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顧德貴還想用盧達昌的招牌,但是劉亞甯的話很明顯,盧達昌來了也不好使。景雲旅遊公司能夠做這麽大,背後肯定有自己的靠山,未必就怕了盧達昌。再說,盧達昌面子再大,也沒有大到讓别人虧這本來給你搞成績。
“既然這樣,我們就不打攪了。不過,劉總要是有時間,還請去石江森林公園看看。現在的情況确實跟以前不一樣了。恢複旅遊線路對我們雙方來說,絕對是雙赢。”顧德貴說道。
“好的,有時間我一定會去石江看看。”劉亞甯雖然拒絕了顧德貴的要求,卻依然保持着笑臉,客客氣氣地将顧德貴搜送出了門。
顧德貴馬不停蹄地又跑了省城一趟,省城的那些旅行社可沒有景雲旅行公司這麽客氣。那幾家旅行社一點都不給顧德貴面子,要不是顧德貴跑得快,都不一定能夠從省城囫囵的回家。結果自然是乘興而去,敗興而歸。
林金水也早就得到了消息,可他就是能夠沉得住氣。這件事情現在已經變成了燙手山芋,他可不會去接手解顧德貴的危。
周慶勇和店裏的夥計無聊地坐在店裏打牌。這幾天森林公園幾乎沒有一個遊客。一個好端端的森林公園徹底被鎮裏的愚蠢行爲給徹底毀掉了。
“生意沒法做了。”周慶勇歎息了一聲。
“生意沒法做了,你還有心思打牌?還快點想轍?”坐在一旁圍觀的周寶成說道。
“連續搞了大半年了,幾乎沒休息過,趁着這機會好好休息一下,錢是賺不完的。”周慶勇說道。
“你是賺到了讨老婆的錢了,不着急了吧?”周寶成笑道。
朱九成則有些悶悶不樂,他一分錢都還沒掙到啊。别人開店都賺了錢,就他開店一分錢都沒掙到,掙錢的機會就徹底沒了。誰能夠想到本來人流越來越大的森林公園有一天會突然一個遊客都看不到。
“九成,你别拉着臉了,都跟馬臉似的了,你再拉長,不知道變成個啥混蛋玩意呢。”周寶成說道。
“你們都賺到了錢,當然不擔心,我是一分錢都沒賺到。”朱九成說道。
“那你怎麽沒說吉東爲了你有份事幹,一個人掏錢搞這個米酒鋪子呢?照你這麽一說,好像吉東反而欠着你的一樣。”周慶勇很不高興地說道。
“我,我沒哪個意思。”朱九成的眼光畏畏縮縮的,不敢看張吉東的眼神。
“沒那個意思,我看你就是那個意思。吉東還對不起你了?一分錢都沒讓你出,虧了算他一個人的,賺了給你分一半。你還想怎麽樣?”周慶勇是個很直爽的人,說話很直接。
“慶勇,我真沒有怪吉東的意思。吉東,其實我是挺不好意思,開店鋪的錢都是你一個人出的,要是虧了,虧你一個人的,我心裏過意不去。可我又拿不出錢來。”朱九成說道。
張吉東笑了笑:“九成,你先别擔心。森林公園的生意沒了,我們還可以做别的生意。我胖伯伯的飯店還要訂我們的酒呢。隻要把名聲打出去了,光是鎮上的飯店就是一筆不小的生意。說不定以後還有很多人慕名過來打酒呢。”
“可不是,酒香不怕巷子深。有好酒,害怕沒顧客上門?”周寶成說道。
森林公園商業街是一片哀鴻遍地。
森林公園的遊客以前是絡繹不絕,現在是門口羅雀。
森林公園大道商業街一期工程的工地突然全停了下來,森林公園沒遊客了,在這裏建個鋪面養耗子麽?現在及時止損還來得及。現在還隻是損失了地基費和一些材料費,可是要建成之後,花的錢可大了去。
“咱們這錢不能這麽白白虧了。完全都是鎮裏做局騙人。我們把全部身家全投在這裏了,鎮裏這麽瞎搞,害得森林公園的遊客徹底沒有了。鎮裏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
“對,去鎮裏要說法去!”
……
森林公園外面的商業街的店鋪老闆們聚集到一起,要去鎮上要說法。
剛買地基的那些人也要去找鎮上要說法,他們要把地基推掉,把錢要回來。
這個結果是顧德貴沒有想到的。他本來以爲森林公園至少可以将一期工程帶起來,到那個時候,他早就已經高升,但是沒有想到,他還沒有成功甩鍋,麻煩就已經發生了。
顧德貴不是沒想過将鍋甩給林金水。可林金水老『奸』巨猾,早就把反對意見寫進了會議記錄裏面,并且在上面了簽了字,甚至還用手機拍了照留了證據。這老家夥早就知道這個項目會出問題。
顧德貴其實也知道這個項目遲早會出問題,隻是沒有想到會出這麽早。
顧德貴剛準備找個借口出去躲一陣子,隻是還沒從鎮裏的辦公樓裏出來,便聽到大門口傳來大聲喧嘩。
探頭往窗外一看,發現黑壓壓的人群将大門堵得水洩不通。目測,至少有上百人!
出大事了!顧德貴不用想也知道,這群人來圍堵鎮裏,大抵上是因爲森林公園。隻有森林公園的事情才能夠引發這麽嚴重的情況。
顧德貴想從後門走,沒想到才走出辦公室,就被樓下的人群發現了。
“顧鎮長在那裏!顧鎮長,你别想躲,無論如何,你今天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樓下的一個群衆大聲喊道。
顧德貴知道他徹底沒機會躲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