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店裏貨真價實,你要是嫌貴你可以不點,便宜的菜我們店裏也有,但話不能憑空『亂』說。這白鱗魚是這一帶山裏的特産,外面根本看不到,這種魚隻有附近一個水庫裏有出産,價錢是普通魚的十倍以上。别看咱們這裏很偏僻,但是也有比城裏名貴魚還要貴的魚。這種魚不易養活,撈出來要不了多久就會死掉。所以,也沒辦法運到外地去賣,隻有我們這裏和石江鎮的總店兩家店裏才有。我們這裏的白鱗魚跟鎮上的是一個價。你們不信可以去鎮上總店去看。吃咱們店魚的都是老顧客,你去問問他們,看我們店有沒有宰客的習慣。”店裏的夥計何家春笑着說道。
“這麽貴的魚,你們鎮上有人吃?”王海峰有些不大相信。
“我還是那句話,你不信可以去鎮裏的總店看看。每天到店裏去吃飯的,都是沖着我們店裏的魚來的。吃過了,你就不覺得貴了。”何家春說道。
“行,我們點一份。我倒是要看看什麽魚這麽貴。”王海峰說道。
“要不還是算了吧?”付小晶有些舍不得。
“好不容易出來一趟,該花的還是得花。既然他們把這魚說得這麽天花『亂』墜,咱們就嘗嘗,要是他們的貨不真價不實的話,咱們跟他們沒完。”王海峰說道。
“要不要再來點咱們店裏的米酒?”何家春問道。
“貴不貴?”王海峰問道。
“不貴,不貴,比那些名牌白酒便宜多的,還好喝,還不上頭。五斤一壇的才一百塊。”何家春說道。
“來一斤。”王海峰說道。
“對不住,這米酒就是五斤一壇的。一買就得買一壇。因爲酒開了封,味道就會變得差一些。所以,我們也不零賣。”何家春說道。
“你們怎麽做生意的?知道開了壇味道就會變差,就不曉得弄一些小酒壇子,一兩斤一壇多方便?我們就倆人,這五斤一壇的酒怎麽喝得完?”王海峰說道。
“這個沒辦法,這就也不是我們自己釀的,是别人送過來的。不過這酒是真的好喝。”何家春說道。
“要是不好喝,我可是要退的。”王海峰說道。
“那我不敢保證,你要是故意說不好喝,非要退給我,那我哪裏負得起責任?我就是一個夥計。”何家春連忙搖搖頭。
“行行,不爲難你,菜就這些,這米酒你也上一壇吧。喝不完我帶回去總可以吧?”王海峰問道。
“這個沒問題。”何家春笑道。
“就咱們兩個,你點這麽貴的菜,還要這麽一大壇子酒,你想把我灌醉,圖謀不軌啊?”付小晶笑道。
王海峰哈哈大笑:“我準備把你灌醉了賣到這山裏算了。”
付小晶不屑地看了王海峰一眼:“誰把誰賣了還不一定呢!”
付小晶又笑嘻嘻地問上菜過來的何家春:“服務員,你們這裏男的賣得掉麽?”
“男的不好賣,要是女的,長你這麽漂亮的,肯定好賣,不過現在沒人敢買。弄不好買回去,錢白花了,還得坐牢。買媳『婦』犯法,這個誰不曉得?你真當我們這裏是窮山溝溝啊?”何家春沒好氣地說道。
王海峰忍不住笑個不停。
付小晶有些尴尬,笑着向何家春說道:“大哥你别介意,我跟這個死家夥開玩笑呢。”
“你們城裏人真會玩,賣人都可以當玩笑。”何家春說完就走了。
王海峰笑得直不起腰,付小晶憋屈得氣死,用力踢了王海峰一腳,這一腳當真是很随意,經常奔着王海峰褲裆去了。吓得王海峰臉『色』一變,連忙往後一躲,直接連椅子直接翻倒在地。
這回輪到付小晶笑了。
王海峰生氣地說道:“你幹什麽啊?要我斷子絕孫啊?”
