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偷眼看去,見江海玉的手都成了血手,碗外面留下幾條血指印,把心一橫,不忍去看。
沈美青端起碗摔在地上,厲聲道:“這讓掌門怎麽吃,你誠心惡心掌門是不是?”對心兒道:“去給夫人打水過來,讓她把手洗幹淨。”
心兒應聲下去,一會打來一盆趕緊的水,其它丫鬟把飯菜盛好,陳玉,沈美青吃着。
心兒臉上露出奸笑,走到江海玉身邊道:“大夫人,請洗手。”
江海玉把手伸進盆裏,尖叫了一聲,原來心兒在水盆裏加了鹽,傷口碰的鹽水,痛徹心扉,那隻手痛的直哆嗦。
心兒道:“怎麽了夫人?水有點燙嗎?”
江海玉實在忍受不了,掀翻盆撒了心兒一身,一掌把心兒擊到院中,冷聲道。“狗使的奴才。”
沈美青問道:“夫人,我的丫鬟哪裏做錯了?”
江海玉嘴角微動,眉頭一皺,問道:“陳玉,你不就是想要“火龍珠”嗎?我現在就給你,隻要你肯放我出去。”
陳玉一愣,自己不想要什麽“火龍珠”隻想把她留在自己身邊,自己說的話又不能不算,自己搜過她身上,“火龍珠”不可能在她身上,說道:“我要你現在能把“火龍珠”交給我,我就放你出去,過了今天就不算數了。”
心想:“江海玉怎麽不可能拿的出來,你是不會離開這裏的。”
江海玉冷哼一聲道:“好,我現在就給你。”坐在椅子上,說完解開褲腿,拔出腰間匕首,露出白嫩的腿。
咬住嘴唇,握緊匕首在小腿肚上,把肌肉劃開,一顆彈珠大小的珠子露出來,江海玉取出“火龍珠”,鮮血順着腿流出。
衆人眉頭一皺,沒想到江海玉夠橫的,割肉都不怕。
陳玉心一哆嗦,沒想到江海玉把“火龍珠”藏在自己的腿裏,看來這次是真的要失去她了,自己說的話,哪能不算數。
趙世友,金鼠,王大虎站在門口,誰都不敢進來,見江海玉馬上就要離開這裏,又替她開心,又好生不舍。
江海玉把“火龍珠”投給陳玉道:“你想要的給你,換我自由。”拿匕首從衣服上削下一條布,把腿包起來勒住,站起來一瘸一拐走向門口。
趙世友,金鼠,王大虎跪下拱手道:“夫人。”
江海玉苦笑了一下道:“各位多保重。”一步一個血印走向大門。
陳玉握着“火龍珠”看着江海玉留下血印,消失背影,心裏像倒了五味瓶。
江海玉走到大門口,守門的人員,雖然換了一批,都親眼所見江海玉的爲人,這次陳玉發話讓她離開。
都好生不舍,站立不動,看着江海玉一步一步的走出大門。
陳玉追出去,跟在她後面,見江海玉的那條腿疼的直哆嗦,始終不肯回頭,又氣又憐。
這時天色還不算太黑,江海玉走出沒多遠,對面迎來一輛馬車,馬車上放着一個大酒壇,上面坐着一男一女。
車上女人眼尖,看到江海玉,對趕車夫道:“快停車。”從馬車上跳下來,跑到江海玉身邊扶住她,看看她腿上鮮血淋漓,問道:“玉兒,這是怎麽了?”
