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它的每一條經過反複修繕的道路、每一棟刻畫了曆史滄桑的建築、每一塊代表藝術的文化廣場,都能看到外來遊客的身影。
如此之多的遊客數量,讓還在海捕通緝犯的軍警看着都頭疼,也讓某些人非常容易的混進了這座城市裏——
身體遍布淤青、傷痕以及未幹體液的赤**人不顧一切的掙紮着,然而這個不顧一切非常的有限,因爲她的四肢關節盡數被折斷,哪怕這樣被拖行在光滑的地闆上都讓她疼得淚水直流。
可惜不管她看起來如何凄慘,都沒能讓拖着她小腿的男人升起一絲憐憫之心,這個小卷發男人拖着她的态度好像拖着塊死肉,絲毫看不出來十幾分鍾前他還跟這個女人親密接觸過。
“喔哦~這味道真棒!”
女人也聞到食物的味道,雖然她現在肯定是一點胃口都沒有,但當她看清味道的來源時,撕心裂肺般的疼痛由内而生,空蕩蕩的腸胃将每一滴胃液都倒了出來,“嘔!!”
一起出來的,還有女人止不住洶湧而出的淚水,因爲在餐桌上的,是一個烤成金黃色的嬰兒、她還沒斷奶的孩子,而作爲點綴的那些内髒,出自躺在廚房地闆上,她被開膛剖肚的丈夫。
“嘿!女士,這樣可不好,我們還沒開始吃早餐呢!”
餐桌前那幾乎讓人懷疑那裏是不是有面鏡子的另一個小卷發男人罵罵咧咧,随後以近乎扭曲的笑意扯下烤得焦脆的嬰兒手臂,走到女人的面前,在她的恐懼與掙紮中強行塞進她嘴裏——
女人強烈的掙紮着,一開始她是因爲作嘔與悲憤的内心,但很快的,就變成了不得不掙紮——她呼吸不過來了!
然而她越是掙紮,捂住她嘴的男人越是興奮的大笑、越是強行把那根溢出油脂的小手臂往裏塞,而另外那個男人則拿起一塊煎肝髒坐在一邊欣賞着,欣賞着與他淩辱她時異曲同工的美感,直到,她終于停止了掙紮。
一根嬰兒大腿狠狠拍在了施虐男人的後腦勺上,“布魯諾,你個笨蛋!我還想多玩兩天呢!”
孿生弟弟不以爲意的把嬰兒手從女屍嘴裏掏出來,毫不嫌棄上面的體液大口的吞吃起來:“我們沒有兩天,嗯,這味道真是太棒了,可惜本吃不到了。”
提到第三個兄弟的名字,老大反而平靜了下來,他拿起刀叉切着充滿韌性的心髒,好像在切着那個人的心髒一樣用力,餐刀在光滑的瓷面上刮出刺耳的切割聲,“他會的,我會新手送那個混蛋下去地獄給他。”
然而他憤恨的語氣裏,隐藏着一絲他自己都沒察覺的不自信。
那個人,那個自使至終都沒見到真面目的人,在他們按照cia給的情報進入普拉托,成功咬到他的痕迹、以爲已經将他包圍的時候,悄無聲息幹掉了狙擊手,在公衆的目光下把他們像孩子搌死螞蟻一樣一個個打爆頭顱,如果不是狙擊手隻備了五顆子彈,也許他們當時就全死光了。
從三兄弟第一次作案,把當時的泳課教練*殺并做成肉丸子開始,十多年的流浪犯罪,他們從沒失敗過,甚至沒讓警察抓到過他們的痕迹,現在卻被一個連面都沒見過的家夥爆了老二的頭……
“那個日本婊子和澳洲佬還沒消息麽?”
術業有專攻,盡管能混到讓政府抓不到的,都有各自隐藏的本事,但追蹤就是另外一回事兒了,在本土意大利黑手黨不但拒絕參與、還警告他們别搞大事情的情況下,他們這些外來人還得靠臨時合作者裏的專業人士。
沼田玉子就是他們之中的專業人士,之一。
‘台灣人,一米七二,隐性肥胖,電子産業商人……’;‘本地居民,一米七一,健康,政府雇員……’;‘法國人,一米七六,健康,外科醫生……’;‘英國人,一米八二,強壯,大學生……’——
視線内所有可疑者在她的大腦中被一點點剖析、解讀,得益于拼搏進入大集團高層的長兄關系,讓沼田玉子輕而易舉的獲得大量的知識,無論是書本知識還是社會知識,更得益于她比長兄更優秀的頭腦,沼田玉子在大學畢業之前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輕而易舉的看透每一個人,見面三秒就解讀出他們的經曆、想法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也讓她失去了很多樂趣,直到她接觸到了秩序與光明照耀之外的那層社會,從那之後,她迅速成爲了遊走于這個灰暗世界的毒蜘蛛,每個人都成了她那張大網中的線,而她基本隻需要一次就能解決掉獵物。
那種肆意掌控與玩弄的快感讓她沉迷其中,她已經站在了人類這座金字塔的頂端,不需要王座、不需要權杖,直到這一次毫無察覺就被死神近距離擦過!
