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事情，你盡管說吧。”張吉東臉上露出了笑容。
“你有沒有帶徒弟的想法？”姜昌浩問道。
“嗯？”張吉東一下子愣住了，帶徒弟？大夫隻是他的兼職而已，現在再帶徒弟，豈不是把這個兼職越做越大？
“是這麽回事。京城中醫協會裏很多朋友私下問我，能不能來診所現場觀摩你的治療過程。”姜昌浩說道。
“那也不用收徒弟啊？”張吉東說道。
“他們還想把家裏的年輕人送到這裏向你拜師學藝。”姜昌浩說道。
傳統中醫有個弊病，那就是門戶之見，對自己的醫術也經常是敝帚自珍，以至于中醫的一些珍貴治療方法沒能夠流傳下來，制約了中醫技術的發展。
顯然這些人也擔心張吉東不肯随便傳授自己的絕技，所以，想将自己的子女送過來拜師學藝。
張吉東皺起了眉頭，難啊！自己本來并不是想要當一輩子醫生的。沒想到在當醫生的這個副業上越走越遠。
“要是不行就算了，我回頭就去把他們回了。他們自己的技術也是捂着蓋着，生怕給别人偷了師。”姜昌浩說道。
“那倒不是，他們要是想要來觀摩，随時可以過來，收徒弟就算了。我沒那個精力。”張吉東說道。
“你答應了？”姜昌浩本來以爲張吉東不會同意的。
“這有什麽不能答應的？不過我首先說清楚，我不會一直在這裏當大夫的。”張吉東說道。
“啊？爲什麽啊？你醫術這麽高明，不當大夫實在太可惜了。”姜昌浩急了，張吉東的本事他一點都沒學到。倒是最近用上了張吉東炮制的重要法陣，治療效果強多了，很多疑難病人到他這一關便已經解決了。
“這個說起來就複雜了。”張吉東沒繼續說下去。
張吉東不說，姜昌浩連忙岔開了話題：“那我回頭跟那些家夥說說，讓他們過來觀摩？”
“好，他們随時可以過來觀摩。”張吉東點點頭。
本來就連姜昌浩也不抱什麽太大的希望的，沒想到張吉東卻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在那個京醫群裏發了個信息，立即把那些老家夥給炸了出來。姜昌浩可以想象得出來，那些個老家夥是如何激動，此時應該用一指彈功笨拙地打字吧。
回複得比較快的就是不停地發放鞭炮慶祝的表情。
“老姜，那可說好了，明天我就到你診所來。你讓弟妹預備好夥食啊！”跟姜昌浩關系不錯的許大夫好不容易發了一條信息出來。
世道變了，醫生現在都靠機器看病了，連中醫都不望聞問切了，這些老中醫們也慢慢學會了用現代化的産品。
姜昌浩自然不可能将所有的要求過來觀摩的大夫一次全部安排過來。否則，自家的診所非被擠爆不可。張吉東的診室也不可能站得下這麽多人。姜昌浩決定，每次隻安排三位中醫過來觀摩。
第二天一早，姜昌浩診所才開門，來觀摩的三位中醫便早早地趕到了。
“老許，老石，老謝。你們來這麽早幹嘛？不是跟你們說張大夫每天來得不早。
老許叫許楓斌，老許與姜昌浩從小就玩在一塊，這麽多年，兩個人關系一直不錯。
“這算什麽早？拜師學藝的時候，哪一個不是大清早就起來了？隻有徒弟等師父，哪裏有師父等徒弟的道理？”許楓斌笑道。
老石叫石會平，跟姜昌浩也是老交情，年齡比姜昌浩大一些，頭發已經發白了。
“就是就是。老姜，你運氣當真好，能夠把張大夫這樣的一尊神仙請到自己診所。這一陣，你家診所在京城出的風頭可真不小啊。”石會平笑道。
“哪裏哪裏。就是占了點運氣的便宜。可惜人老了，學習能力差了，跟在張大夫身邊，也沒學到什麽大本事。”姜昌浩說道。
老謝叫謝韓敏，比姜昌浩還年齡一點，人猴精猴精的。
“老姜，你就别得了便宜還賣乖。我可是知道，你最近親手醫治的疑難病人也不少，你偷偷地高過我們一大截了。”謝韓敏說道。
張吉東還是像往常一樣，在住處弄了早餐吃了，然後才慢悠悠地往診所走。走進診所，就不停地有人跟他打招呼。
“張大夫，今天來了三個大夫。都在你診室候着呢。”陳果一看到張吉東便過來向張吉東彙報情況。
“來這麽早？”張吉東有些奇怪。
“來得可早了，診所早上一開門他們就來了。”陳果說道。
