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世友道:“夫人,小女孩的小臉又光又滑,如果是是個男孩,我還跟我一樣,滿臉胡子,那就太醜了。”
江海玉被他逗樂了,說道:“小孩子哪有張胡子的。”
趙世友道:“女孩肯定随娘,像小紅一樣漂亮。”
陳玉有些吃醋,問道:“夫人什麽時候給我生個閨女,我也喜歡女兒。”
就是這時,外面鑼鼓喧天,不大一會,在前呼後擁的人群中走進兩位身穿紅衣的人。
這個男的肥胖的身子,像個沒毛的狗熊,左眼還瞎,就是店裏夥計說的喬瞎子,手中拉着一個姑娘。
這姑娘到有幾分姿色,頭上帶着幾樣金發簪,眼中帶着淚水,雙眼紅腫,及不情願。
喬瞎子硬拉着她走上樓,走到早就準備好空桌前,拱手道:“謝謝大家捧場,今天所有的消費都算我的,大家盡管吃喝。”
趙世友冷哼一聲道:“臭不要臉。”
樓上的歡呼聲,把趙世友的話掩蓋,沒有讓喬瞎子聽到。
江海玉道:“不要臉的人大有人在。”看看陳玉。
陳玉知道江海玉再說自己,也不生氣,湊到江海玉身邊低聲說道:“丈夫對自己妻子,這叫體貼入微,不存在不要臉,趙镖頭都快有女兒,我也想要個女兒,夫人什麽時候給我也生個女兒可好?”
江海玉根本沒聽他說話,隻聽到喬瞎子說道:“大家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盡管提。”随口說了一句:“好啊。”
正好和陳玉的話對上号。
陳玉以爲她同意了,拉住她的手到道:“真的?”
江海玉一愣,見他抓着自己手,滿臉的歡喜,把手抽回來道:“你幹嘛?犯花癡啊。”
有人喊道:“拜天地了。”
趙世友把兒子交給江海玉,站起來道:“等等。”
樓上,樓下的人大吃一驚,這誰啊,怎麽突然冒出這句話。
趙世友走上前幾步道:“我來介紹一下。”指着那位新娘道:“這是我妹子,妹子出嫁,我這當哥哥不同意,他能嫁人嗎?”
喬瞎子一愣,自己都打聽好了,這位姑娘家沒有哥哥,隻有一個年幼的弟弟,怎麽又冒出一個哥哥,是不是想敲詐?
走了幾步,打量了趙世友一番,問道:“我說這位,你從哪冒出來的?”
那位新娘吓得不敢說話,躲在角落一個勁的哭。
趙世友道:“咋滴,你不信啊?”
喬瞎子冷哼一聲道:“是不是你想在這敲詐?”問那位新娘道:“他是不是你大哥?”
那位新娘早就吓傻了,低頭不語。
喬瞎子冷聲道:“我說這位朋友,今天我酒菜免費,要是想額外卡油,我也不是吃素的。”斜眼一看瞅到江海玉,什麽時候樓上坐着這麽一位絕世美人。
能把她娶回家,那個要不要無所謂,朝江海玉走過去,剛走幾步,趙世友腳下一伸把喬瞎子絆倒。
喬瞎子一個狗啃屎,還磕掉兩顆門牙,站起來滿嘴是血。
樓上樓下人一看不好要打架,吓得一哄而散,片刻隻剩下喬瞎子的一幫哥們。
喬瞎子怒火沖天,看着江海玉又樂了,說道:“小美人。”
陳玉拿起一顆糖塊,投向喬瞎子,喬瞎子順着掉落門牙口進了喉嚨,卡在嗓子裏,隻翻白眼。
江海玉捂住兒子的眼睛,怕他看到血腥一幕。
喬瞎子咽下那顆糖塊,問道:“你們究竟是什麽人?”
