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良辰看大勢已去,自己根本不是陳玉對手,如果讓江海玉跟自己一塊離開,這事很難辦到,自己先抽身離開,日後在想辦法,找個從密道溜了。
趙世友拉着小紅闖到後院,見小土豆平安活着,小紅跑到閨女面前,一把抱起她,哭泣道:“你怎麽到處亂跑。”
放下小土豆,拉着她跪在江海玉面前道:“請夫人贖罪,都怪我沒有把小公子看好,我願意接受處罰。”
江海玉沒有怪罪她的意思,乾天門那麽多事,小紅怎麽能全面做到,拉起她道:“我又沒有怪罪你。”
小紅不敢起來,責怪小土豆道:“你怎麽把小公子帶出乾天門?娘親怎麽跟你說的,要照顧好小公子。”
小土豆聽母親教訓自己,吓得哇哇大哭。
趙世友心痛閨女,跑過來跪在江海玉面前道:“都怪我,沒把小公子看好,夫人處罰我吧。”
江海玉道:“誰都不怪,是天一太淘氣了。”
陳天一道:“對不起娘親,是我拉着小土豆,要找娘親,害得娘親受傷。”摸着江海玉的傷口,問道:“娘親,痛不痛?”
江海玉露出微笑,母子連心,搖頭道:“不痛,娘親看到你,哪裏都不痛。”把兒子緊緊摟在懷裏。
陳玉看着江海玉,自己有心跟她上前道歉,這樣也太沒面子了,她心裏根本沒有自己,無論自己怎麽做,她根本不把自己放在心上。
江海玉跟趙世友,小紅道:“你們都起來,這事不怪小土豆,孩子都平安,是不幸中萬幸,以後把孩子看好。”說完抱着兒子要離開。
陳玉攔住她道:“你把兒子跟我留下,他是我陳玉兒子。”
陳天一摟住江海玉的脖子,不願離開她。
江海玉冷聲道:“他也是我的兒子,你就是這麽看兒子的,還是回去和你的夫人,鬼混去吧。”
陳玉見她滿是醋意,知道她心裏面還是有自己的,說道:“還是讓我照顧兒子吧。”
江海玉冷聲道:“隻要我有三寸氣在,就能護我兒子周全。”身上的血還在流,已經濕透半截衣衫。
陳玉道:“你自己都保護不了自己,怎麽保護兒子?”
江海玉厲聲道:“你倒是有本事,你還把兒子弄丢了。”
陳玉從江海玉手裏奪過陳天一道:“兒子是我的,不準給你過亡命生活。”
江海玉剛想據理力争,想想陳玉說的話有道理,自己命都朝不保夕,強行把兒子留在身邊,會很危險。
陳天一伸着小手,要和江海玉在一起。
江海玉看看兒子,忍痛割愛轉身離開。
陳玉也楞在當場,本想她會和自己争奪一番,跟自己道個歉,自己會原諒她,沒想到她選擇放棄,自己說到她心裏去了。
聽說前兩天剛和葉航,楊珂他們惡戰一場,雖然逃過一劫,也受傷不輕,如今全身傷痕累累,拖着沉重腳步,離自己遠去。
心裏像是倒了五味瓶,心想:“夫人,你怎麽那麽犟,隻要你肯道句欠,我馬上就會原諒你。”
江海玉很快穿過二道院子,消失在遠處。“穿雲閣”教徒殺得殺,逃的逃,這裏已經空無一人。
小紅把閨女交給趙世友道:“把女兒看看,我去陪夫人。”說完跑去追夫人。
陳天一哭的像淚人,哭着要找江海玉。
小土豆要找小紅。
兩個孩子哭成一片。
趙世友傻在當場,看着小土豆滿臉淚水,心痛地抱緊閨女。
陳天一打他陳玉道:“我要找娘親,是你把娘親逼走的,我恨你。”
陳玉咬了一下嘴唇,任憑陳天一怎麽掙紮,始終不肯放手。
四大金剛也傻在那裏,低頭不語。
金鼠有心去找江海玉,怕陳玉誤會,不敢去追,走上前問道:“掌門,我們現在去哪裏?”
