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後面這話還好,剛說出最後這一句話,一旁的路燈毫無征兆地倒了下來,郭彥哲隻是下意識地往旁邊躲了一下,随後就感覺自己肩膀被什麽東西狠狠地劈了一下,然後就軟軟地倒在了地上。路燈砸在郭彥哲的身上,然後滑落在地上,玻璃燈罩變成了粉碎。
也虧得郭彥哲下意識躲了那麽一下,要不然砸到的可就不是他的肩膀,而是他的腦袋。
“救命啊!”
郭彥哲發出死豬一般的哀嚎。
張吉東從郭彥哲身後不遠處的大樹後面快速離開。張吉東可沒這麽輕易地放過郭彥哲,對張吉靈不懷好意的人,張吉東怎麽可能就這麽輕易放過?
就在張吉東離開的時候,一道黴運符已經施放在郭彥哲身上。可憐的郭彥哲還不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什麽人,倒的是什麽黴。
清北大學的校園裏到處都是人來人往,郭彥哲很快被人發現,幾個熱心的清北大學生跑過來,将郭彥哲擡起,準備送往學校的醫務室,誰知道其中的一個學生腳下一個踉跄,手中自然随之一松。郭彥哲啪的一聲掉在地上。這還沒完,那個踉跄的學生正好一腳踩在郭彥哲身上,而且是正中郭彥哲的兩腿之間。
“嗷!”郭彥哲發出一聲悲慘的哀嚎聲。
本來隻需要送到醫務室包紮一下的郭彥哲,最後被救護車送到了醫院。最後在醫護人員的努力下保住了,否則就成了新時代的太監了。
不過郭彥哲也不算太冤屈,他是清北大學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仗着家裏有些錢,經常跑到京城的大學裏面去泡校花,經他手的校花一雙手都數不過來,都是玩過了就甩。其中還有一個女生被他搞大了肚子,最後被迫退學。結果又被他甩掉,在閑言碎語以及家人的叱罵下,走了絕路。這一次沒斷子絕孫已經算他走運了。
張吉靈對郭彥哲這個花花公子根本看不上眼,也根本沒去關注郭彥哲的事情,根本不知道郭彥哲倒黴的根源竟然在她身上。
張吉東也沒有想到的是,張吉靈與餘小白擺脫郭彥哲的糾纏之後,便去了圖書館。
到了圖書館,張吉靈又與餘小白分開,走進一間閱覽室,在張吉靈的對面坐了一個很普通的男生,普通到有些木讷。
這名木讷的男生叫李子墨,人長得倒也眉清目秀,但是有些不修邊幅,頭發蓬亂,衣服也是胡亂搭配,看起來确實很普通。跟張吉靈坐在一起,真的是牛糞與鮮花的關系。
張吉靈卻很欣賞李子墨的才華。李子墨看起來雖然普普通通,但是他對學業的執着,甚至偏執,是無人能及的。這是一個很純粹的學生。在如今商業氣氛濃郁的社會裏,這樣的人真的是塵沙中埋藏着的金沙。
兩個人有相同的興趣愛好,所以經常在一起讨論問題。慢慢地,張吉靈開始接受了李子墨的這種不修邊幅以及木讷。
而張吉靈也同樣吸引着李子墨。李子墨并不懂得如何去追求一個心儀的女生,但是他雖然木讷,膽子卻不小。
于是,兩個看似完全不可能的人慢慢地走近。
正因爲他們之間似乎完全沒有可能,所以沒有人覺得他們兩個人會産生關聯。
所以餘小白并沒有替張吉靈隐瞞,因爲她本身也不知道張吉靈與李子墨走得如此之近。
算是李子墨好運吧,要不然讓張吉東知道了,他身上不知道得背上幾道黴運符呢。
張吉東收拾了郭彥哲,便離開了清北大學。
周末的時候,張吉靈又跑去張吉東的大院裏蹭飯吃。
“還是這大院好啊。住得很舒坦,感覺跟回到了家一樣。”張吉靈有感而發。
這大院裏樹木繁茂,花草盛開,一走進這裏,便感覺世界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塵世間的濁氣仿佛被隔絕了一般,在這裏吸一口氣,仿佛能夠将自己的肺腑清洗一遍。
“姐,你們現在學習忙嗎?”張吉東問道。
“嗯,挺忙的。清北的學習壓力還是蠻大的。大學的學習跟中學不一樣,光學教材是不夠的,還得多看一些專業書籍。可能過一陣,周末都不一定能夠出得來了。”張吉靈說道。
“你們清北的學生還有時間談戀愛麽?”張吉東說得很随意。
張吉靈臉上一熱,微微變紅:“哪有時間談那些。學習都忙不過來呢。每天三點一線。寝室教室圖書館。”
“姐,你這麽漂亮,就沒人追求你?”張吉東問道。
“當然有。追求姐姐的男生可以從寝室排到校門口。”張吉靈噗嗤一笑,又想起那個摔在地上,啃着玫瑰花的倒黴蛋,叫什麽來着?