張吉東走到診室，發現診室被收拾得幹幹淨淨。診室裏多了幾條凳子，坐了幾個人。
一看到張吉東進來，許楓斌等人連忙站了起來。
“張大夫，早上好。”幾個人一起向張吉東問好。
“你們好。”張吉東看到幾個比他年長的人先向他問好，有些不大好意思。
“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張吉東接着說了一句。
“應該的應該的。自古隻有徒弟候師父，哪裏有師父等徒弟的道理？”許楓斌笑道。
姜昌浩一直陪着許楓斌等人在診室裏說話，站起來将許楓斌等人介紹了一遍。
張吉東與許楓斌等人再次寒暄了幾句。
“姜大夫，病人過來了麽？”張吉東問道。
“來了來了。我這就去叫号。”姜昌浩說道。
“不用不用，讓陳果去叫号就行了。”張吉東說道。
陳果過去将病人帶了過來，張吉東便開始這一天的診治。
張吉東望聞問切做得中規中矩，但是開方則通常是不假思索，提筆就把藥方給寫了下來。
将所有的病人都診治好，張吉東便前往藥房炮制。
許楓斌一行人看得一團霧水，感覺張吉東診病治病也沒有什麽過人之處，開的藥方似乎也是普普通通。甚至搭配上，深究的話，還有一些不合理的地方。
“沒什麽特别之處啊？怎麽就能把這些疑難病人給治好了呢？”許楓斌很是不解。
不過等到張吉東開始親手炮制藥物之時，許楓斌等人總算是有些明白了。
張吉東開的方照常理是不太合理的，照一般的炮制方法，大抵也不會有什麽效果。但是張吉東的炮制手法完全不一樣。炮制出來的藥材，精華幾乎被提煉了出來。得到了藥液也完全颠覆了他們的想象。
“張大夫，這炮制手法是不是有什麽竅門？你煎出來的藥湯怎麽不太一樣呢？”許楓斌忍不住問道。
“竅門是有的，不過告訴你們你們也沒辦法用。炮制的最關鍵之處是用靈力将藥物精華提煉出來。一般人是沒辦法修煉出靈力，所以這種方法對你們并不适用。”張吉東說道。
“啊？”許楓斌等人有些沮喪。如果是這樣的話，來這裏觀摩也是白來了。
“不過，你們可以通過我這個簡易的裝置将藥物精華萃取出來，隻是效率有些偏低。”張吉東說道。
“這個裝置我們也可以用？不需要靈力？”許楓斌問道。
張吉東點點頭：“姜大夫平時也用這個裝置煉制藥物，效果還很不錯。”
“可是，這個裝置可以給我們用嗎？”許楓斌問道。
“當然可以。”張吉東點點頭。
姜昌浩急了：“張大夫，這樣不好吧？”
“老姜，人家張大夫都說行，你怎麽能夠從中作梗呢？你這樣，我可是要跟你絕交了。”許楓斌不滿地說道。
“就是，你這個老姜太自私了。這麽好的東西你竟然還想藏私。”石會平說道。
姜昌浩連忙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這個煉藥裝置是張大夫發明的，你們好意思讓張大夫平白給你們？”
許楓斌正色道：“我許楓斌也不是那麽不懂事的人。張大夫願意給我們用這個煉藥的裝置，我們自然會支付一定的費用。”
“對，這個好辦。我們可以從診費中拿出一部分當做裝置的使用費”謝韓敏想出了一個主意。
張吉東掏出了一塊花生米粒大小的靈石出來，“這個裝置最核心的東西是這個。它是這個炮制藥材的核心。這東西來之不易，我們稱之爲靈石。靈石本身就對人有極大的好處。在煉制的過程中，靈石會将藥物精華提煉出來，并且增加了藥物精華的活力。這才讓藥物變成剛才你們看到的樣子。”
“這個東西哪裏有？多少錢能夠買到？”許楓斌問道。
“這東西買不到。我也是好不容易才得到了。别小看這塊靈石，這麽小的一塊，可以維持煎藥裝置運行一年。需要多少錢一塊，我還得去問問。另外數量不可能太多。不可能讓所有人都用得上。”張吉東也不知道該怎麽定價才好。
等藥物炮制好，許楓斌終于見識到這種煎藥裝置的厲害。好幾個病人都是服藥之後立即出現非常明顯的好轉。效果之好，大大超出許楓斌的意料。也讓許楓斌等人堅定了要将煎藥裝置搞到手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