趙世友道:“我們是乾天門的人,我便是你爺爺趙世友趙爺。”
喬瞎子一聽吓得尿了一褲子,他們的朋友一聽昏過去好幾個,剩下的向樓下跑去。
趙世友聽夫人的話,不去理睬他們,走到喬瞎子身邊,扯起他的耳朵道:“喬瞎子我告訴你,那位姑娘就是我妹子,人從哪帶來的你給我送到哪去,白城乾天門的兄弟多如牛毛,要是日後你敢再去招惹人家姑娘,我把你腦袋擰下來。”
喬瞎子急忙點頭道:“不敢,不敢,我這就把她送回家,跟趙爺你混。”
趙世友“呸”了一聲道:“就憑你也想進乾天門,以後你敢在做壞事,我殺你全家,雞鴨不剩,鵝犬不留。”
喬瞎子道:“以後我再也不做壞事了,望趙爺監督。”
江海玉見事情辦妥了,抱起兒子向樓下走去。
陳玉怕江海玉腿吃不消,抱過兒子道:“我來抱。”
趙世友見他們下樓,對喬瞎子道:“你知道剛才下樓的那二位是誰嗎?”
喬瞎子把頭一搖道:“不知道,望趙爺告知。”
趙世友冷笑一聲道:“你小子還敢打我們夫人的主意,那是乾天門的陳掌門和他夫人。”
喬瞎子一聽眼睛一番,吓得昏死過去。
趙世友踢了他一腳道:“沒出息的東西。”走到那位姑娘身邊道:“姑娘,趕緊回家吧,以後再也沒人敢欺負你了。”
那位姑娘跪在地上給趙世友磕頭,道:“謝謝恩公,”嘴裏不停地叨念。
趙世友摸摸後腦勺,嘻嘻一笑心裏美滋滋的,怕找不到陳玉他們急忙跑下樓,尋找二人,追上他們,趙世友還在爲那件事回味無窮。
江海玉一笑道:“做了一件好事,是不是心情也不一樣。”
趙世友道:“是啊,看來還得做好事。”
江海玉見街上不少的人手裏都拿着一個平安符,攔住以爲老婦道:“大娘,你們在那裏求來的?”
老婦道:“今天是三月三王母壽誕,這是我從青雲寺求來平安符,希望它能保護我們一家平平安安。”
江海玉到不信這個,見做的到是精緻,兒子伸着小手要,對兒子說道:“天一,娘親去給你求一個去。”
趙世友更是高興,也想求一個保護小紅平安生産,道:“你們在這裏等我,我去把馬車趕來。”轉身向回走。
陳玉把兒子交給江海玉抱,從衣袖裏掏出那隻玉簪給江海玉帶上,見江海玉要躲避,扶住她頭道:“别動。”輕輕插在她頭上,說道:“我送的東西不準摘,你現在是我人質,要聽我的話。”
江海玉被兒子墜的腿有些疼痛。
陳玉抱過兒子道:“我們回去吧。”
江海玉道:“我答應天一,要給他求個平安符,一定要做到,我能堅持。”
陳玉道:“來我背你。”
江海玉一笑,見他抱着兒子,在背着自己,豈不像個有失身份。
陳玉拉住她的手道:“我在你們面前,我是個丈夫和父親,不是什麽掌門。”
江海玉看着他說道:“我希望你善待每一個人。”
陳玉道:“我盡量做到。”
江海玉道:“那你把張家堡還給張朔飛。”
陳玉臉色一沉道:“不可能,他一天對你不死心,我不會還給他,跟我搶女人,就是讓他成爲喪家之犬。”
江海玉把手抽回道:“我都答應在你身邊了,你爲什麽還是不肯放過他?”