看看身後不遠的陳玉,趙世友,金鼠,王大虎他們,厲聲道:“玉兒傷成這樣,你們這麽忍心看着不管?禽獸。”
江海玉看着邱夫人,一笑道:“邱夫人,我自由了。”說完倒在她懷裏昏過去。
陳玉上前扶住江海玉,心生憐惜。
邱夫人一把抱起江海玉,對陳玉冷聲道:“玉兒既然說她自由了,就對你沒有任何關系了。”說着把江海玉抱上馬車。
陳玉攔住去路道:“她是我的女人,不準離開我。”
邱夫人看了追上來的沈美青,冷聲道:“我看陳掌門身邊不缺女人。”對車夫道:“我們走。”
車夫手中馬鞭一揮,擦着陳玉身邊打馬遠處。
陳玉看着馬車漸漸遠去,就算自己把她強行留下,她隻會作踐自己,不如放她離開,讓她自由自在。
邱夫人回到邱家燒鍋,先給她把傷口包紮好,看江海玉都折磨成這樣了,心痛地掉下眼淚,這哪裏還是以前那個活潑開朗的女孩子。
看來女人最怕嫁錯郎,嫁給陳玉她受了多少苦,讓一個夥計偷偷去通順酒樓,去把張朔飛找來,現在唯一能讓江海玉有活下去意念,隻有張朔飛能守在她身邊。
江海玉昏迷中喊着:“天一。”
邱夫人一歎,她和陳玉這段孽緣,真是剪不斷理還亂,牽一發而動全身。
半個時辰,張朔飛趕到,看着躺在床上的江海玉,好生心痛。
邱夫人一歎道:“玉兒,也太苦了。”
張朔飛走到床邊,輕輕握住她受傷的手,上面邱夫人已經給她塗上燙傷藥。
将養了一個月,江海玉的傷好的差不多了,臉上有了紅暈,整個人也精神了,也可以下地走路了。
張朔飛有心把江海玉搬回張宅調養,那是張家堡在白城外買的府宅,必定自己的人都在那裏,這些日子,張家堡的弟子都召集的差不多了,都在那裏等候。
在哪裏都覺得寄人籬下,找到江海玉商量,江海玉自然同意,跟邱夫人辭别。
江海玉的腳傷好的差不多了,說道:“我們走走吧,我好久沒有逛過街了。”
肖龍牽過馬匹,江海玉看着街上還是那麽繁華熱鬧,白城方圓百裏,算是美麗的天都了。
江海玉難得的好心情,忽然見前面跑着一個小男孩,想起自己兒子,心想:“天一也應該有這麽大了,不知他現在怎麽樣了?”
張朔飛看出她的心思,走上前拉住她的手道:“等我們穩定下來,就把天一想辦法接過來。”
江海玉點點頭。
張朔飛拉着她的手走在大街上,買了一個糖葫蘆給她。
江海玉接過來咬下一顆,遞給張朔飛吃,張朔飛咬下一顆,嚼了一口道:“好酸啊。”
江海玉一笑道:“哪裏酸了,這麽怕酸,在吃一顆。”
張朔飛急忙向前跑道:“你饒了我吧,我可不敢吃了,一會牙齒酸倒就不能吃飯了。”
江海玉追着他道:“你買的就要負責把它吃光。”
一追一跑,很是開心。
肖龍在後看着他們,也替他們開心。
江海玉跟一人撞了一下,急忙道歉道:“對不起。”擡頭一看是陳玉和沈美青。
沈美青道:“這不是江姑娘嗎?”
江海玉看到他們很是尴尬。
陳玉看他又恢複昔日風采,冷聲道:“夫人,好久不見了。”
張朔飛見真是冤家路窄,跑到江海玉身邊道:“玉兒。”拉住江海玉的手道:“我們走。”
陳玉看到張朔飛的手,醋壇子打翻,抓住江海玉的手,喝道:“姓張的,放開你的臭手。”
張朔飛道:“玉兒,現在跟你沒有任何關系了。”
陳玉冷聲道:“我還沒有休妻呢。”
張朔飛道:“遲早會的。”
陳玉道:“玉兒,永遠都是我陳玉夫人。”
江海玉甩開他們的手道:“我是我自己的,誰的都不是,朔飛我們走。”
陳玉冷聲道:“我給你自由,并不代表你就可以給我帶綠帽子。”
江海玉道:“我現在跟你沒有任何關系,想給自己留點自尊,就趕緊把休書寫了。”
陳玉冷聲道:“你休想。”
沈美青挽着陳玉的手臂道:“姐姐,你爲什麽就不能恪守婦道呢,女人就重要的是從一而終。”
江海玉要是說出她和葉良辰的事,就會讓沈美青臉面掃地,但又一想沒那個必要,跟她志氣她也不配,拉着張朔飛道:“我們走。”
陳玉一把拉住她怒視江海玉道:“你到底想怎麽樣?”
