玉回乾天門。
江海玉點點頭,在看張朔飛,臉色陰沉,一句話也不說,低頭一直喝酒,心裏不免有些酸楚,道:“張大哥,明日一别,不知何時才能相見,你要多保重身體。”
張朔飛苦笑一下道:“多謝,我一人吃飽全家不餓,隻要張家堡的兄弟平安,我就滿足。”
江海玉遲疑片刻,往下不知再說什麽,看看大廳裏,肖靈兒并不在,她是那種深宅小姐,這種場合自然不會出現。
不來到好,省的見面尴尬,如果下藥的事被張朔飛知道,必定把她趕出張家堡,如果有天他們真的能走到一起,也是一件好事。
大家一直鬧騰道深夜,這才各自回屋休息。
江海玉正要起身離開。
張朔飛在下面偷偷拉了她一把,讓她留下有話告訴她,如果今晚不說出來,不知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再說了。
江海玉又坐回凳子上。
大家見狀,都知趣離開。
趙世友到沒有要走的意思,等江海玉回房,打算留下來陪她。
金鼠拉了趙世友一把道:“趙大哥,我有事跟你說。”
趙世友不理解金鼠意思,還怪金鼠不留下來保護江海玉,還拉他也離開。
邱花道:“趙镖頭,走了,夫人做事有分寸。”
待衆人都退下,大廳之中,隻剩下江海玉,張朔飛,二人離得很近,誰也沒說話。
張朔飛半晌才道:“玉兒,我知道今生我們再也不能在一起了。”說道這裏有些硬咽。
江海玉也一陣難過,以前他們多少山盟海誓,現在沒有一樣兌現,喝了一杯酒道:“朔飛,有些事往往事與願違,我們都要接受現實。”
張朔飛苦笑一下道:“現實對我太殘酷了,把我變成一個孤家寡人。”
江海玉不知說什麽才能把他心結打開。
張朔飛端起酒壇,狂喝一陣道:“玉兒,答應我一件事,我們死後在奈何橋上等待,我們不見不散。”
江海玉聽到這裏,鼻子一酸,眼淚掉下來,心想:“如果真有這麽一說,我一定等你。”隻是現在不敢許諾。
張朔飛見她這唯一要求都不敢答應自己,看來自己在她心中地位,已經蕩然無存,偷偷擦去眼淚,一笑道:“我會等你,見不到你我覺不下橋。”
江海玉勉強一笑道:“我也一樣。”
張朔開心地笑了,趁江海玉不注意,上前一把抱住她,吻住她的唇,親了她一下,轉身離開,到門口時停下道:“記住我們的承諾。”
江海玉并沒有生氣,這個男人以前是自己深愛的,隻是陳玉的插足,把他們硬生生把他們分開。
如果真有來世自己一定會在奈何橋等他,二人手拉手投胎,覺不讓任何人再有插足的機會。
今生是無緣了,江海玉在大廳坐了好一會,才回房休息。
第二日清晨,張朔飛又給大家擺下酒宴,鬧騰了一個時辰,這頓飯隻有江海玉,張朔飛沒有吃好。
二人個懷心腹事,盡在不言中,張朔飛一個勁喝悶酒,一句話也不說,大家誰都看的明白,也不便挑破。
闫建寶吃着吃着,咧着大嘴哭起來。
在場的人都爲之一愣,大廳内鴉雀無聲,把目光都落在闫建寶身上。
張朔飛心中不悅,這麽多人面前,你又是演的哪出?喝道:“建寶,你怎麽了?”
闫建寶聽到張朔飛訓斥他,哭泣聲更大了,抽抽搭搭,半響才道:“我舍不得姐姐,姐姐你能不能不走?”
一句話把在場的說楞了,有的歡喜有的憂,張朔飛這邊的人都希望江海玉留下,江海玉在張家堡養病這段時間,大家過得都很開心。
尤其是張朔飛每天笑容滿面,不再是以前死氣沉沉樣子,知道闫建寶在怎麽舍不得,也不會留住江海玉。
江海玉心中一陣難過,站起來走到闫建寶身邊,拍拍他的肩膀道:“建寶,姐姐隻是回家,如果你想姐姐,随時可以去乾天門看我,那裏的大門永遠給你敞開。”
闫建寶不懂這些,就算可以去看她,也不能天天看到她,也隻有江海玉對他好,道:“姐姐,你就不能留下嗎?”