趙世友把馬車趕過來,見二人臉色都不好看,這一會功夫怎麽又吵起來了,裝作不知,笑道:“夫人,掌門我們啓程了。”
江海玉上了馬車,鑽進車裏,也沒理陳玉。
陳玉心想:“隻要你能在我身邊,我甯可得罪全江湖。”
一路誰也沒說話,來到青雲寺山腳下,路上的善男信女,成群結隊,來來往往。
道路兩旁是賣雜貨的,吃食的,玩把戲的,一片繁華景象。
江海玉心情也好轉起來,給兒子買了一個撥浪鼓,一個糖人,順着人群,向青雲寺走去。
江海玉走到半山腰,揉揉膝蓋。
陳玉扶住她道:“我背你。”
江海玉推開他道:“不用。”
幾人登上頂峰,門口一位骨瘦如柴老和尚擺了一個卦攤,面前空無一人,桌上放了幾個老錢,生意很是冷清。
江海玉有心接濟他一下,在懷裏摸了一張銀票一千兩,很禮貌地放在桌上,轉身就走。
那位老和尚爲之一動,見上面鮮紅朱砂寫着一千兩,念了一聲佛号站起來道:“這位施主請留步。”
江海玉走出幾步停下,轉身拱手道:“大師。”
老和尚道:“這也太多了。”
江海玉一笑道:“大師,這是我的一點小小心意,就當爲本寺添了香油。”
老和尚念了一句佛号,道:“阿彌陀佛,請問施主要算什麽?”
江海玉道:“大師,我不算卦。”
老和尚道:“施主,您給了這麽多錢,就當給老衲一個薄面,抽一支簽。”
江海玉見老和尚話說到這份上,不好在拒絕,自己從來沒有求神問蔔過,就當給自己讨個開心,坐在凳子上和老和尚對坐。
老和尚拿起簽筒遞給江海玉,陳玉和趙世友站在身後觀望。
江海玉接過簽筒,很誠懇地晃了幾晃,抽出一支簽,雙手遞給老和尚。
老和尚拿過一看,念道:“三隻龍虎鬥,強行逆轉命,終結都是傷,珍惜眼前人。”深深歎了一聲,說道:“下下簽,不好,說的是三個人,你争我奪,強行改變自己的命運,最終都是傷痕累累,我奉勸施主是最後一句珍惜眼前人,不要強行改變自己的命運,最後落得傷痕累累。”
江海玉心中一驚,這說的不就是張朔飛,陳玉和自己三個人嗎?自己真的沒有緣分跟張朔飛在一起嗎?珍惜眼前人說的是陳玉,問道:“如果強行改變呢?”
老和尚道:“天機不可洩露,這支簽就送于施主,你可細細領悟,凡事不可強求。”
陳玉聽到這話心中大喜,要江海玉珍惜眼前人,說的就是自己,江海玉要逆天改命是行不通的,扶起江海玉道:“大師,我們都會珍惜眼前人。”
老和尚掏出一個平安符,遞給江海玉道:“施主,送你讨個平安。”
江海玉接過平安符道:“多謝大師。”給兒子帶上。
老和尚問道:“這位小公子,氣質不凡。”上前摸了摸陳天一骨骼道:“是個練武的奇才,日後定有一番作爲。”
江海玉一愣道:“我隻想他做個普通人。”
辭别老和尚,江海玉心裏很不痛快,老和尚的話在耳邊回蕩,自己真的要跟陳玉過一輩子,自己逆天改命,隻會三敗俱傷。
陳玉,張朔飛勢必會有一場生死之鬥,誰死了也會傷到自己,無心在遊玩下去。
天色也接近下午,離開青雲寺,走在回去的路上,陳天一在陳玉懷裏沉沉睡去。
陳玉看着兒子熟睡樣子,滿臉歡喜,最後拉住江海玉的手道:“夫人,累了嗎?”
江海玉盯着陳玉,看的陳玉直發毛,問道:“幹嘛這麽看我?”
江海玉道:“我想看看你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有時熱情如火,有時冰冷如霜。”
陳玉道:“我對你的愛始終未變。”
就在這時趙世友拉住馬缰,來了一個急刹車,馬的前蹄翹起多高,馬車晃了幾晃,差點翻車。
陳玉一手抱着兒子,一手抱住江海玉,趙世友從車上抽出長槍,跳下馬車。
隻見馬車前十幾名白衣女子,攔住去路不容分說,抽出寶劍沖過來。
江海玉掀開車紗,見又是東方燕的人。
忽然覺得車頂上面,一股強大勁力向下刺來。
江海玉急忙從陳玉懷裏抱過兒子,陳玉沖破車頂迎上去,揮掌擊過去,東方燕閃身躲開,飄落在不遠的空地裏。
陳玉落到車前,不敢遠離馬車,怕她們母子受到傷害。
江海玉抱着兒子,從馬車上下來道:“東方燕你何苦如此相逼?”
