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就算我要找那個瘋子的事,肯定也要等姐姐考完之後。”張吉東說道。
第二天,張吉靈在考場倒是沒再出什麽意外,倒是張紅兵負責的項目工地出亂子了。本來一直都風平浪靜的工地,突然來了一群阻工人員。這群阻工人員号稱是這個工地的拆遷戶,當時拆遷方案給的拆遷費太低,與現在的行情差距太大。他們要求開發商對他們進行補償,否則他們會一直阻工,讓項目無法進行下去。
開發商自然是鎏金集團,隻是這片工地的征地并不是由鎏金集團自己完成的,而是由當地政府統一征地,然後再把地進行統一拍賣。鎏金集團花了大價錢把這塊地拍下來。根本就沒有跟拆遷戶打過任何交道。現在拆遷戶突然跳出來阻工,搞得鎏金集團都有些懵。
“他們要找也是找拆遷辦啊,關我們什麽事情?”張紅兵很是不解。
“我也是很納悶,不過他們應該不敢去找官方,找官方他們占不到一點便宜。就是想找我們敲詐錢而已。”黃浩然對這些人的想法清楚得很。
“那怎麽辦?打發他們一些錢?”張紅兵問道。
“先停工吧。這個工程也不急。這些人是喂不飽的,這回你拿錢打發了他們,下次他們會要求更多。柿子專挑軟的捏,咱們要是服軟,他們就把咱們當成軟柿子了。”黃浩然并不是很擔心,他隻會去跟官方交涉。畢竟這土地他是從官方高價競拍過來的。
“可這些人要是一直這麽阻工下去怎麽辦?”張紅兵有些擔心。
張紅兵其實是有些擔心這些人是沖着他自己來的,才經曆了撞車事件,雖然自己一點都沒有損失,反倒是對方損失慘重,雖然最後逃脫了罪名,但代價肯定是慘重的。這些人肯定會把這筆賬算到自己頭上來的。以對方的能量,摸清楚張紅兵的身份不是什麽難事。所以,這些人應該很容知道鎏金集團,并且立即針對張紅兵主管的項目。
爲了不讓家裏人擔心,張紅兵回去之後,依然強裝笑臉,生怕影響了女兒的高考發揮。
“是不是工地出什麽事了?”晚上睡覺的時候,劉春桃關起房門問道。
都是小事情,很快就可以解決。”張紅兵随口說了一句,就不肯多說了。
張紅兵以爲自己隐瞞得很到位,卻不知道兩姐弟單獨在一起的時候,張吉靈就問吉東:“吉東,爸爸工地上肯定出什麽事情了。而且不是什麽小事,雖然強裝笑臉,但是我看得出來,他心事重重。”
“你就别猜了,估計還是你那個同學家裏搞的鬼。這事你别擔心,等你考完了,我去解決了。”張吉東說道。
張吉靈這邊考試倒是順風順水,但是張紅兵工地上的情況卻非常麻煩。官方那邊倒也不是完全不管,隻是他們派人去工地查看的時候,阻工的那些人立即散了,等他們走了之後,又全部回到工地上。這些人深谙遊擊戰的精髓。
黃浩然也算是地頭蛇,做這一行的,在白道黑道上都有一點交情,否則沒法做下去。在道上一問,很快知道了是怎麽回事。
“紅兵,你怎麽跟魏冠東産生過節了?”黃浩然找到張紅兵。魏冠東這個人是這一帶的真正地頭蛇,這個人在花城有些能量,白道黑道都有些關系。黃浩然雖然不怯魏冠東,但在這個小範圍内,黃浩然還真拿魏冠東沒辦法。
“魏冠東是誰?我根本就不認識。”張紅兵還有些茫然。
“你不認識?可我問了道上的人,說咱們工地的事是魏冠東做的。”黃浩然說道。
“難道是我之前什麽時候不覺中得罪這個人了?”張紅兵也有些不确定。
“很有可能。”黃浩然說道。
“是不是我拖累公司了?”張紅兵問道。
“你不用擔心,咱們又不搞歪門邪道,如果随便來個人找事,就要妥協退讓,那以後還能做事?”黃浩然知道張紅兵有攬下責任的打算,連忙說道。就算這個項目做不成,最多也就是損失一些錢而已。黃浩然還是決定付出再大的代價,能夠穩固與張吉東一家的關系也是值得的。
“可,這事這麽拖下去,咱們公司要損失不小。”器械都已經到了工地,甚至混凝土早就混合了,如果不能夠及時用掉的話,那些混合好的混泥土就徹底浪費了。再加上工地上的那些機器,這一天下來,損失至少好幾萬。
“沒事。這點損失我們還虧得起。”黃浩然并不擔心。
晚上,張紅兵回到家裏,立即急着問張吉靈考得怎麽樣:“今天的發揮還好吧?”
“當然好,沒一點問題。”張吉靈說道。
“爸,工地是不是出事了?”張吉東問道。
張吉靈的高考已經結束,張紅兵沒再隐瞞:“是出了點事情,不過你們别擔心,公司能夠處理好。”
“應該又是姐那個同學家裏人搞的鬼吧?”張吉東說道。
張紅兵這才明白了過來:“我說我最近誰也沒得罪,怎麽會有人專門來對付我呢。原來是他們家!”