江海玉一愣,不知怎麽回答她,手搭在他肩膀上,說不出酸楚。
肖龍走進來道:“外面都準備好了。”
張朔飛一驚,整個人都愣住了。
江海玉不能在拖了,再拖張朔飛反悔,自己就真的走不了,把心一橫,抱拳道:“各位,青山不倒,綠水長流,我們後會有期。”
說完拍拍闫建寶的肩膀,轉身離開大廳,趙世友,金鼠其他人跟在後面。
張朔飛一直把他們送到山下,和江海玉一句話也沒說,到現在說什麽也是枉然,不如不說,還能給自己一些幻想。
江海玉到了山下,看到毒老怪,吃飯時也沒見他,以爲他早就離開了,沒想到在山下等候,也沒多說什麽。
江海玉停住腳步,拱手道:“各位,送君千裏終須一别,告辭。”縱身上馬,頭也不回,打馬遠去。
後面人緊跟其上,很快消失在遠方。
張朔飛眼淚迷失了視線,不敢回頭,怕衆人看他的樣子,笑話他。
柳程自然理解張朔飛的心情,把手一揮,讓衆人先走,等衆人走後,也才上前道:“五弟,強扭的瓜不甜,我們回去吧。”拍拍他的肩膀,轉身離開。
張朔飛待在那裏,站了足足有半個時辰,就跑着江海玉博轉馬頭,出現在自己視線,這一切都徒勞,擦擦眼淚轉身離開。
江海玉衆人一口氣奔出一百多裏,這才停下休息,這時已到晌午。
邱花看這裏四處空曠,就算有人襲擊,也能有所提前防備,道:“玉兒,我看我們就在這休息一會,馬也需要飲一下,人也要吃着東西。”
江海玉點點頭,翻身下馬。
周曆傑過來牽過馬匹,去河邊飲馬。
趙世友,金鼠把張朔飛準備的食物拿出來,找了一塊占蔔鋪在地上。
大家團團圍坐,邊吃邊聊,有說有笑。
毒老怪坐在江海玉身邊,那是一隻燒雞,扯下一條腿道:“玉兒,你吃。”
江海玉一愣,毒老怪從來沒有這麽稱呼過自己,都是叫丫頭,也許今天高興,随口喊出來了。
也沒在意,一笑接過雞腿,問道:“師傅,你跟我回乾天門吧,我大哥現在也沒好,你在想想用其他辦法治療一下。”
毒老怪随口道:“我也是盡力了,我把你們護送到芙蓉鎮,我就再去雲遊四海。”
江海玉看毒老怪改變主意,這不是他做事風格,也許他怕自己路上出危險,這老頭神鬼莫測,由他去吧。
就在大家正吃着的時候,忽然聽到遠處馬蹄聲,大家順着聲音看去,眨眼對方的衣着都能看清。
趙世友提起長槍,叫道:“不好,是葉航的兵馬。”從衣服上分辨出來的。
江海玉也站起來,提着“青鳳劍”準備戰鬥,很快對方來到面前。
爲首的是葉航,楊珂,陸天,騎着高頭大馬,後面跟着天昏,地暗,蟾蜍,帶着足有五百多人,個個身強力壯。
大家都上馬準備好作戰準備。
葉航把馬勒住,冷聲道:“江海玉這次,我看你向哪跑?”
毒老怪突然叫了一聲:“爹。”跑向葉航。
大家就是一驚,毒老怪瘋了?
不好,這人不是毒老怪。
葉良辰一把扯着臉上人皮 面具,胡子,邊跑邊把身上旋起衣服扔出來。
葉航一笑道:“辰兒,也看到你給我放出信号,沿路留下記好,我很快追到這裏。”
江海玉這才明白,怪不得毒老怪突然叫自己玉兒,師傅可從來沒有這麽交過,都是稱呼自己丫頭。
葉航竟然易容成毒老怪的模樣,混出張家堡,怪不得吃飯時也不見他人,大家誰也沒主意。
江海玉吩咐大家,能跑出一個算一個,誰也别估計誰,到前面鎮上回合。
不容分說,雙方打鬥在一起,周曆傑,段志鵬,大家誰也不走,江海玉沒有逃出去,自己逃出去,算怎麽回事,回去也沒跟陳玉交代。
大家護着江海玉,邱花在中間,殺出一條血路,沖出敵群。
葉良辰叫道:“追。”就怕江海玉跑了。
葉航縱身飛起,向江海玉飛去,江海玉回身一劍,抵住葉航的手。
馬又奔出十米遠,葉航落在地上,喝道:“追。”
楊珂騎馬率先來到對方馬後。
周曆傑,段志鵬,王志,趙飛,博轉馬頭,抵擋對方。
江海玉勒住馬缰繩,回頭要去和他們決一死戰。
趙世友在江海玉的馬屁股上,狠狠拍了一下,對金鼠道:“保護夫人,和弟妹趕緊離開?”調轉馬頭回去。
金鼠,一刀保護着江海玉,邱花,離開這裏。
奔出幾十裏地,這才這才停下,等待後面的人,大家都翹首以盼。
大約過來兩個時辰,看到有一夥人,騎馬過來,爲首的是趙世友,後面,周曆傑,段志鵬,王志,趙飛,全身是血。
五官挪移,看來他們真是死裏逃生,這是費了多大力氣,才逃出來,心中一陣難過,好在他們都平安無事。
趙世友來到江海玉面前,撲通從馬上摔下來。
金鼠,一刀趕緊上前把他扶起來,查看傷口,都是一些皮外傷,緻命傷沒有。
江海玉眼中含着淚水,這些人拼了命保護自己,死一個自己良心也過意不去。
一刀拿了些水,給趙世友喝下。