江海玉問道:“你要怎樣?我已經把“火龍珠”給你了,我們兩清了。”
陳玉冷聲道:““火龍珠”是假的。”
江海玉冷笑道:“這就不管我的,當時你也沒沒看出真假啊。”
陳玉見她給的果然是假的,看來“火龍珠”不知被她藏在哪裏?道:“你果然奸詐。”
江海玉道:“都是跟你學的。”
張朔飛拉住江海玉手道:“不要這這種人口舌之争,我們走。”
剛走出幾步,對面迎來陸天。
陸天現在也發福了,紅光滿面,腦門發亮,陪着李丹陽出來遊玩,見都聚集在一起了,呵呵一笑道:“今天所爲群英聚集啊。”看江海玉水靈靈的小模樣,甚是招人喜歡。
李丹陽看到張朔飛多少有點愧疚,也不敢正眼看他。
陸天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又道:“張公子,别來無恙啊,你的張家堡真是山清水秀,甚是養人。”
張朔飛怒火攻心,氣道:“你。”
江海玉拉住他道:“不要很這種人費口舌,我們走。”
陸天攔住他們,說道:“江姑娘,聽說想另嫁他人,不如嫁給我,我一定讓你吃盡穿絕。”說着便想動手。
張朔飛護在江海玉身前,喝道:“陸天,你别太猖狂。”
陸天輕視看着張朔飛道:“張公子,你現在要錢沒錢,要勢沒勢,憑什麽抱的美女歸,美人需要養,才驚豔四座,你看跟着你把人養成什麽樣了。”
江海玉偷偷掏出一枚銀針投過去,陸天沒有防備,嘴被紮上,說道:“話多了,就是這個下場。”扶着張朔飛道:“我們走。”快速向前走去。
陸天拔出銀針投張朔飛,張朔飛閃身接住道:“想用暗器傷人,你還是多學幾年。”把銀針還給江海玉。
江海玉道:“不要了,惡心。”
張朔飛反手投過去,道:“給你了。”對江海玉道:“回去我給你做出幾百根,可以紮狗玩。”
江海玉噗嗤一笑道:“好啊。”
這一笑,迷的衆人神魂颠倒。
肖龍牽着三匹馬在街上不好走,跟他們走失了,找了好一會這才找到他們,來到張朔飛近前道:“公子。”看他們個個都不懷好意。
張朔飛道:“我們回家了。”
三人跳上馬匹,這時已接近晌午,街上的人也少了,揚馬向前遠去。
陳玉目露兇光,望着江海玉遠去的背影,自己的女人,跟着别人鬼混,氣的恨不得一掌擊死張朔飛。
陸天不敢正面得罪陳玉,拱手道:“陳掌門。”
陳玉看到一個朝秦暮楚的小醜,懶得理他,朝前走去,逛了一會覺得甚是無聊,滿腦子都是江海玉出現在自己面前,轉身又回。
沈美青見陳玉的魂要就被江海玉勾走,這一個月,陳玉很少來自己房間,任憑自己百般讨好,陳玉總是不冷不熱。
隻有跟在他後面,看他到底要去何方,陳玉走在回去的路上。
趙世友早就猜透了陳玉心意,說道:“掌門,可要一匹坐騎?”
陳玉一怔,見趙世友竟敢擅此揣摩自己的心意,不過還真被他猜到心裏,道:“好。”
趙世友趕緊跑道一家客棧裏面,一會牽過兩匹馬,陳玉上馬奔馳,沈美青剛要上馬,趙世友縱身上去道:“對不起,這匹馬是我的,你回家等着吧。”
出城十五裏老遠看到,一座孤零零大宅院,一片新屋,亭台樓閣,不計其數,大門口有守衛把手。
張朔飛剛剛帶着江海玉走進裏面。
江海玉一進去便看到一座亭子,天地玄黃坐在裏面,正在撫琴演湊,博有詩情畫意。
他們見張朔飛帶着江海玉來到,都站起來行禮。
張朔飛,江海玉向他們回禮,走到亭中道:“幾位哥哥好。”
錢萬裏一笑道:“有情人終成眷屬,實乃可喜可賀。”
張朔飛,江海玉都羞得滿臉通紅。
辭别幾人,向北走去,竹深荷淨,過橋竹蔭深處,到了一座庭院,上面寫着“清雅居”實乃不服所名,這裏清新雅靜。
張朔飛一笑道:“喜歡這裏嗎?”