這幾天,隻要一閉上眼睛,沼田玉子就會想起那顆在她面前炸裂的腦袋,那也可能是她的腦袋。
那種恐懼與挫敗感讓她抓狂得睡不好覺,吃不下飯,時刻覺得背後有一雙眼睛在盯着她,她就好像看别人一樣被那雙眼睛剝得一幹二淨、連皮帶骨的。
那個人就在這座城市,這是cia确定的,那個人知道他們在追蹤他,卻故意保持着進入意大利時的模樣,每進入和離開一座城市,都會留下錄像記錄,挑釁,毫無疑問的挑釁,‘等着吧,我會新手打爛你這份驕傲!’
沼田玉子不相信那個人能第二次騙過她,人類社會、尤其是聚居城市,就好像一池大泡泡球,新的可以加入,卻一定會造成改變,而她一定能抓到那點改變的痕迹!
尤其是在那個人到哪裏都會襲擊當地的社會上層或者非法勢力,更是給沼田玉子圈出了一塊非常明顯而狹小的搜索目标。
楚漫就這麽看着那個日本女人“擦肩而過”,這種小調劑他暫時還沒打算結束,就好像他暫時還不想這個繞着他又跑又跳的小男孩拿到他手上的棒棒糖。
這裏,是一家孤兒院,今天是它開放歡迎愛心人士捐款、和接觸孩子以考慮認養的日子,大多數幼兒都有着讓普通人内心融化的可愛外表,難分性别的細嫩聲線,大大的、透亮的就好像被楚漫逗着玩兒的這個一樣漂亮的藍寶石一樣的眼睛。
不過,楚漫并不是來認養孩子的,他已經養了兩個調皮搗蛋的雙胞胎,暫時還不打算領養第三個,逗孩子也隻是僞裝而已,真正的目标在孤兒院某個鎖緊的房間裏。
達裏奧先生,他有很多個頭銜,包括最新的一個頭銜是捐贈了孤兒院五十萬歐元的慈善家,雖然此前他也已經連續支持了這家孤兒院六年,不過那并不是重點,因爲他現在的頭銜,應該是“在孤兒院裏觀看東歐地下影片的變态”。
而與他一起觀看影片的,還有孤兒院的院長助理,一個三十來歲的紅發已婚女士,至于觀影姿勢……至少比不上影片的内容就是了。
在粗糙的影片播放到作爲主角的一個羅馬尼亞孩子被打到吐血的時候,身體遠不如年輕時候、藍色小藥丸也沒達到傳說中的延時效果的達裏奧先生已經繳槍投降,心生挫敗感的他将郁火化成怒火,随着影片的内容出現獵犬的獠牙,他手上的細鞭也抽在了院長助理的皮肉上。
在離場三十多分鍾,跟着院長助理去簽寫一些文件的達裏奧先生回到大人和孩子的視線中時,他還是那個西裝筆挺、有點小肚子的和善中年富豪,摸着孩子們的小腦袋給他們發放小點心,一點都看不出來他剛剛發洩了多畸形的欲求,而比院長還古闆的院長助理也沒讓人看出什麽來。
“你好,達裏奧先生……”又一個人伸着手走向達裏奧,已經習慣應酬的他本能的伸出手去,同時回憶着有沒有眼前這個笑眯眯的年輕人資料,是否值得結交,然而——
在握上手的瞬間,楚漫的另一隻手中滑出了一把并不出奇的手槍,他刻意放慢了一下速度,讓達裏奧先生可以看到、讓其他大人或者孩子也都能看到,卻又不足夠讓他們做任何一點什麽,在達裏奧由疑惑、到驚訝再到恐懼的扭曲表情中,将槍口頂住了他的小雙下巴,“say-adios!”
“砰!”
當所有人、包括那位剛剛與達裏奧先生發生了超友誼關系的院長助理還在對着漫天腦漿,以及顱頂開了個天窗的達裏奧先生發呆時,楚漫已經順手把槍塞給了他剛才逗着玩的那個小男孩,轉身向外走去。
等到達裏奧先生倒下,還壓倒了一個被吓軟腿的愛心人士,引發刺破屋頂的群體尖叫,再有人打電話報警時,楚漫已經施施然換上一副新的裝束,邁向了他在這座城市的第二個目标。
……
……
“我們就這麽看着一幫罪犯在我們的國土上玩貓抓老鼠?”
“不然呢?你也看過情報了,既然美國佬願意付那麽大代價去對付那種怪物,我們何必給自己找麻煩。”
“但他們造成的破壞你也看到了,這樣下去我們可能比總統還早辭職。”
“至少比殉職好,不是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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