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在你這買酒怎麽樣?”王海峰問道。
“買酒可以啊。不過不能多買。”張吉東立即明白王海峰想幹什麽了。
“老闆,你可以買酒給大貴飯店,怎麽就不能夠賣酒給我呢?”王海峰不解地問道。
“那不一樣,大貴飯店一分錢都沒賺,你是打算拿我的酒去坑人。”張吉東說道。
“這麽好的酒,怎麽回事坑人呢?”難道你這酒裏放了什麽東西?“王海峰說道。
“我的酒裏當然不會放什麽東西。但是你想幹什麽我清楚得很。”張吉東說道。
“我也不是想拿你的酒幹壞事。其實我是這麽想的,這酒由我給你去銷售,賺來的利潤你一半,我的銷售公司一半。你隻要負責釀酒就行,我負責把你的這酒賣出個好價錢。這麽好的酒,五斤才賣一百塊錢,實在是太虧了。那些名酒,沒這麽酒好,一兩酒都比你這五斤裝賣得貴多了。”王海峰說道。
“剛才不是跟你說了麽?這就沒法量産,我就是随便釀一些,供大貴飯店就行了。等這些存酒賣完了,說不定我以後不再釀了。釀酒太累人了。”張吉東對這麽賣苦力釀酒賺錢,實在沒多大興趣。
王海峰還以爲張吉東沒算清楚賬:“你可想清楚了,你這一壇酒要是賣好了,賣個上千塊錢都不是沒有可能,甚至還可能會更多。不過你這酒還得好好包裝一下。”
“跟你說了這酒用的時候土法子才釀的出來,沒法大批量的釀,我哪裏有功夫天天給你釀酒?”張吉東不耐煩地說道。
“嘿,你這人怎麽跟你說不清呢?有錢你還不曉得賺?”王海峰也有些頭痛,本來以爲勢在必得,沒想到碰到張吉東這樣一個油鹽不進的。
“你們兩個快點走吧,别耽誤我睡覺呢。”張吉東就差沒放狗咬人了。
“那我們在你這裏買兩壇酒總行吧?”王海峰無可奈何地說道。
“行,一人隻能買一壇。”張吉東也隻能無奈地賣了兩壇酒。
王海峰與付小晶一人抱着一壇子酒從張吉東的米酒鋪子退了出來。
“這人可真夠古怪的。開米酒鋪子還有怕别人買他酒的人。”付小晶很是不解。
“鄉裏有些人就是特别懶,明明可以賺大錢,他們就是不肯幹活,就是怕受累。”王海峰說道。
“隻是我覺得這個人有些不大一樣。他好像對錢一點都不看重。但也算不上是懶,你看他的樣子,肯定是不缺錢的主。”付小晶說道。
“這一點我信。要是缺錢也不會缺心眼的在這裏弄個門面,卻不想做生意。就憑他的手藝,弄錢還不容易?”王海峰說道。
兩名遊客離開之後,張吉東連忙把米酒鋪子的招牌給弄了進來。張吉東有些害怕這兩名遊客還會過來糾纏他。城裏人太精明,張吉東不太喜歡跟他們打交道。張吉東覺得在這些城裏人眼裏,把利益放在最前面,其餘地都放到腦後。
“吉東,聽說你今天也開張了?”周慶勇沒過多久也跑了過來。
“賣了兩壇子酒,這兩個人還想當我的酒的經銷商呢。但是我給推了,我要是答應了,以後我怕是會成爲他們的搖錢樹了。”張吉東說道。
“那你這個米酒鋪子不打算搞了?”周慶勇問道。
張吉東點點頭:“是不怎麽想開了。一開始我就沒想開米酒鋪子。開這個鋪子本來是爲九成弄的。誰知道九成對這個不感興趣。現在開這個店鋪與我當初的想法背道而馳。幹脆關張算了。收拾好啦之後,我準備把門面租出去。”
“你不曉得請兩個夥計幫你做那些瑣事,你隻要制酒『藥』就行了。”周慶勇說道。
“釀酒沒你想的那麽簡單。”張吉東沒好氣地說道
“賺錢的事情,哪裏有一樣簡單的?”周慶勇說道。
“我懶得跟你啰嗦,我去水庫那邊去。”張吉東直接把店門給關了,招牌也收了進去,完全是準備關店的架勢。
“真不搞了啊?”周慶勇沖着張吉東的背影喊道。
張吉東已經坐上了馬車,眨眼間便已經消失在遠方道路盡頭。
周慶勇無可奈何地搖搖頭:“這家夥。”
周慶勇之所以知道張吉東賣出兩壇子酒,是因爲王海峰與付小晶一人抱着一壇子酒跑到他小吃店去買小吃。周慶勇一眼就認出那兩壇子酒是從張吉東那裏買的。張吉東的酒壇子雖然都是陶瓦壇子,跟石江市面上的瓦壇還是不大一樣。上面還貼了一張紅紙,上面手寫了“米酒”兩個字,這些都是張吉東自己的傑作。
王海峰一到小吃店就不停吐糟。
周慶勇這才跑到張吉東的米酒鋪子想勸說勸說張吉東,讓他能夠踏踏實實做米酒生意。
看到周慶勇回來,王海峰連忙替身問道:“老闆,怎麽樣?釀酒的那個人答應了麽?”