金鼠查看後面幾人,也沒什麽緻命傷,他們太累了,先讓他們休息一會。
江海玉道:“都怪我,連累了你們。”
趙世友休息一會,體力緩過來,要說還是他的體力壯,道:“痛快,好久沒有打這麽痛快了。”
金鼠道:“夫人,不要這麽說,保護你是我們職責。”
後面又有人追了上來。
金鼠道:“不好,又追了上來。”
幾人縱身上馬,打馬向前跑,眼看對方追了上來。
金鼠道:“我們來抵擋一陣,你們快走。”
一刀停住馬匹,邱花不願和丈夫離開,也留下來。
趙世友也停下來,道:“這麽過瘾的仗,我還想在嘗試一下。”
江海玉自己也不能一味逃,停住馬匹道:“我跟你們同甘共苦。”
王志攔住她道:“夫人,葉航對付是你,隻要你落在葉航手裏必定江湖大亂。”
江海玉明白藏寶圖,張朔飛手裏的,陳玉手裏的,她都看過,自己手中又有“火龍珠”落在葉航手裏,一定逼自己,去找藏寶圖。
自己不是怕死,就一個葉良辰也不好對付,在次落在他手裏,他絕對不會像以前一樣,以禮相待。
自己實在無奈,打馬朝前奔去。
又走出五十多裏,馬也實在跑不動了,來到鎮上,王志先在鎮上找了一家農戶,不敢投宿客棧。
都安排妥當,趙飛這才去鎮口等待他們。
這家人給他們做好飯菜,都是一些粗茶淡飯,周曆傑早就付給他們銀兩,就是不讓他們出去,跑他們去報官。
這家五口人吓得唯唯諾諾,把飯菜端上,吓得躲進裏屋。
大家誰都吃不下,也不知金鼠他們怎麽了,尤其是趙世友又殺了一個二回最擔心就是他。
一會聽到門口有敲門聲,周曆傑急忙去開門,聽暗号對,知道是自己人,這才打開大門。
見一個不少都平安回來,懸着的心放下來。
江海玉跑出房門,真是不幸中大幸,都平安無事。
這家老頭透過窗戶,見又來了四人,全身是血,吓得哆嗦成一團。
大家飽餐一頓,各自找地方休息,這是一家小戶人家,沒多少房屋,老頭給他們找了一些被子,鋪在地上。
把女眷請進裏屋,外屋男人,橫七豎八躺着,累的早已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周曆傑不敢大意,告訴這戶人家,不要害怕,讓老頭和他兒子把馬匹喂好,一大早就離開,絕對不會連累他們。
又掏出一百兩銀子給他,财寶動人心,老頭和他兒子,見 他們說話到是客氣,膽子也大了起來。
隻是女眷躲在裏屋,看着江海玉,邱花,躲在角落裏,不敢搭話。
江海玉見這家小女孩跟兒子年紀差不多,長得十分可愛,一雙明亮眼睛,好像會說話,心裏十分喜歡。
向她招招手,讓她過來。
小女孩也沒那麽怕她,,慢慢走到她面前,小眼睛盯着江海玉看。
江海玉從手上摘下一個玉镯子,給她,笑道:“這個送給你。”
小女孩也沒客氣,伸手接過來。
江海玉一笑道:“去玩吧。”
一夜無話,天還沒亮,周曆傑見大家都休息的差不多了,把大家叫起來,離開這家。
大家一口氣又跑出一百多裏。剛剛在大路邊要休息,葉航的人又追了上來。
幾人隻好上馬又跑。
奔出三十于裏,對面迎來一批人馬,以爲是葉航的分派人馬攔截。
金鼠眼尖,叫道:“是我們的人。”
爲首一位身穿白衣,相貌十分英俊,很快來到近前。
趙世友像是遇到救星,開心大笑,叫道:“掌門。”
陳玉勒住馬缰,見他們一個個向小鬼一樣,滿身血迹,灰頭土臉。
葉航也追了過來,離他們有二十米遠停下,見陳玉來接他們,心中有些害怕,他來了可是一大強敵。
陳玉後面還帶來一百來人,二三十人都是江湖能叫出号的人,這下不敢輕易上前。
葉良辰也吓得一縮脖,這下和江海玉在一起,又怕是落空了。
陳玉根本沒把他們放在眼裏,來到江海玉面前,一把抱住她道:“别怕我來了。”
江海玉這兩天擔驚受怕,見到陳玉到來,這顆懸着的心才放下來,整個人像謝了氣皮球,一下癱在陳玉懷裏。
陳玉一把抱起江海玉,縱身上馬,把江海玉攬在懷裏,打馬遠處。
後面事交給他們處理。
葉航見江海玉都走了,還打什麽勁,這些人就不好對付,更何況還來了這麽多高手,調轉馬頭離開。
衆人也沒追趕,在後面歡呼雀躍,大叫:“縮頭烏龜……”
葉航假裝沒聽見,很快消失在遠處。
趙世友挺着胸脯,哈哈大笑,見對方徹底消失,這才上馬追去保護陳玉。
大家來到陀鎮,這才如到家一般,在鎮上最豪華氣派的孫家大院,作爲臨時住處,這次大家才得到休息。
陳玉衣不解帶照顧了江海玉三天,這才緩過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