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鏡蛇武裝直升機抵達了燃燒中的坦克上方,除了一地美軍士兵屍體,連隻可疑的耗子都沒看到。
不止是直升機,地面部隊也想知道他們的敵人在哪裏,包括現場最高指揮官的少将閣下,第一時間派遣進入國會大夏的士官長返回消息,除了一地保镖屍體、受傷的FBI調查局局長,其他政要都安全,但精神狀态不大對。
但剛才在不足十五分鍾的時間内消滅了他三個排士兵,兩輛坦克的敵人在哪裏?納悶着這個問題的少将眼角裏突然看到了一點閃光、或者該說是反光——
“啪!”
尖銳的彈頭高速擦過空氣,碰上少将瞪大的右眼球,眼球在瞬間擠壓、破裂、變形,金屬彈頭輕易穿過眼睛、神經連接、大腦組織……最後擊破腦殼飛出,而在這個過程,旋轉的子彈充分釋放出大量動能,攪爛腦漿并将它們帶着一起飛出!
副官青白着臉色看着地上那攤新鮮的灰白帶紅之物,果斷尋找掩體躲了起來,“狙擊手!他在高處!”
高分貝的叫喊聲經過電波傳達,透過揚聲器沖擊着直升機駕駛員的耳膜,“是的,不用你說,我們都看到了!!”
當然看到了,那麽大一把槍,那麽嚣張的一個人,就站在他們三米距離外的大廈頂部,還在朝他們揮手、不,并不是朝他們揮手,曲腿、彎膝、弓腰……他是朝他們跳過來了!
駕駛員掰動操縱杆,他也說不清爲什麽,就這麽本能的怕了,三米多的距離可是上下斜角的距離,人怎麽可能跳得過來——
“嗡~”
機身稍微一晃,機内的兩名駕駛員頓時臉色一變,那個槍手真的跳過來了?!
解答他們心中疑問的,是一張突然貼到駕駛艙玻璃罩上的笑臉,讓他們無法移開目光的,是那雙眼睛……
随手把沒了腦袋的駕駛員屍體丢下去,楚漫迅速接管了這架武裝直升機,以及前座的武器操縱員,他已經是個死人了,但“神”有的是方法讓死人起來工作。
“GAME-IS-ON!”
這句短語從全頻道通話中響起,随後,已經看到眼鏡蛇4号駕駛員被丢出、并且正在轉向的眼鏡蛇3号果斷地瞄準4号,“開火!!”
機炮擊空,打在國會大廈高高的圓頂,炸起朵朵白灰與碎塊,而機炮所對準的目标,卻狠辣而果斷的射出兩發火箭彈!
“規避!”
猛地一個戰術動作躲過襲來的兩枚火箭彈,眼鏡蛇3号的駕駛員冷汗才冒出來,副駕駛的武器操縱員就已經将瞄準圈對準不再是同僚的4号,隻是,在他扣下之前——
“砰、咔、嗡~”
接連的聲響中,眼鏡蛇3号驟然失去滞空動力,随後是短暫的失重感……
眼鏡蛇4号駕駛艙正面玻璃上多了個孔洞,駕駛艙原本的三面玻璃,現在隻剩下一面完好了,彈殼彈落在楚漫腿上,滾落,與它一同落下的,還有眼鏡蛇3号的主旋轉翼。
……
“現在究竟是什麽鬼情況?”
堵在國會大廈正面大道的陸軍連、準确說,是他們的長官,上尉已經搞不清楚現在究竟是什麽情況了,他的角度和距離看不到細節,隻看得到兩架武直突然間自己打了起來,然後一架的主旋翼突然斷裂崩飛,砸到了地上。一葉就崩飛插在他三步外的綠化樹壇裏。
“将軍陣亡,這裏是安德森上校接管指揮,全體注意,敵對目标控制了眼鏡蛇4号,請勿猶豫,打下它!”
然而楚漫比他們更快,或者說,武裝直升機的速度比地面部隊快:兩秒鍾進入射擊距離,然後就是屠殺時間。
二十毫米口徑機炮開火,避之不及的士兵當即被掃成拼都拼不起來的碎塊;地面被打出一個又一個的坑窪,炸出一朵朵的石屑碎末;原本震懾意義多于實際意義的坦克揚起炮口,卻迎來了四發反坦克火箭彈的洗禮。
沒錯、沒錯,就是這樣,就是這樣~
看着那些士兵躲在坦克後的恐懼,看着他們在死前那最後的絕望;有個聲音在不斷鼓勵着楚漫去做更多,更兇殘。
剩餘十架武裝直升機終于趕到,在楚漫悠哉的清掉這一個連的士兵之後,剩餘那十架武直就把他包圍起來了,沒有多餘的廢話,沒有猶豫,他們直接發射了火箭彈。
“嘭!!”眼鏡蛇4号躲不掉,也沒有躲,就這麽炸成一顆燃燒的鋼鐵火球、解體、炸裂!
但在它徹底落地之前,其中一架武直尾旋翼驟然炸裂紛飛,随後緊跟着燒灼的眼鏡蛇4号打着轉砸向地面,而在它掉落地的幾十米外,突兀地站着一道看起來隻剩下基本人形的身影。
更嚴重了,徹底解開僞裝的楚漫隻剩下模糊的五官位置、四肢軀幹,體表似水似霧又似水泥的扭動變化成各種形态。
眼中的天空不再是藍色、雲朵不再是棉絮與純白;近處的爆炸燃燒、天上的武直轟鳴、遠處的人聲叫喊,聽起來就像串串數字組成的噪音;血腥味、硝煙味、油污味乃至絲絲草木味,好像不同的糖果……
“還沒結束呢,來嘗嘗叔叔的糖果吧,寶貝!”
密集的機炮掃射而至,打爛了地面,卻沒打中他們的目标,好像那真的隻是一道影子,在彈雨中搖晃着變形、晃動——
“砰!”
“砰!”
“砰!”
一架、兩架、三架……
安德森上校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仿佛怪誕夢境般的畫面,随後轉過頭問了下:“都轉移走了麽……”
第四架武直被擊落的時候,剩餘的開始提升高度;第五架依舊被擊落,他們開始分散,使用剩餘的火箭彈攻擊;第六架被擊落,他們終于受不了想撤退了。
擊落最後一架開直,它——現在的樣子已經不适合用他了——抛下那挺大槍,轉而步向剩餘的守衛軍隊,一步、一步的不急不慢。
“啊!!”
明明還在百米之外,就有士兵忍不住抛下步槍嚎叫起來,卻沒有逃跑,而是……“噗哧!噗哧!”
一個又一個的士兵抽出匕首,捅向自己、或捅向同僚,誰也不知道在他們眼中與腦中究竟在上演什麽,唯一确定的是,這些人最後都微笑着死在自己或同僚刀下,笑得無比天真純粹。
安德森上校死死抓着手中的通訊器,給出最後的确認:“是的,攻擊目标位置确認無誤。”
随後,尖銳的呼嘯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