江海玉忍不住點點頭。
張朔飛道:“以後這裏就是你的住處。”
江海玉露出甜美笑容。
二人走到樓上,推開房門,裏面布置更是簡單清雅,紅木家具,雕花大床,描金一人高的衣櫃。
張朔飛看她甚是喜歡,這才放心心。
走進兩名丫鬟。
張朔飛道:“這兩位是荷花,瑞雪,以後由她們照顧你飲食起居。”
二人早就聽府上的人,說起江海玉此人,今日一見果然絕世佳人。能跟在這樣主子身邊,臉上也有光彩。
荷花是個能言善辯的小姑娘,上前道:“姑娘,以後有什麽需要就盡管吩咐。”
江海玉一笑道:“謝謝。”
丫鬟還從沒聽過主子跟奴才道謝的,更加喜歡這位主子。
張朔飛道:“好了,江姑娘今天走了很長時間路,讓她休息一會。”
丫鬟知趣地退下去。
張朔飛道:“你先休息一會,一會晚飯我來叫你。”
忽然聽到樓梯響動,“噔噔”跑上樓,跑進房間道:“姐姐,你終于來了,我好想你。”
江海玉一把拉住她,一笑道:“我也想建寶,姐姐不在有沒有偷懶?不學武功。”
闫建寶不會撒謊把頭低下,道:“我以後聽姐姐的,再也不偷懶了。”
江海玉不要求他刻苦練功,隻求他平安不惹事就好,看他膽怯的樣子,說道:“好了,以後不偷懶就是了。”在桌子上拿起一把瓜子,和糖果放在他手裏道:“這些給你吃,不夠在拿。”
闫建寶開心地笑,道:“謝謝姐姐。”
江海玉驚喜地看着張朔飛道:“他居然學的這麽禮貌。”
張朔飛一笑道:“還不是跟你在一起時學的。”對闫建寶道:“建寶,姐姐累了,讓姐姐休息一會,我們不要打擾她了。”
闫建寶問道:“姐姐還走嗎?”
張朔飛道:“姐姐再也不走了。”
闫建寶開心地蹦起來。
張朔飛帶着闫建寶走出房間,把房門關閉,走到庭院,放眼望去,往日也沒覺得這裏有多好,覺得今天一切都是都是那麽美麗。
翠綠竹子,五顔六色花,花橋流水,走到橋邊坐下,看着下面的魚,自由在水裏遊蕩,想起和江海玉一起去古墓時,在河邊抓魚吃,不由地笑了。
這次再也不讓她離開自己,找個機會向他提親,自己甯可冒着大不敬之罪,也要娶她爲妻。
張朔飛想到這裏,心情大好,對身邊的闫建寶道:“建寶,今天師傅叫你張家堡的劍法,你能學多少是多少。”
走下橋頭,抽出手中“白龍劍”刷了一套完整的張家劍法,快時狂風暴浪,慢時行雲流水,翻,跳,飛,落,周身要害護的密不透風。
闫建寶那裏有心看張朔飛練劍,隻顧的吃手中的瓜子糖塊,嘴裏嚼的嘎嘣直響。
張朔飛刷完在看闫建寶一下沒看,笑了一下,也不加責怪,去找天地玄黃四人。
四人在亭中飲酒作詩,見張朔飛過來。
柳程道:“五弟,打算什麽時候跟江姑娘求親?”
張朔飛臉一紅道:“現在玉兒,還未拿到休書,還是過些日子吧。”
錢萬裏道:“我們都是江湖人,何必積于小節,你可千萬别措施良機啊。”
張朔飛道:“我不會再讓玉兒離開我了。”
鄭成華道:“江姑娘也算脫離苦海了,陳玉對江姑娘用極端行爲,把江姑娘留在自己身邊,圖不知這樣婚姻是多麽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