陳玉道:“回乾天門。”
江海玉剛剛走到山下,小紅跑過來攙扶住她道:“夫人,你受這麽重的傷,我來背你。”
江海玉一笑,看看她比自己也壯不到哪去,道:“不用,這點小傷不礙事。”
小紅心疼地道:“夫人,掌門心裏有你,隻是你們誰也不願開口認錯。”
江海玉道:“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他,你怎麽跟過來?”
小紅道:“我要留在夫人身邊照顧你。”
江海玉道:“不可,你不在乾天門,誰照顧天一我都不放心,沈美青會陷害他的。”
小紅道:“夫人,你爲什麽就不能跟掌門鬧,把沈美青趕出乾天門,以前你不喜歡掌門,但是現在我看得出,你心裏有掌門。”
江海玉一怔,就連小紅都能看的出,陳玉怎麽就看不出來,自己真是看錯人了,歎道:“别說了,不用跟着我,回去好好照顧天一和小土豆,長大以後讓他們完婚,我就把天一交給你了。”
小紅眼淚掉下來,夫人這是沒有打算活着,自從認識夫人,她就沒有過過一天好日子,每天都活在仇恨裏。
回頭看看,陳玉他們走到半山腰,怎麽就走得這麽慢,快點下山,看到夫人現在這個樣子,陳玉會心軟的,眼睛一轉道:“夫人,我們先休息一會。”
江海玉就是怕在和陳玉打對面,道:“我能走。”
忽然對面六個人攔住二人去路。
江海玉一驚,見識五毒,張進,抽出寶劍,把小紅護在身後,對她道:“你快向後跑。”
小紅吓得哆嗦成一個,在生死關頭,也顧不得那麽多,挺身而出,把江海玉護在身前道:“我家掌門就在身後。”
毒蛇看看陳玉在半山腰,想要一時下來也沒那麽容易,冷笑道:“陳玉他能奈我何。”
葉良辰也不知從哪裏又冒出來,忙道:“趕緊把夫人救回去。”
江海玉一把推開小紅,她不會武功,生死一瞬間,說道:“快走。”抽出寶劍刺向敵方。
小紅扯着嗓子喊:“掌門,趙世友,快下來救二人。”
葉良辰,張進不去害小紅,五毒可不管那一套,蜈蚣搶步來到小紅身邊。
江海玉投出手中“青鳳劍”投向蜈蚣,正中後心,劍頭在前胸露出。
小紅離蜈蚣不遠,濺了她一臉血,被眼前蜈蚣猙獰面容吓得尖叫一聲,莫身回跑,跑了兩步又停下來。
跑回去拔出蜈蚣身上的劍,舉起來朝衆人削去。
江海玉見她這不是送死嗎,用内力把小紅推送到兩丈有餘,喝道:“走。”
金鼠眼尖,看山下一群人圍攻夫人,叫道:“夫人,有難。”用手一指,展開提縱術朝山下奔去。
陳玉定睛一看,可不是嗎,好幾個人把江海玉團團圍住,正在打鬥,把天一交給趙世友,縱身飛下山去。
不過一切太晚了,眼看着江海玉被葉良辰拽上馬遠去,追出十幾裏把人跟丢了,想起葉良辰要爲她治療傷口。
恨自己一時賭氣,把她推送到别人懷抱,狠狠抽了自己兩耳光,以前隻求她留在自己身邊,現在又要得到她的心。
真正失去了,才知道她隻要平安最重要,腳下不敢有片刻停歇,又追出十幾裏,看到一匹馬,上面坐着兩個人。
忽然見一人來到馬匹近前,一把把葉良辰從馬上扯下來,江海玉也被帶了下來,重重摔在地上,江海玉摔得眼前滿金星。
那人上前把劍架在葉良辰的脖頸裏,道:“别動。”
葉良辰見是張朔飛,又從石壁後跑出幾人。
張朔飛點住葉良辰的穴道,抱起江海玉,周立傑牽過馬匹,縱身上馬。
周立傑在馬屁股上狠狠拍了一下,馬疼痛難忍,嘶鳴一聲,奔馳遠去。
陳玉閃眼來到近前,周立傑攔住他道:“陳掌門,還是不要去追趕了,小姐的事再也與你無關。”
