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張吉東才到診所,陳果就興沖沖跑過來。
“張大夫,我今天一大早就去市場裏買了一整頭山羊,才殺的,買的時候肉還是溫熱的呢。姜大夫還特意讓我去弄了一個打的烤肉架子來。一頭整羊也能夠放在上面烤。”陳果恨不得馬上将張吉東拉到熬藥的廚房去。
“怎麽一來就講吃的?一天一點正事都不幹了?”張吉東似乎有些不滿。
陳果一聲都不敢吭,低頭順眉地跟在張吉東的後面。張吉東進了診室坐了一會,也沒個病人過來。姜昌浩對付不了疑難病人也不是天天都有。要不然姜昌浩這診所早就開不下去了。
姜昌浩過了沒多久也跑了過來,今天來的病人都是很普通的疾病,他的幾個快出師的徒弟就能夠對付得過來。
“張大夫,忙着呢?”姜昌浩臉上堆着笑容。
“姜大夫,你今天這麽閑?”張吉東有些意外。
“閑點好。醫生閑着,就說明病人少了。”姜昌浩表現得仁醫仁心。
“要是沒病人了,你不怕診所開不下去關門?”張吉東笑道。
“這個還真不怕。我這診所這麽大地方,租出去給别人開飯店,每個月光是收房租,就夠我一家吃喝的了。”姜昌浩說道。
姜昌浩這診所的房子是姜昌浩自家的,地段又很不錯,如果出租,租金還真不少。隻是京都這地方到處人多爲患,而且工作生活壓力巨大,身體亞健康的不在少數,像姜昌浩這樣的名醫,怎麽會缺病人呢?
張吉東笑了笑:“昨天的烤鴨味道還滿意吧?”
“滿意滿意,味道真是太好了,第一次吃到這麽好吃的烤鴨。咱們京城人真沒少吃烤鴨,各種口味的都吃過,但從來沒吃過這麽好吃的。”姜昌浩說道。
“你現在過來,是不是急着吃烤全羊?”張吉東問道。
姜昌浩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點頭:“實在是有些好奇這烤全羊的味道是怎麽樣的。”
“可是我還沒學烤全羊怎麽做呢。”張吉東如實告訴姜昌浩。
“啊?”姜昌浩傻眼了,你沒還沒學會,怎麽就讓陳果準備羊呢?
“所以今天隻能練練手,好吃不好吃我可拿不準。”張吉東說道。
這個時候,周遠亮急匆匆找了過來:“師父,來了一個病人,他的病情有些複雜,我們有些搞不定。”
“好,我就來。”姜昌浩答應了一聲,然後向張吉東說道,“張大夫,我先過去看看。你先忙,待會我過來品嘗你的烤全羊。我相信隻要是張大夫烤出來的,味道肯定差不了。”
姜昌浩趕到診室看到了病人。病人叫白雅,17歲,但是看起來就個風燭殘年一樣,頭發沒有一點光澤,身上的皮膚也沒有多少光澤,看起來更樹皮一樣,從外貌上看,根本不像一個花季少女,更像是一個老妪。
白雅是京都白家白福東的獨生女,白福東是個很厲害的角色,才過不惑之年,便已經掌管着整個京都白家命脈。他的女兒自然從小就能夠享受極其優渥的生活條件。在查出患厭食症之後,國内外的醫院去了個遍,國内外名醫也是看了一個遍。
可是白雅的病情不見任何好轉,反而因爲實在太瘦而導緻供血不足,他的一部分胃和腸子已經“死”了,沒有了任何功能。白雅從十歲開始便已經出現了這個疾病的症狀,接下來基本上都在國内外的着名醫院進行治療。
從十歲到十七歲的這七年間,白雅一直都處于體重過低的危險狀态。在國内外着名醫院裏醫生采用了各種各樣的辦法來醫治白雅。甚至嘗試一個管子直接将食物灌入她的胃中,但這些嘗試全都以失敗告終。
看了白雅的病例,姜昌浩皺起了眉頭,這樣的病例他還是第一次遇到。厭食症遇到過不少,但是嚴重到如此地步的,他還是第一次遇上。其實姜昌浩對白雅并不陌生,曾經有京都名醫給白雅診斷過,并且在圈子裏讨論過,但大家都沒有什麽好辦法。後來白雅去國外求醫,至于結果,姜昌浩就沒有聽說了。沒想到這個病人輾轉到了自己診所。
“醫生,我聽朋友說,你的診所特别擅長醫治疑難疾病,很多危重的疾病到了你這裏都是藥到病除。你要是能夠治好我女兒的病,就算是再多的錢我也願意。我說真的,你診所旁邊我家就有一套房子,隻要你治好了我女兒的病,這套房子我可以給你。”喬麗說道。
“附近?什麽房子?呃,我的意思不是圖你的房子,而是你女兒的病我也沒有什麽辦法。”姜昌浩自然曉得這附近的房子值好多錢的,他還真是心動,可惜沒這本事拿。
“是一套大院子。過去是一個大戶家的,後來就到了我家手裏。但與我女兒相比,這算不得什麽,你如果嫌少,兩套也可以。”喬麗以爲姜昌浩是想多要一點。
姜昌浩眼睛瞪得大大的,沒想到白家的媳婦手筆這麽大。可是,他沒這個能耐,隻能無奈地說道:“喬女士,你誤解我的話了。我真的是無能爲力。不過我們診所有位非常厲害的大夫,這一陣我們診所的疑難病都是他治愈的。我想,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人能夠治愈令嫒的病的話,那麽,那個人肯定就是張大夫。”
“他真的能夠治好我女兒的病麽?張大夫在哪?姜大夫,求求你,請你一定讓張大夫出手給我女兒治病。”喬麗焦急地說道。
“此時張大夫就在診所裏,你們稍等一下,我先過去向張大夫通報一聲。如果他同意出手的話,我再帶你們過去。”姜昌浩說道。
張吉東正在熬調料,熬藥的廚房裏彌漫着一層薄薄的白色迷霧,整個廚房充溢着一股濃郁的誘人的藥香。
“張大夫。”姜昌浩在迷霧之中,沒看清張吉東在什麽地方。
“别急,調料都還沒弄好呢。烤全羊哪裏這麽容易弄出來。”張吉東的聲音從廚房裏傳了出來。
“我不急。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不是來吃烤全羊的。來個病人,我無能爲力,治好過來請你出山。”姜昌浩說道。
“很嚴重嗎?”張吉東問道。
“很嚴重。可能會死掉。”姜昌浩說道。
“這麽嚴重?”張吉東有些吃驚,來診所這麽些日子,還是第一次有人把快死的病人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