付小晶真不是有意的,就是随意的一腳,本來隻是在王海峰身上撒氣,沒想到這一腳竟然這麽有準頭。白了一眼:“一腳斷了你的是非根。免得你招惹是非。”
“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夠『亂』說,我這輩子可就隻招惹了你這麽一個是非。”王海峰『揉』了肉腦袋,這一跤摔得可不輕,不過他看得出來付小晶并非故意,所以也并不怎麽生氣。
“吃飯吃飯。我餓了。”付小晶說道。
清蒸白鱗魚還沒有上來,先上的是兩份家常菜,看起來普普通通,但是兩個都嘗了一口,就感覺這味道不一般了。
“味道真不錯。”付小晶說道。
“是啊,這鄉裏的東西味道真是好。”王海峰點點頭。
“那可不一定。咱們訂餐的地方不是也難吃得要死。”付小晶說道。
“倒也是。幸虧咱們跑出來了。這小菜都這麽好吃了,招牌菜應該更好吃吧?”王海峰開始對招牌菜期待起來。
“這米飯也好吃,又香又糯,不用吃菜,這樣的米飯我也能吃兩碗。”付小晶說道。
“是啊。這兩個菜白點了,不知道那個招牌菜還能不能退。”王海峰裝作有些後悔。
“怎麽能退?魚都已經殺了。”送酒過來的何家春連忙說道。
王海峰與付小晶兩人笑得東倒西歪一個。他們本來就是開開玩笑,沒想到他們沒當真,何家春倒是當真了。
一壇五斤的米酒往桌上一擺,這架勢就讓王海峰與付小晶笑個不停。
何家春不知道這兩個人到底笑什麽,小聲罵了一句“神經病”便去做事去了。客人就是上帝,上帝發瘋就發瘋吧,隻要結賬的時候不裝瘋就行了。
“先吃點飯,待會再開酒。”付小晶說道。
“好,主菜還沒上來嗯。先吃點飯墊墊肚子。還真是有些餓了,酒店的飯太難吃了。還那麽遠,這個旅行社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怎麽不跟這景區門口的飯店合作呢?”王海峰說道。
“這還用說,這邊的店肯定不會給他們那麽高的回扣呗。這店的價格也比較高,旅行社才不會幹虧本的買賣。”付小晶說道。
“嗯?你聞聞,什麽香味這是?”王海峰吸了一下鼻子。
付小晶也瞪大了眼睛:“真香!這是什麽菜?”
“好像是魚香。”王海峰說道。
這個時候,何家春端着一大缽魚走出來。熱氣騰騰,一股魚肉的鮮香滿屋子飄散。
“還真是魚香。就這香味,也真的值那個價了。”王海峰說道。
“還沒嘗味道嗯,值不值,嘗了味道才知道。”付小晶說道。
魚上了桌,湯缽裏魚白花花的,魚湯裏的調料也不多,看起來略顯清淡。但是這魚真是香,卻沒有一丁點腥味,聞着這香味,就讓人食欲大增。
“來,你先嘗。”王海峰夾了一條白鱗魚放到付小晶碗中。
白鱗魚隻有幾兩一條,一份菜總共有五六條白鱗魚。
付小晶連忙夾了一點魚放進口中,那魚肉竟然仿佛溶解在空中一般,一股清新的鮮味在口腔裏炸開,讓付小晶全身的『毛』孔都打開了一般,這種感覺當真是美妙。
“你快嘗嘗,真好吃!”付小晶說道。
王海峰連忙給自己也夾了一條,嘗了一口,品味了一會才贊歎道:“難怪這麽貴的魚在石江鎮也這麽受歡迎,原來這麽好吃,好這一口的,怕是傾家『蕩』産也要滿足口舌之欲吧?”
“反正這一次當真是值了。你快把酒打開啊,看看被夥計那麽誇贊的酒味道怎麽樣。我覺得這酒應該不錯。”付小晶說道。
“米酒其實味道可能不怎麽好。一般都會帶些苦澀味。這是由于米酒的工藝比較落後,裏面的雜質很多,酒呈渾濁狀。我以前在鄉下喝過,不太好喝。農村裏的人一般用米酒泡『藥』酒。『藥』味将米酒的苦澀給遮蓋了。”王海峰一邊開酒壇,一邊說道。不過等到酒壇打開時,他愣住了。酒香味确實不一般,跟他以前喝過的米酒不一樣。
“這酒不對勁啊!”王海峰說道。
“怎麽不對勁?别不是用酒精勾兌的。”付小晶擔心地說道。
“不是,你會錯意了。我說這酒好像跟我以前見過的米酒不一樣。這酒太香了,酒香很純正,絕對不是勾兌酒。這可比那些所謂的陳酒原『液』要厲害多了。”王海峰說道。
王海峰給自己倒了一杯,也給付小晶倒了半杯。
付小晶先嘗了一小口,立即瞪大了眼睛:“好好喝啊!你再給我多倒一些!”
“那你喝醉了可不能怪我。”王海峰說道。
“這酒喝起來很舒服。比紅酒好喝多了。”付小晶說道。
王海峰也嘗了一口:“度數不是很高,喝一點應該沒什麽事。”
兩個人喝着喝着,把一壇酒喝了個精光。等喝到最後,發現這酒也是能醉人的。這裏離住的酒店有些遠,兩個人這個狀态,走出去非常不安全。
“你們要不就住我們這裏,我們客房條件也挺不錯的,價格也不高。你們入住的話,可以給你們打個折。”何家春帶着這兩個喝得酩酊大醉的家夥結了賬,然後給客房部拉了一單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