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夫,你咋睡在院子裏?”陳果大清早将食材送到張吉東大院裏。發現院子門沒關,張吉東還在院子裏的躺椅睡着了。雖然京城現在的天氣不冷,可是到了晚上,還是比較涼的,普通人要是這麽凍一晚上,非感冒不可。
張吉東睜開眼睛一看:“你怎麽來了?”
“張大夫,你還不知道你在院子裏睡了一晚上了吧?我今天一早去買菜,這個時候的菜最新鮮,像你一次性買這麽多,價格也比較實惠,都是算批發價。”陳果說道。
張吉東有些懵,自己好歹也是修士了,竟然連睡着了都不知道,還睡了一個晚上呢,這怕是有賊進來了,把自己擡出去賣了都不曉得。四處看了看,什麽都沒少,京城的治安還可以嘛。
張吉東回頭看到躺椅下面有本書,走過去撿起來一看,發現這本書裏面全是空白,裏面的字不翼而飛。
“不是我下意識用了法術,把這上面的字都給抹掉了吧?”張吉東似乎也沒發現自己記憶力多了關于針灸的東西,顯然睡了這一晚上,沒有糊裏糊塗地把針灸給學會了。
“張大夫,所有的菜我都放到廚房裏了。你這裏還有什麽事情要我做的麽?”陳果從廚房裏走出來問道。
“沒了沒了,陳果,辛苦你了。”張吉東說道。
“張大夫你别客氣,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對了,張大夫你以後别在院子裏睡覺,院子裏涼,寒氣重,可别落下了病根。”陳果走時善意地提醒了一句。
張吉東點點頭:“昨天一下子睡迷糊了。以後再也不跑到院子裏來睡覺了。”
其實張吉東院子裏可沒有寒氣,靈氣倒是充裕得很,不管是修道之人,還是普通人,到了這院子裏就格外感覺到舒服。
陳果一走出張吉東的院子,就感覺到一股難聞的氣味撲鼻而來,回頭往張吉東的院子看了一眼,有些奇怪地說道:“張大夫的院子怎麽那麽舒服呢?”
陳果很快将原因歸結爲張吉東院子裏的幾棵古樹,以爲是古樹對空氣的淨化作用才導緻這種情況。
張吉東也沒吃早餐,他一個人也懶得去搞這些形式了。平時吃飯,也隻是爲了不讓别人用怪異的眼神看他,更是爲了不讓親人們擔心。
張吉東待在診室裏,卻發現姜昌浩一直沒帶病人過來,特地走出去看了看,看到姜末涵連忙招手将姜末涵叫了過去。
“張大夫,有事啊?”姜末涵問道。
“今天沒病人了?”張吉東問道。
“有啊,不過我爸對付得過來,之前擠壓的那些疑難病人都已經全部治愈了。對了,自從你把那個炮制藥物的裝置拿給京城所有的中醫用之後,咱們家診所的病人至少少了五成。我爸這兩天輕松了不少。”姜末涵說道。
“你不會怪我把炮制藥物的裝置推出去影響你們家的生意吧?”張吉東問道。
“我巴不得這樣呢。我爸都好久沒休息過一天了。這樣下去,他的身體肯定吃不消。我們家雖然不說家财萬貫,但是吃穿還是不愁的。幹嘛要活得那麽辛苦?我知道我爸也不全是沖着錢去的,他是想提升醫術呢。這一陣他跟着你學習醫術可賣勁了。他說得趁着你離開診所之前,掌握你的醫術的一兩成。”姜末涵說道。
“你爸太謙虛了,其實他的醫術也不錯。隻是我占了修煉道術的便宜。等你以後修煉成了,你也能夠做得到。”張吉東說道。
“真的嗎?”姜末涵驚喜地問道。
“這就要看你能不能練成。可惜你感氣這麽多天,還無法引導靈氣,更别說引氣入竅。你加把勁啊,可别等到清北大學那群女生都已經引氣入竅了,你還是原地踏步。”張吉東說道。
姜末涵還真是有些着急,她可是最先跟着張吉東學的,可是自從感應到氣之後,一直都沒有一點進展。而清北大學的那群女生裏面,好像有一兩個也有一點微弱的氣感了。
“張大夫,你以前不是說可以用針灸幫我速成的麽?到現在還一點頭緒都沒有?”姜末涵問道。
張吉東一本正經地說道:“修道之人要想走得更遠,最好是不要借助外力。我雖然可以用針灸幫助你去控制靈氣,但是這樣一來,會降低你與靈氣的親和性,将來你的修煉自然很容易遇到瓶頸。在修煉道路上自然無法走得更遠了。”
“原來張大夫都是爲了我,我還懷疑你,真的對不起。”姜末涵愧疚得掉下了眼淚。
張吉東沒想到姜末涵會這麽愧疚,臉色略微浮現了一絲尬色,欺騙這樣的單純的女孩子真的有過啊。
“你也不要着急,有些資質差的,進度比你慢多了。”張吉東安慰了一句。但是這一句仿佛是一柄刀子,在姜末涵心口狠狠地紮了一下。
原來自己的資質是這麽差啊!姜末涵這麽一想,又傷心委屈得哭了起來。
“資質差不用怕,隻要堅持,雖然最後也不一定成功,說不定運氣好,也是能夠引氣入竅的。”張吉東不忍心,又安慰了一句。
張吉東不安慰還好,一安慰,姜末涵哭得更傷心了。
姜昌浩聽到自己女兒的哭聲,立即從診室裏蹿了出來:“女兒,不要哭,哪個敢欺負你,爸爸跟他拼命!”