“沒答應。這個家脾氣犟得很。這事一下子我是沒辦法,看看以後能不能說服他。”周慶勇說道。
“他到底是什麽人啊?你們這裏怎麽都是年紀輕輕的就在這裏開店呢?”王海峰問道。
“反正他沒指望釀酒賺錢。賺錢的路子對于他來說多的是,完全沒必要辛辛苦苦靠釀酒來賺錢。”周慶勇說道。
“可是,釀酒是可以賺大錢的。比你這小吃店來錢可是要快得多。将來要是把酒廠搞大了,就算是跟國酒平起平坐都有可能。”王海峰說得比較誇張。
周慶勇現在已經做生意時間不短了,很快就洞察了王海峰的想法:“别說這些沒用的。現在都不準搞新的酒生産線了。怎麽可能做到國酒那種程度?”
張吉東趕着馬車來到水庫邊上的小竹屋處,有一間竹屋的房間裏已經擺了床,床上也放了一些生活用品。雖然這水庫邊上濕氣很重,但是這套被子依然保持着幹燥。
張吉東一揮手,屋子裏一下子便煥然一新,張吉東往床上一躺,眼睛一閉一睜,一晚上便過去了。
早上的時候,水庫四周到處都是一片白霧茫茫,打開窗戶,那白『色』的水霧就像泉湧一般從屋子裏湧。
竹屋在白霧中隐隐約約,仿佛仙境中的宮殿一般。
水庫邊的幾座竹屋已經快要完工,那些建竹屋的師傅這一陣都是緊趕慢趕,就是想要在天氣變冷之前完成。
“小老闆,你過來了啊?這邊竹屋還沒完全建好,濕氣重得很,最好是等建好之後,等屋子完全幹透了再住進去。”竹樓師傅宋南生師傅說道。
“你們不也一直住在竹屋裏麽?你們都沒啥事,我能有什麽事情?”張吉東笑道。
幾個竹樓師傅都知道張吉東這個人的『性』格,脾氣雖然是倔得很,但爲人還是不錯的。對幾個竹樓師傅是都挺照顧的。每天給幾位竹樓師傅的夥食也不錯。
“吉東,這裏的這些竹屋,你真準備用來自己住?”宋南生問道。
“不自己住還給别人住?我可不想把這些竹屋搞得烏煙瘴氣的。”張吉東說道。
“其實我們建過很多竹屋,大多數都是用來搞旅遊的,用來自己住的,還就隻有你這個。”宋南生說道。
“我這裏比較偏遠,要是經常有遊客來,這裏就不會有這麽幹淨了。我們這森林公園才搞多久,山腳下便到處都有垃圾了。要是讓他們到這裏來,這裏不搞得烏煙瘴氣才對。”張吉東說道。
“這倒也是。”見張吉東根本沒心思在這裏搞旅遊,宋南生就沒再多說什麽。
接下來幾天,森林公園那邊的遊客數量越來越多。雖然一下子還無法與之前的巅峰相比,至少已經讓所有的商戶看到了希望。
張吉東的米酒鋪子一直都有人過去看,但是米酒鋪子的門一直大門緊閉。似乎不再打算把米酒鋪子重新開起來。
倒是小吃店與土特産店生意一直都不錯,再加上網店也是蒸蒸日上,兩家店賺的錢已經快回複到森林公園停擺之前的水平。
大貴飯店的生意也慢慢好了起來,有兩家旅行社與大貴飯店建立了長期關系。雖然利潤被壓得低了一點,但好歹也把飯店生意改善了。
林金水本來一點升遷的機會都沒有了,但是因爲力挽狂瀾,重新讓森林公園步入正軌,得到了縣裏幹部的青睐,據說最近已經在讨論讓林金水去縣裏主抓旅遊産業。
林金水極有可能會先提拔爲旅遊局局長,級别也提升到副處級。
林金水卻有些不願意離開石江鎮,他的年齡到了,即便是得到了提拔,也幹不了多少年。還不如安安穩穩地待在石江鎮,穩穩當當地幹到退休。但是組織上的安排,林金水也不敢反對。萬一因爲不服從安排被查,那就得不償失了。
“爸,别人想升還升不了,你怎麽有機會升,還不想升了呢?”林維立不解地問道。
“要是早個幾年,給我這麽一個機會,我肯定會欣喜若狂。可是現在我已經厭倦了。”林金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