東方燕頭戴鬥笠面紗,說話聲音變得粗壯,猶如男人聲音道:“江海玉,你們夫妻把朔飛哥哥逼上絕路,讓他有家回不得,真是夠歹毒的。”
江海玉道:“我沒有,張盟主現在在通順酒樓,我很快就會把張家堡還給他。”
東方燕道:“你裝什麽糊塗,朔飛哥哥早就離開通順酒樓,現在下落不明,如果他報仇心切,想急于求成,修煉《魔煞寶典》萬一有火入魔,你這輩子良心會受到譴責的。”
江海玉大吃一驚,問道:“那張盟主現在在哪裏?”
東方燕道:“我不會告訴你,朔飛哥哥現在一心修煉《魔煞寶典》。”
江海玉心急如焚,喝道:“快告訴我,朔飛到底在什麽地方?他不可以修煉《魔煞寶典》。”
東方燕道:“你是怕他會赢了陳玉?”
江海玉事到如今,不能在隐瞞了,說道:“我們根本就沒拿到真《魔煞寶典》,他練的是假的,這樣他會走火入魔。”
東方燕一驚道:“是真的?”
趙世友已經把十幾個人全部殺死。
江海玉道:“你趕緊回去阻止他,千萬不要讓他在練下去了。”
東方燕縱身飛走。
陳玉見江海玉瞞的自己好苦,這件事她這麽守口如瓶,爲了張朔飛保住盟主之位,竟然瞞過所有人。
江海玉如熱鍋上的螞蟻,嘟囔道:“你怎麽這麽傻,你真的不要命了?”
陳玉冷聲道:“我們回去。”
江海玉把陳天一給陳玉道:“我要去阻止他,這樣他會誤入魔道。”
陳玉攔住她道:“他怎麽樣都與你無關。”
江海玉道:“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如果不是你,他不會铤而走險。”
陳玉道:“原來姓張的才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僞君子,爲了保住自己的盟主之位,撒下彌天大謊,還厚臉無恥說自己擁有《魔煞寶典》。”
江海玉道:“是我不讓他說的,跟他沒有任何關系。”
陳玉冷聲道:“你可是我的好夫人,吃着碗裏,看着鍋裏,你真要三敗俱傷嗎?”
江海玉道:“說的就是你,爲什麽你不肯放手。”
陳玉道:“你是我的女人,我幹嘛要放手。”
江海玉喝道:“你這也是要逆天改名,不屬于你的東西,你強行留在身邊。”
陳天一在睡夢中驚醒,吓得“哇哇”大哭。
趙世友跪下道:“掌門,夫人,你們别吵了,小公子那麽小,這樣對他心裏受到多大傷害。”從陳玉懷中抱過小公子。
陳玉道:“帶小公子先回去。”
趙世友看就在山腳下,離家也不遠了,轉身離開。
陳玉上前扶住她道:“你能不能不要在想着他了,你現在是我的妻子,我不準你心裏想着别的男人。”
江海玉道:“我沒有想着别人,我不想江湖大亂。”
陳玉道:“這不是你一個女人該想,該做的事,你隻負責在家相夫教子就行。”
江海玉推開他道:“被你關在那個金絲牢籠裏,讓人唾棄我是貪慕虛榮的魔頭夫人。”
陳玉冷聲道:“隻有強盛,才不會被欺負,要是我當初強盛,你也不會落下一身的病。”
江海玉道:“如果我當初不跟師伯去乾天門遇到你,我也不會落到今天的地步,我師姐也不會無辜枉死。”
陳玉拉住她道:“跟我回去。”
江海玉回撤道:“我不。”
陳玉冷聲問道:“我再說一遍,跟我回去。”
江海玉用力甩開他的手,莫身就跑,還沒跑出兩步,被陳玉一把拉回,用力掙脫着道:“我不回去。”
陳玉低頭吻住她,江海玉拼命地反抗,用力捶打着陳玉,咬破陳玉的嘴唇,厲聲道:“你能不能不要強迫我,不願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