張吉東很是尴尬,沖着姜昌浩攤攤手:“可能是我說錯話了,我越是安慰她,她倒是更傷心了。”
姜昌浩狐疑地盯着張吉東好一會,我信你個鬼,上次雖然是誤會你把我女兒的肚子弄大了,但是最近老是把我女兒往家裏帶,總不是冤枉你。都到這一步了,一點名分都不給我女兒,難怪我女兒會這麽傷心。
姜昌浩氣得直哼哼,卻也不好說出口,自家女兒可把張大夫寶貝得不行。自己要是跟張大夫鬧翻了,診所損失姜昌浩倒是無所謂,萬一自己女兒要死要活,那可就頭痛了。
“我去那邊走走。”張吉東覺得氣氛尴尬得很,連忙施展遁字訣。
姜昌浩大徒弟周遠亮正在給患者紮針灸。周遠亮在姜昌浩診所待的時間最久,醫術也最精湛,很早就已經在診所裏單獨坐診了。要不是太年輕,名氣不揚,再加上張吉東來了診所,他也想在張吉東身上學些真本事。也就沒跟姜昌浩提獨立門戶的事情。
“張大夫,快請坐。”周遠亮看到張吉東過來,便有些舉手無措,有些緊張,施針都有些不穩了,痛得病人哇哇直叫。
“哎呀哎呀,痛死我了。”
周遠亮手裏的銀針紮偏了,連忙慌手慌腳将銀針退出來,一道紅線從那個銀針紮出的小孔裏噴了出來。
“别慌!”張吉東突然出手,在患者手上點了一下,那血立即止住了。然後張吉東從愣神的周遠亮手中拿過銀針,飛快地将所有的銀針全紮到了患者身上。
“哎,你是誰啊?怎麽亂來啊?”患者慌了,怒目等着張吉東。
周遠亮吃驚地看着張吉東,前兩天張吉東還說他不會針灸呢,怎麽剛才手法那麽熟練呢?而且自己根本沒說準備怎麽給患者治療,可張吉東紮的針正是自己想要紮的部位。
“你擡擡胳膊試試。”張吉東沒理會患者的呵斥。
患者擡了擡胳膊,發現竟然能夠很輕松地擡起來,而且一點感覺不到痛了。
“咦,我的風濕好像已經好了。”患者驚喜地說道。
患者胳膊上的風濕很嚴重,每到變天,胳膊就擡不起來。這毛病西醫除了止痛也沒有什麽好辦法,甚至托人從國外買回來很多昂貴的藥物,剛開始用的時候,還有點效果,多用幾回就一點效果都沒有了。有朋友說咱們京城的中醫很不錯,最近治好了很多疑難雜症。在朋友的介紹下,患者來到了姜昌浩診所。
接診的是周遠亮。這種毛病以前姜昌浩也沒有太好的辦法,每次針灸稍微有些效果,但是也隻是起到緩解的作用。後面用上了張吉東的炮制藥物的裝置之後,針灸與藥物并舉,取得了非常不錯的療效。現在連周遠亮都能夠獨立操作了。隻可惜剛才張吉東一來,周遠亮太緊張,施針失誤,紮到患者血管裏去了。
要不是張吉東出手,雖然病人不至于出現危險,但是患者肯定會對周遠亮的治療很是不滿。畢竟他來姜昌浩診所,原本是要找姜昌浩的,結果被安排了一個學徒,還出現了這檔子事情,如何能夠滿意?
“你也是大夫啊?”患者滿臉堆笑地向張吉東說道。
“那還用說?姜大夫是咱們診所頭号專家。”周遠亮說道。
“你沒哄我吧?姜昌浩診所的頭号專家不是姜昌浩,是個年輕人?不是說,中醫還是老的好麽?”患者不大相信。
“不信你去問問咱們診所的老顧客,他們都知道,病情不是特别嚴重的,根本沒機會讓張大夫看病。像你這樣的小毛病,能夠讓張大夫親自出手,算你走大運了。”在診室裏協助周遠亮的杜榮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