陳玉臉色一變,運作内力要擊死周立傑,段志鵬,揮動手中大刀做好拼命準備。
周立傑毫無畏懼,根本沒有把生死看在眼裏,昂首挺胸來到葉良辰身邊,一把抓起他,厲聲道:“雜種,還敢想跟我們家小姐在一起,你也配,跟我走。”
這話也是說給陳玉聽的,嫌棄陳玉欺負江海玉,“呸”狠狠在地上吐了一口吐沫。和段志鵬壓着葉良辰離開。
陳玉不但沒有生氣,反而覺得周立傑罵的對,一句話把陳玉罵醒,是啊,自己有什麽資格要求江海玉對自己忠心不二?自己身邊有沈美青,有時自己還偷腥,這些誰都清楚。
沈美青還經常惹她生氣,江海玉這些都能忍,人家要報仇,自己就想把她關進乾天門做金屋藏嬌,全然不顧及别人感受,想到這裏真是悔恨。
這不是自己親手要把自己心愛女人,朝别人的懷抱送嗎?呆若木雞。
趙世友抱着兩個孩子追過來,小紅一步一個跟頭跟過來,問道:“夫人呢?”
陳玉道:“去“通順酒樓”要人去。”
趙世友看陳玉想通了,高興地點點頭,說道:“小公子,我們去找娘親了。”
小紅實在走不動了,叫道:“趙世友我走不動了。”
金鼠一樂,抱過小公子,一刀抱過小土豆。
趙世友蹲下身子,嘟囔道:“不讓你來,你偏來,真麻煩。”
小紅朝趙世友頭“啪”一巴掌,喝道:“老實蹲着。”
趙世友吓得沒敢言語。
陳玉看看二人,這才是夫妻,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幾人浩浩蕩蕩來到“通順酒樓”,邱夫人不敢怠慢,給他們安排在一個跨院,陳玉帶着陳天一來看江海玉。
這時江海玉已經把傷口包紮好,昏昏沉沉已經睡去,周曆傑,段志鵬在門口把守。
周曆傑攔住陳玉道:“小姐已經睡了,陳掌門還是待會再來。”
陳玉眉頭一皺,從來沒人敢對自己這麽說話,江海玉的人果然橫,真是主子多大,奴才就有多大。
陳玉惹不起,對陳天一說道:“去看看你娘親。”
周曆傑沒有阻攔,打開房門,讓陳天一進去,又把門關住,雙手抱着肩膀,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
陳天一輕輕走到江海玉床前,看江海玉已經睡過去,蹲在床邊,手托雙腮看着她,等她醒來。
陳玉在院中等待,來回踱步。
金鼠端來茶水放在石桌上,給陳玉倒上茶水。
張朔飛來到院中,仇視地看看陳玉,想進去看看江海玉,也被周曆傑攔住。
周曆傑道“張盟主,小姐還沒醒,你還是待會再過來吧。”
陳玉見他也吃了閉門羹,嘴角露出一絲嘲笑。
張朔飛在門口站立等着。
江海峰跑過來,來到門前道:“聽說我外甥來了,我要見見他。”
周曆傑把門打開。
江海峰跑進屋裏,叫道:“天一。”
陳天一跑過去抱住江海峰的大腿道:“舅舅。”
江海峰抱起他道:“我想你。”
陳天一道:“我也想你。”
江海玉聽到他們說話,睜開眼睛道:“哥。”
江海峰抱着陳天一,走到他面前道:“玉兒,我們出去玩。”
江海玉一笑道:“哥,我身體有些不舒服,你們去玩。”看看陳天一,知道陳玉也追了過來。
陳天一道:“娘親,你好些了嗎?”
江海玉微微點點頭道:“好些了,你去跟舅舅玩。”
陳天一道:“好。”
江海峰對陳天一道:“我們去玩捉迷藏。”
陳天一道:“好。”
江海峰抱着陳天一走出房間。
周曆傑把房門關住。
小紅走過來,來到周曆傑面前道:“二位大哥,我進去看看夫人。”
周曆傑想小紅進去伺候小姐也方便,打開房門讓小紅進去。
小紅走到江海玉身邊,問道:“夫人,有什麽要做的?”
