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兵家閨女考上清北大學了!”
平靜的得像秋天水庫的水面一般的雙河村一下子沸騰了起來。
清北大學!這可是全國最好的大學!雙河的孩子能夠考個本一學校,便已經是轟動性的新聞了。整個雙河村到現在爲止,考上正兒八經的大學的人一年難得有幾個。張紅兵家的孩子竟然能夠考上全國最好的大學。
“要說咱們村最有遠見的不是寶群,寶群錢賺了不少,可是家裏三個小孩,沒一個考上大學的。紅兵錢沒少賺,兩個孩子出了一個大學生,吉東雖然沒考上大學,但不比大學生差,坐在家裏就能夠分錢。将來紅兵家的家業不會比寶群差。”
“這孩子要想有出息,還是得送出去。咱們雙河這山溝溝裏培養不出清北大學生。就好像咱們這稻田,就隻能種種水稻,你要是種棵樹進去,遲早會澇死。”
“要說還是吉靈争氣。大栓叔這回可樂壞了。”
……
雙河村的每一個角落都在讨論同一件事情,一個小小的山村裏因爲吉靈而出現了清北現象。村子裏的小屁孩可倒了大黴,這一陣挨罵挨打的幾率大幅度提升。
就連周慶勇都難以幸免,回了一趟家就跑到張吉東那裏訴苦去了。
“可被你妹妹害慘了,回一趟家被我爸媽罵得狗血淋頭。說我不用功,不能夠像你妹妹一樣爲家裏争光。我就不明白了,就我這腦瓜子,就算努力也不可能考上大學啊。罵得我跟個廢物一樣。我現在踏踏實實的幹事業,量力而行,難道不好麽?”周慶勇化悲痛爲食量,一直吃到扶着牆走,才戀戀不舍地放棄了擺在眼前的半條烤魚。
“我懷疑你是接着這個機會來我這裏打牙祭了。”張吉東笑道,以他對周慶勇的了解,這個家夥的臉皮厚度根本不可能被這麽一點點委屈所傷害一丁點皮毛。
周慶勇嘿嘿笑了起來,還真是趁着這個機會來打牙祭的。
“吉東,說真的,上次跟你說的事情,你同意還是不同意啊?”周慶勇問道。
“你想去就去,自己考慮清楚了就行。不過在京城做生意可跟在咱們森林公園這塊不一樣。那邊壓力可大多了。”張繼東提醒了一句。
“不怕。有你的秘方調味料,我要是還賺不到錢,那我以後就老老實實地待在雙河。安安心心娶個婆娘,就這麽混混沌沌地過一輩子。”周慶勇說道。
“既然你把話都說道這份上了,我也不攔你了。你自己決定就好。等吉靈去上學的時候,你和我們一起走。”張吉東看得出來周慶勇不是一時沖動,他确實是想出去闖一闖了。
在張吉靈收到錄取通知書之後,張紅兵帶着劉春桃和張吉靈回到了家裏。辦酒的日子已經定了下來,在他們回家之前,張大栓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預備好了。
“多虧了大貴,要不然你以爲我能夠把是事情辦得這麽妥妥帖帖?”張大栓很是感慨,認的義子比親生兒子靠得住得多。
陸大貴連忙說道:“爹,你莫這麽說。我是開飯店的,幹這些事情得心應手,也不要費什麽力氣,打幾個電話讓别人送過來就是。你要是搞建房子的事情,我就當不得紅兵老弟的一隻手了。”
“大貴哥,家裏多虧你了。我們一家除了吉東都在花城,家裏根本照看不到。一直都是大貴哥你在照看,這個我心裏有數的。”張紅兵也非常感激。
“你們不嫌棄我,把我當成一家人。一家人不講兩家話,我照顧爹娘是應該的。”陸大貴說道。
“爹,你預備這麽多桌是不是有些多啊?”張紅兵一看準備了上百桌,大吃了一驚。
“不多不多,這一次村子裏的人都提前跟我說了,統家統戶的要過來喝狀元酒,要來沾沾我們家的狀元運氣。别人都說要來了,我總不能拒之門外吧?吉靈的初中老師小學老師以前對吉靈都很關系,這一次吉靈考上大學了請客,他們也該請過來吧?”張大栓随随便便一算,還真是沒有百來桌下不來。
“一百桌就一百桌,家裏這麽大的喜事,莫說是一百桌,一千桌我也樂意。”張紅兵現在錢袋子鼓了,說話也有底氣了。農村裏辦酒,一桌頂天幾百塊錢。按一千算,一百桌也就是十來萬。對現在的張紅兵來說,簡直是九牛一毛。
“辦這樣的酒是不會虧本的。”張大栓說道。
辦升學酒跟辦一般的酒席不同。雙河這麽的份子錢一般都是幾十塊百來塊,輕來輕去,辦一趟酒下來,基本上不可能回本。所以一般隻有家底殷實的人才會大擺筵席。但是辦升學宴就不一樣了,過來吃酒的随份子就不能夠按照慣例了,這個運氣不能夠白沾。
“這樣的酒,我就是虧得再多我也樂意。可惜吉東讀不進,不然要是兩姐弟一起考清北那該多好!”張紅兵還是感覺有些遺憾。
“全國總共才多少個清北大學生?我們家能出一個就不錯了!”張吉東說道。
“吉東,你真的準備跟你姐姐去京城?”張紅兵問道。
“不光我去,慶勇也去。他準備去京城開店。正好我過去也沒什麽事,先跟慶勇把小吃店搞起來。”張吉東說道。
“吉東,你可想清楚了。京城那地界寸土寸金,你開個小吃店,要是生意不好,隻怕連房租都賺不到。弄不好,你們之前賺到的全得搭進去。”張紅兵擔心地說道。
“全搭進去?沒那麽誇張,别小看我們的小吃店。京城再寸土寸金,一個小吃店也不會高到天際上去。”張吉東知道張紅兵是小看了小吃店的利潤與盈利的能力。
張吉東與周寶成、周慶勇兩個店加上網店賺到的錢,在京城買房可能還差點,開個店是非常輕松的。就算是真的虧了,有森林公園這邊的店保底,根本不至于傷筋動骨。
“你心裏有數就好。”張紅兵不知道張吉東到底賺了多少錢,他突然覺得他這個父親做的有些失敗,對孩子的關心實在是太少。所以,他心裏在想,随孩子去闖吧,大不了将來他去幫孩子補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