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萊薇的腳步聲在這裏顯得格外突兀、明顯,她好像幼虎般小心翼翼巡視着自己的領地,提防隐藏在這座廢墟中的豺狼,或許她長成之後那隻是随意戲弄的獵物,但現在,他們依舊能對她造成威脅。
除了槍之外,那二十個人如果運氣好的話,拼湊出簡易的噴火器也不是不可能,用他的話來講:沒有反抗能力的獵物隻是待宰的豬,什麽鍛煉作用都沒有。
而對于這場狩獵訓練,萊薇底氣并不十分充足,除了手上的兩把槍,她幾乎沒有任何優勢,在她對面的,可是二十個成年人,而不是二十頭豬。
然而她還是果斷的投入了,因爲她想要變得強大,變得如那天他所展現的那麽強大。萊薇握緊了手中的槍,那天從遠處所觀看到的對戰、不,應該說是屠殺仿佛又重演了一次:
單身一人的楚漫開進預約好的地點,踏入被黑幫們圍起來的陷阱,并且自信滿滿地直接拿出那批貨要求交易;
在她覺得他狂妄而愚蠢的時候,那個黑鬼幫派的老大也掏出手槍,一聲令下,足足二十三把槍的槍口對準了楚漫,然後……他動了;
不僅近處那些槍手瞬間丢失了他的身影,從遠處觀察的萊薇也一時沒抓住他的所在,直接其中一個占據高點的槍手從三樓上摔下,萊薇才發現不知何時他已經竄到了那個槍手的身後,不到五秒的時間;
第一個死在他槍下的,是那個黑人老大盧卡西,老大的腦袋驟然炸成碎醬,引起剩下的黑幫槍手們幾秒遲疑與騷亂,就那幾秒的時間裏,楚漫一邊跑動,一邊挨個射殺了剩餘五個占據高處的槍手;
跑到盡頭後楚漫仿佛融入了樓與樓之間的陰影,瞬間消失在了萊薇的視線中,三秒後,他再次出現,出現在了原本屬于後側翼的四個槍手中,兩次射擊,三發子彈讓四個人變成四具屍體後,剩下的那些槍手才反應過來開火;
有那麽一瞬間,萊薇跟那些槍手一樣,以爲他們打中了,随後她才看清楚他們隻是打中了一具曾經是同夥的屍體,它戴着楚漫的帽子,然後,楚漫向她展示了一把槍如何壓制十把槍,用一把現拿過來的湯姆森沖鋒槍;
有兩個躲得不夠快的,直接中彈倒地,躺在地上哀嚎,剩下那些,全都識相的找到掩體試圖與楚漫對射,這說不好是他們做過的最正确還是最錯誤的事情——不足兩分鍾時間,九個人裏七個被楚漫點射打爆了腦袋;
剩下的那兩個終于想到要逃了,這本來是正确的,如果他們憑借地形熟悉鑽巷道躲民居,楚漫未必會特意去追殺,可惜他們選擇了開車逃跑,事後楚漫給萊薇的原話是:“除非你坐的是防彈裝甲車,否則不要在一個精準的槍手面前開直線。”
不過五分鍾的時間,一個紐約城裏算得上名号的黑幫就這麽被殺光了核心精銳,連帶着幾個甘比諾家的槍手一起。
幾乎一面倒的屠殺看得萊薇口幹舌燥,當她問楚漫什麽時候她也能做到像他那樣時,楚漫隻是遞給了她這兩把槍:“什麽事都有個開頭(everything-has-a-start)……”
“而我的開始……”萊薇輕聲念叨着,一步、一步踏前,逼近被她趕進角落的男人,十分鍾前,他還試圖威脅她交槍帶路,而現在,他隻能趴在地上用手扒地前進:“就從你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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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個簡單的刑事犯罪案,也不是個單純的特工戰争案。這是截至目前爲止,cia、fbi、紐約警局勉強達成的一緻認同。
而他們甚至至今沒能确定犯人的真實面目與目的,也沒能抓住他的行蹤,目前爲止所有抓到的線索都是這個“千面客”所故意留下的陷阱,讓他們像是迷宮中的老鼠一樣到處亂轉,甚至把隸屬cia、fbi的數十名精銳行動隊員賠了進去。
這是自cia、fbi成立以來最大的恥辱,因爲他們連對手究竟是誰都還不确定,而他還在紐約城裏到處作案,四處煽風點火宣示存在感。
是的,哪怕沒有明确證據,但這次由三個部門組織起來的分析人員們都認爲最初的血腥派對、到最近的長島富人失蹤案,數次完全抓不住犯人的案件,都是由“千面客”一手制造出來的,而最大的理由則是:高調。
這裏面說不準有幾分是這三個部門互相想要拉彼此後腿、或者借彼此勢力的想法,但推論結果已經定下了,就事實上,他們也确實猜對了。
那麽,問題就來了:“我們要怎麽抓住他(how-did-we-catch-this-guy)?”
誘餌圈套?他們連這個“千面客”真正的犯罪目的都不清楚,在那種近乎随興的行爲模式下,又怎麽設置一個他會鑽進去的牢固陷阱。
從武器、彈藥、化學藥品和相關器皿的相關渠道入手調查?如果那是一個大規模團夥,那他們确實可以這麽做,然而,對手隻有一個人,也許還帶着個孩子或者侏儒幫手。
那個量實在太小,想要在混亂的民間市場查出這麽小的量,純屬大海撈針,真是感謝自由的美利堅讓人民擁有如此大的民間軍火市場。
唯一一次大爆炸所使用的炸藥,已經确定是最初那批死在“千面客”手中的雇傭兵的遺産,更莫論提紐約龐大的地下黑市所出售的各種違法物資。
“這個家夥太會隐藏了!”又有人開始說起了廢話,如果不是他隐藏得太好,cia和fbi的審訊室早就歡迎他入住了,“我們得讓他藏不住。”
這同樣是廢話,之前還有個笨蛋提議封鎖全城,一個個審核出城來篩選呢,然後那個笨蛋就被篩選出去了,這簡直就是在提議用核彈炸平紐約城就能解決掉他一樣,都是不考慮代價與後果。
大概是察覺到其他人的異樣目光,這個提議者咳嗽了一聲,把他的想法又詳細的說了一遍:“就好像抓洞裏的兔子一樣,我們不一定要拆了兔子洞,隻需要在洞口放一把火熏煙進去,把兔子逼出來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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