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吉東走到一個比較老舊的胡同裏，發現一群跟自己相仿年紀的年輕人排成了長隊。
張吉東想從隊伍中間橫穿過去，卻被一個年輕人給拉住了，“你也是來排隊當夥計的吧？”
“當什麽夥計？”張吉東不解地問道。
“兄弟，你就别蒙我了。今天來這裏的都是想進姜大夫的診所當學徒的。”那個年輕人說道。
“我真不是來當學徒的，我就是在這附近轉轉。你讓一下，我從這裏過去。”張吉東皺了皺眉頭，我一個修士，給你去當學徒？我怕是師父的棺材蓋壓不住。
“我告訴你，你這招不管用。其實我站在這裏也不一定能夠有機會進去面試。人家姜大夫醫術高明，想來當學徒的人太多了，姜大夫可不會面試每一個人，招到了合适的，就立即停止面試。”這個年輕人倒是很健談，雖然懷疑張吉東插隊，卻依然不妨礙他跟張吉東聊起來。
“這個姜大夫這麽厲害？”張吉東本來不是來應聘的，這下反而對姜大夫有些興趣了。
“姜大夫你都不知道？我跟你說，姜大夫在京城，那是有數的名醫。祖上幾代人都是宮裏的禦醫，姜大夫也是京城高層人士的保健醫生，在上面是挂了号的。要是能夠在姜大夫這裏學到一兩手，一輩子都不用愁了。”年輕男子開始憧憬未來的美好前景。
這個時候，從診所裏走出一個約莫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大聲說道：“人招齊了，各位請回吧。”
中年人說完就進去了，留下一群排隊等候的人唉聲歎氣。
剛才跟張吉東說話的年輕人沖着張吉東搖搖頭：“唉，每次都是得到消息太晚了。下次一定要早點來。”
“當醫生是需要一些天分的，你就算來得早也未必能夠被錄用。還不如找點别的事情，踏實工作呢。”張吉東說道。
“我這個人吧，我特别喜歡當醫生，可是讀書不行，考不上醫學院，當不成醫生。要是能夠當姜大夫的學徒，就有當醫生的機會。你呢？你真的不是來這裏應聘學徒的？”年輕男子問道。
“不是，我就是在這附近轉轉。”張吉東說道。
年輕男子善談，拉着張吉東問這問那。張吉東也知道了這個年輕人男子叫陳果。
兩個人熟悉了，陳果才告訴張吉東，其實來面試學徒的所有年輕人，未必都是像他一樣隻是想當一名醫生，更多的人可能是沖着姜大夫家的千金姜末涵來的。姜末涵從小跟随父親學習醫術，雖然年紀輕輕的，跟張吉東年紀也差不了多少，但是醫術已經不下于姜大夫了。小姜大夫在附近也是出了名的中醫。如果進入診所當學徒，自然有機會跟姜末涵這個大師姐接觸。
“你真的不是來當學徒的啊？”陳果還是不大相信張吉東隻是來這附近遊玩的。
“我來京城沒多久，對京城根本不熟悉。”張吉東說道。
“難怪呢，我還以爲你也是來應聘學徒的。”陳果這才相信了張吉東，因爲張吉東這個時候，根本沒有必要再騙他。
兩個人正要離開，那個中年男子又從診所裏走了出來。
“你們兩個等一下，我們這裏還缺兩個做雜務的夥計，你們兩個願不願意幹？夥計要是做好了，也不是沒有可能變成學徒。”中年男子說道。
張吉東有些奇怪，學徒跟夥計還有啥區别，當學徒的不就是當夥計麽？
“願意願意。兄弟，你來京城不也是來找事做麽？這可是好機會，将來說不定成了姜大夫的學徒，學成了醫術，将來也能夠當醫生。”陳果拉住準備離開的張吉東。
張吉東橫豎是沒什麽事情，索性跟着陳果一起進了診所，看看這個姜大夫的醫術到底有多高明。再說修士與醫術也是有一些相通之處，修士想要當醫生，簡直不要太容易。
中醫診所裏有很多繁重的事情做，比如每天切削各種藥材就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診所裏的藥材，很多都是大宗購買過來的原料藥材，得适當處理之後，才能夠放進藥櫃出售給患者。
張吉東和陳果被中年人帶到診所後面的一間滿是藥味的屋子裏，隻見屋子裏堆滿了各種藥材，和各種簡易加工藥材的工具。
“你們每天的工作就是把這裏的藥材按照要求切削成片。這裏的藥材很多都是名貴藥材，加工的時候要細心。當夥計有當夥計的好處。當學徒可以學到醫術但是沒有工資，你們當夥計卻可以拿到工錢。想學醫術，也不是不可以，隻要你完成每天的任務，就可以看醫書。咱們診所的醫書，你在外面根本看不到。另外，姜大夫診病的時候，你們也可以去看看。前提是，你們得把手裏的活幹完。”中年人叫焦旭，是診所的管事。
“焦主管，活多不多，要是每天的活幹不完，你這開的不是空頭支票麽？”陳果擔心地問了一句。
“其實也沒那麽多事。畢竟咱們是診所，又不是藥店。再說，咱們診所又不是隻有你們兩個夥計。你要是活幹熟練了，便可以去咱們的藥房當班。那裏肯定比這裏輕松。”焦旭說道。
在藥房抓藥就可以接觸藥方，能夠學到的東西更多。所以陳果很高興。
“你别高興得太早，他可沒說你一定可以去藥房。”張吉東提醒道。
“沒事。隻要我把活幹完，能夠去看姜大夫診病就行。不是還有醫書看麽？咱們一起留下來吧。你要是留下來，我的活就少了一半。”陳果提議道。
留下就留下，張吉東從小各種活都幹過，診所裏這點雜事還真難不住張吉東。
另外，張吉東也覺得自己能夠神差鬼使地來到這裏，說明跟這診所有緣，留在這裏打發打發時間，說不定給自己的修道之路一些感悟。
診所的工作也确實比較清閑，張吉東和陳果可以選擇住在診所裏，也可以選擇回去住。一個星期也有一兩天假。這樣也不耽誤張吉東跟姐姐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