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尼奧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要擺出“你是白癡嗎”的表情,絞盡腦汁想着該如何組織語言才能讓這個瘋子兼白癡暫時放過他。
“怎麽?你還想講價,作爲第一個客戶、加上是長期合作,這已經是非常優惠的條款了。”楚漫一副三流銷售業務的口吻,還坐在屬于安東尼奧的位置上,雙腿翹上桌面,一手将那把伯朗甯手槍玩出花來,一手拿着那些機密文件随意翻看。
合作?優惠?你真的懂得這兩個詞的意思麽?安東尼奧看了看那把也許随時會走火的槍,選擇把咆哮咽回肚子了。
所謂的生意就是楚漫不主動襲擊fbi,并保密所收集到的fbi黑材料,心情好可以幫fbi殺上幾個人,作爲代價,fbi爲他提供一些不方便購買或者買不到的東西,比如軍火武器、情報信息。
前者楚漫有能力制造,隻是比較麻煩、數量上也存在問題;後者,從數量和全面度上來講,他也遠遠不如作爲老牌組織的fbi,比如說那些大資本家族的成員具體信息,讓楚漫自己去調查,可要費不少功夫。
最終安東尼奧選擇實話實說,并祈禱上帝保佑他:“我隻是個分局局長,不可能答應你這些的,而且,就算我答應你了,你會相信我麽?”
楚漫放下無聊的所謂機密文件,還剩下半截的雪茄随着手指一起搖了搖:“你會答應的,你的上司也會,這個世界或許有正義和英雄,但絕對不包括你和你上司,爲了你們的權力和生命,你們肯定會答應,直到哪天你們覺得能除掉我,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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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薇再次看了下時間,十點十九分,還有十一分鍾的時間,到了時間他還沒回來,她就得以最快速度逃跑,有多遠逃多遠……他走之前是這麽說的。
車窗外,是夜晚寒冷的紐約街頭,有點老化的路燈釋放着略微昏暗的光芒,穿過車窗下班照映在萊薇逐漸焦急起來的臉上:雖然她有着各種恨他的理由,比如以訓練之名在雪地中追打她,打完了上藥還不帶止痛,把她扔進黑幫夜間槍戰的戰場裏……也想着哪天要狠狠的報複這個變态怪佬,但,她也确實從他那裏感受到了那種多年沒有過的依靠。
逐漸把楚漫的身影和模糊的記憶裏那個身影重疊起來,名爲酸的感覺自鼻喉處升起……
“蓬蓬!”車窗敲響的聲音打斷了萊薇才開了個頭的感傷,車窗外,是又換了張臉的楚漫,現在他看起來更像是個多重混血兒。
坐進駕駛座,楚漫随手丢了個小東西給萊薇,随後發動汽車:“這是你的,記熟了,接下來一些天會用到。”
那是一張護照,除了頭像照片是萊薇的,其他信息完全就是個陌生人:秋月愛莉,13歲,日本留學生,就讀于……
“會用到?我們要做什麽?”話是這麽問,但萊薇并不覺得楚漫還會帶她去逛公園或者參加社交舞會,從認識他開始,除了三餐日常,他要麽在制造武器,要麽在使用武器,好像殺人取樂就是他生活主題的全部。
然而楚漫給了她一個意料之外的答案:“旅行,人生啊,總需要來上一次說走就走的旅行。”
無論是語氣還是表情,楚漫其實都表現得好像他真的是那麽一個浪漫主義者,并且将要實現人生的浪漫故事。隻是,萊薇并不相信,“我不相信(i'm-not-buying-it)。”
“好吧,既然你想知道真相……”楚漫打了下方向盤,轉過最後一個路口,一個無數男人女人夢想擁有的地方進入他的視線,“我們要逃命了。”
……
三小時後,萊薇的心跳狂飙到了一百三十,不僅因爲幾乎塞滿了車尾箱和後座的鈔票,更因爲遠處那塊被火光照亮的夜空,在那個火光升起的地方,是一個名字裏包括紐約的銀行。
他不但拿了錢,還把大堆銀行保管櫃裏的東西拿了出來,放上一顆炸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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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克斯号正在返航,它剛完成了幫美國海軍艦隊運送補給的任務,而大兵們除了一句感謝之外,連小費都沒給。
船長湯馬斯倒是心情不錯,除了順路帶了點土特産小賺一筆外,主要還是因爲全程海況平靜、連天氣都好得讓人成天想睡懶覺,每一個經曆過大風大浪的水手都喜歡這種平靜而安全的航行。
“…瑪麗生了個大胖小子,說是跟我一樣的祖母綠眼睛,沒有像他那個惡心的父親真是太好了。”大副與船長對坐着,一邊啃着可口的核桃餅幹,一邊閑聊家常順便攻擊讨厭的女婿。
湯馬斯船長深有同感的點點頭,他也不喜歡自己女兒的男友,那個喜歡跟電腦打交道的胖子,一點都不務實,而且視力還很糟糕,真想不明白那個叫加布的胖子有什麽值得他女兒喜歡的。
“船長!有情況!”水手的大叫聲打斷了船長和大副的閑聊,而且聽起來十分緊急。
船長與大副不得不重新回到工作,而且是非常讓人不開心的——
霧!彌天大霧!沒達到伸手不見五指,但站在船沿上還看不見海面的濃霧。
更糟糕的是,觀測儀器和通訊都失靈了!就連最原始的指南針都跟喝高了一樣胡亂轉動着,仿佛整個地球在來回打轉。
“什麽時候發生的?”湯馬斯船長冷靜的詢問值班水手,在海上漂了這麽多年,海嘯都讓他活過來了,隻是一場迷霧和儀器失靈,還不夠資格讓他慌張。
大概是船長的從容感染到了水手,他冷靜的回想了一下,然後給出了非常肯定的回答:“就兩分鍾之前,剛好整點的時候。”
“那麽……”湯馬斯船長剛開口要下達命令,就突然猛地一個前傾、失衡摔倒在地。不止是他,整條船上的人都感受到了,那股振動——
“觸礁!!!”這是毫無疑問的,湯馬斯船長在站起來之後立刻下達了檢查受損的命令,不管是什麽原因導緻的觸礁,現在首要任務是檢查損失,确定情況。
然而,船長、不,應該說駕駛室裏的人都發覺了不對勁:水手們太安靜了!
“啪嗒、啪嗒……”聽起來就濕漉漉的拍打聲逐漸響了起來,越來越近,越來越多。
……
薩克斯号,失聯。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