“就沒一個能夠入你的法眼的?你們清北的男生素質也太磕碜了一點。”張吉東問道。
“主要是沒遇上能夠對上眼的。你問這麽多幹嘛?趕緊給姐去弄點好吃的。”張吉靈說這話有些心虛。哪天要是帶着那個木頭到這裏來,會不會被這臭小子嘲笑啊?
嘲笑是不會嘲笑的,張吉東隻怕會忍不住動手。
張吉東也心虛,萬一讓張吉靈知道他對她的追求者下手,會不會不高興啊。
“吉東,聽說你們診所姜大夫的女兒長得蠻漂亮的,跟你也差不多大。你對她就沒什麽想法?對了,你肯待在診所這麽久,是不是就是因爲她?”張吉靈趕緊換了個話題。
“你說姜末涵啊?她人長得還行。但我對她沒什麽興趣啊。我修道之人,一般的女人怎麽可能入得了法眼。”張吉東說道。
“那你就準備打光棍吧。咱們家可就你一個男孩。你要是打光棍,你對得起爺爺奶奶,對得起爸爸媽媽麽?”張吉靈立即對張吉東進行讨伐。
“我又沒說不讨婆娘。再說了,就算我打光棍,你不還可以招個郎入贅咱們家麽?”張吉東笑道。
“你想都别想。你是我們家唯一的男孩,這個責任得你來負!”張吉靈瞪着眼,很認真地說道。
“我就随便說說,你這麽認真幹什麽?”張吉東覺得張吉靈剛才表現得太敏感,很是奇怪,“姐,你不是談男朋友了吧?還沒影的事情,你怎麽反應這麽大呢?”
“我哪裏反應大了?還不是你太不争氣!”張吉靈心道,還不是怕你欺負老實人。
張吉東則心想,這個姐姐當真是沒得救了,還沒談對象呢,就胳膊往外拐了。
郭彥哲出院之後,雖然身上的傷是徹底痊愈了,但畢竟少了一個蛋,剩下的一個蛋也受了損傷,功能自然下降了很多。雄性激素分泌得就不那麽充足了,人變得非常陰郁,胡須也變得稀疏了不少。這生理上的改變,也影響到了心理。郭彥哲變得陰鸷。
他将他的這一系列倒黴完全歸咎于張吉靈,如果不是張吉靈,他那天就不會出醜,不出醜就不至于被路燈砸到,不被路燈砸到,他就不會被踩破了蛋。所以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張吉靈。張吉靈把他害成這樣,他必須進行報複。他突然已經不再對張吉靈的美色感興趣了。
清北大學是全國數一數二的最好的大學,清北大學内的安保還是做得不錯的,想在清北大學校園内對張吉靈下手有一定的難度。郭彥哲早就打聽清楚,張吉靈的弟弟在京城,每到周末,張吉靈就會去弟弟那裏。所以,郭彥哲想趁着這個機會對張吉靈下手。光是懲罰張吉靈一個,還難解郭彥哲心頭之恨。他準備讓張吉靈的弟弟也感受一下他的痛苦。不,他要張吉靈的弟弟加倍承受他所承受過的痛苦。
張吉靈出來的時候,郭彥哲就帶着人悄悄地跟在後面。郭彥哲乘坐一輛茶色玻璃的商務車,裏面坐了十來個人。
張吉靈哪裏會想到郭彥哲會報複到她頭上,所以根本沒有注意到她身後有一輛車在跟蹤。
來到大院的時候,張吉東還沒從診所回來。張吉靈用張吉東給她的鑰匙打開了門,然後跨進大院之中。随手準備将大門關上。一隻手将院門推住,可是怎麽推都無法讓張吉靈将門關上。
“你要幹什麽?”到這個時候,張吉靈自然知道來人肯定是不懷好意的。
“沒什麽。郭公子找你有些事。”手的主人是一個約莫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身材魁梧,一臉的兇相,臉上還有一道疤痕,讓這張臉更加猙獰。
張吉靈吓得往後面連退了幾步:“什麽郭公子,我不認識!”
“不,你認識的。”中年人嘿嘿一笑,閃到了一邊,伸手做出一個請的動作。
郭彥哲從一旁走了出來,來到門口,露出了笑容:“張吉靈,我們又見面了。”
“郭彥哲!你要幹什麽?”張吉靈很是緊張,郭彥哲這個時候找過來,肯定不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