“明天帶我去工地吧。”張吉東說道。
“吉東,你可别亂來啊。這裏可是花城,不像是在咱們老家,萬一把人弄壞了,那可是要坐牢的。”張紅兵有些擔心地說道。
“放心吧。我又不傻。就是給他們一點小苦頭嘗嘗。這些人來鬧事,肯定是有人在背後掌控的。這些來搞事的人,肯定是拿了别人的錢。我隻要把他們吓唬吓唬,他們就不會來搗亂了。”張吉東說道。
“好吧,反正你要注意分寸。”張紅兵說道。
第二天一早,張吉東就跟着張紅兵去了工地。趕到工地的時候,阻工的人還沒有趕來。應該還沒到他們“上班”的點。張吉東則趁着這個機會在工地好好布置了一番。快十點的時候,一群人來到了工地。這一個個的,卷毛黃發,走路時,還要不時地将身上的刺青露出來擺酷。
“各位兄弟,你們準備鬧到什麽時候啊?”張紅兵走過去問道。
“你是張紅兵吧?有人讓我給你帶句話,你最好滾出花城!你一天不離開鎏金,以後鎏金的任何項目,都會被搞黃。”有個光頭大搖大擺地走到張紅兵的面前。
“是魏冠東讓你帶話過來的吧?你也給我帶一句話給他。”張紅兵說道。
“是誰你就别瞎猜了。不過話我可以給你帶到。”光頭不屑地看了張紅兵一眼。
“多行不義必自斃!”張紅兵說道。
“你說什麽?别以爲你旁上了鎏金集團,我就不敢拿你怎麽辦!信不信老子今天弄死你?”光頭惡狠狠地瞪着張紅兵。
“我還真不信。我要是你,現在我有多遠就跑多遠,一分鍾都不要在這裏停留,否則待會就算你想跑了,也跑不掉了。”張吉東說道。
“小兔崽子,你還威脅起老子……”光頭突然感覺心中一顫,一股強烈的威脅從張吉東身上散發出來,還沒搞明白怎麽回事,阻工的人群突然炸鍋了。
也不知道是什麽緣故,阻工的人群中,突然有兩個人對罵了起來,很快就動了手,扭打到一起。其餘的人連忙去拉架,結果很快便參與到戰鬥之中。一大群人開始了混戰。
光頭連忙跑過去阻止,結果一句話才說了一半,不知道頭上被誰用闆磚拍了一下,光溜溜的腦袋立即鮮血直飙。
張吉東很熱心地跑到路邊的一個ic卡電話亭撥通了110。
魏冠東聽說工地發生大規模鬥毆,還以爲是鎏金集團的人打了阻工人員。這些阻工人員都是魏冠東請過去的,都是群衆演員性質,裏面少部分是魏冠東的手下。結果,正是魏冠東手下打了請過來的‘群衆演員’。
魏冠東趕到工地的時候,警方已經将鬥毆雙方全部控制了起來。但是魏冠東趕到工地的時候,工地兩邊好不容易被制止的兩夥人,竟然又莫名其妙的爆發了。
這次最直接的結果,便是魏冠東也加入了戰團。派出所的民警也莫名其妙地被卷了進去,魏冠東更是把幾個民警都給揍了。本來魏冠東與這個派出所的關系不錯,和這些民警也很熟悉,要不然他也沒這麽快得到消息趕過來。他這一打不要緊,直接把派出所副所長劉昌建的眼珠子給打爆了。
兩父子一直都在一旁從頭至尾看着事件的演變。
張紅兵看得呆了,回頭問了兒子一句:“他們都發什麽瘋?”
“失心瘋。”張吉東說道。
“趕緊走。跟誰都不要說我們今天來過這裏。”張紅兵生怕兒子會有麻煩。
“放心吧。到這個時候,誰還會想起咱們啊?那些人真是請來助威的,他們現在狗咬狗,關我們什麽事?這裏是你們公司的工地,你就算想完全撇開關系也不可能啊。”張吉東笑道。
公開襲警,還将民警打殘,這樣的行爲自然是非常惡劣,本來魏家人還準備托人找關系。可是劉昌建的家人直接把這事給捅到媒體上去了。劉昌建掌握了魏冠東不少黑幕,全給曝了出來。在花城造成了極其嚴重的影響。
這其中就包括了前不久瘋子駕車撞車案。那個瘋子确實是瘋子,隻是并不是完全瘋了,而是間歇性的,那輛車更是魏冠東直接提供的。這樣的事情,魏冠東幹了不止一回。
另外,阻工的事情也東窗事發。魏冠東已經将阻工敲詐變成了一項事業,很多開發商都被他敲詐過。之前不敢跟魏冠東作對,現在魏冠東倒黴了,這些人都不客氣地伸腳出來在魏冠東身上踩一腳。
魏冠東的妹妹,小勇媽媽魏冬梅也很快被抓了進去,小勇因爲媽媽被抓,一下子接受不了,真的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