江海玉道:“小紅,你去給我倒杯水。”
小紅應了一聲,把水倒好,扶她喝下。
江海玉見小紅手背上被刮的一道一道的,問道:“怎麽不去處理一下。”
小紅一笑道:“我的傷都是皮外傷,不礙事。”
這個房間女人誰都可以進來,就是不讓男人進,尤其是張朔飛,陳玉。
江海玉休息了幾天,身體可以下地走路了,吃了幾口東西。
周曆傑走進屋裏,請示江海玉道:“夫人,葉良辰還在柴房管着呢,你打算怎麽處理?”
江海玉道:“去請示張盟主,看看他怎麽處理。”
周曆傑道:“好。”來到外面見張朔飛在外面站着,拱手道:“張盟主,小姐說,葉良辰的事交給你處理。”
張朔飛應了一聲,道:“我想進去看看玉兒。”
周曆傑道:“小姐,沒說你讓你進去,小姐讓你進去,你再來吧。”
張朔飛無奈,在外面道:“玉兒,你身體好些了嗎?”
江海玉應了一聲,道:“張盟主,葉良辰之事交給你處理。”
張朔飛道:“我們必定都是同門,如果葉航肯交出藏寶圖,我們就不爲難葉良辰。”
江海玉道:“一切聽你的。”
張朔飛 道:“好。”說完走了下去。
段志鵬過來換崗。
周曆傑這才放心回去休息。
張朔飛在自己房間,提審葉良辰。
葉良辰被肖龍帶到張朔飛面前,知道落在他手裏肯定沒好下場,自己還不想死,套開近乎,叫道:“師侄,我們可是同門,你不看憎面看佛面,看在師祖份上,也不能要了我的命,你說對不對。”
張朔飛看他像一條狗一樣,在自己面前搖尾乞憐,真是軟骨頭,這樣的人也好對付,他必定是長輩,站起來道:“葉良辰,你給你爹寫封信,讓他拿半張藏寶圖來換你。”
葉良辰點頭道:“好,我這就寫,我爹一定會同意的。”
張朔飛讓肖龍把紙筆遞給他。
葉良辰手都哆嗦成一個,都不寫不清字了。
肖龍看他那沒出息樣子,真像一個老娘們,又一想,他本來就是一個跟太監沒區别的人,就算稱呼他女人,也不爲過。
張朔飛見他寫了半天也沒寫成一個字,道:“肖龍你帶筆。”
肖龍把她推到一邊,拿起筆。
張朔飛道:“葉谷主,師侄呈上,葉良辰現在在我手用,七天後在胭脂山,藏寶圖作爲交換,一天不來,我把葉良辰的耳朵削下來送給你,兩天不來我把葉良辰的手腳剁下來,三天不來我把他的眼珠子扣下來,四天不來,就不用來了。”
這麽寫也是吓唬葉良辰,更是跟葉航一個下馬威,怕他不肯來,必定葉航就這麽一個兒子。
葉良辰聽到張朔飛說的,吓得尿了一褲子,想自己死了,怎麽在見江海玉,自己還想和她長相厮守,如果葉航不肯拿藏寶圖,自己可就真的要完了,道:“師侄你可不能這麽絕情。”
張朔飛爲了武林大業,不能在心慈手軟了,冷聲道:“葉良辰以你之前所做的壞事,就是殺你一百次,你也無法贖罪。”
葉良辰忙道:“我以前是做了很多壞事,可是我會改,以後我洗心革面,從新做人,帶着玉兒隐居忘幽谷,再也不過問江湖之事。”
張朔飛聽他開頭說的,到可原諒,可後面聽葉良辰還是對江海玉不死心,着實惱怒,怒瞪了他一眼。
葉良辰以爲他不信,又又重複一遍,道:“師侄,我說的句句是真心話,我和玉兒再也不踏入江湖一步。”
肖龍上前給了葉良辰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