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再去那邊看看去!過年之前,人家就已經在搞裝修了。店鋪裝修得比寶成的還要好。而且位置不差。去年是做紀念品生意的,沒賺到錢,立即改行做土特産了。他們直接從鎮上去進貨來賣。價錢也不必寶成的高。”周玉樹說道。
“爹,你也知道了啊?”周寶成有些意外,這事他回來沒說過。
“我又不聾,這事村裏人早就說開了。你承包園藝場也是因爲這事吧?”周玉樹歎了一口氣。原本他以爲寶成的生意做開了,以後日子會越來越紅火,哪個曉得好景不長。
“那可怎麽辦?”徐愛芝慌了。她過夠了苦日子了,可不想再受窮。
“我會想出辦法來的。你别拖後腿就行。”周寶成厭惡地看了徐愛芝一眼。要不是因爲孩子,真想把這蠢婆娘給換了。
“周寶成,你腦子進水了吧?明知道生意要變差了,你還讓吉東入夥來分一半。那不是賺得更少了?”徐愛芝突然又想起之前的事。
“蠢豬!我找吉東入夥,自然是想讓生意好起來。你曉得爲什麽森林公園那邊别人敢開土特産店,卻不敢再開小吃店麽?”周寶成問道。
“怎麽?他們都怕吉東啊?”徐愛芝不解地問道。
“他們确實是怕吉東,不過不是怕吉東這個人,而是怕吉東的手藝。吉東他們小吃店的味道,别人做不出來。在那裏開小吃店,等于自己找死。”周寶成說道。
“不能吧?來的都是外地遊客,這些遊客又不知道吉東他們店裏的小吃最好吃。遊客那麽多,就算味道差點,生意也應該做得起來吧?”徐愛芝說道。
“可事情就有這麽奇怪,哪怕是外地來的客,也隻往吉東的店裏鑽。根本不會去吃别的店的小吃。剛開始的時候,那邊有三家搞小吃的,現在就剩下愛吉東他們一家。另外兩家現在都準備搞土特産了。”周寶成哭笑不得。
“吉東怎麽辦到的?難道他給那些遊客下了湯?”徐愛芝問道。
“你管他是不是下了湯!隻要知道他有辦法把客流吸引過來就行了。吉東要是入夥了,他還能夠把土特産的味道提升也是檔次,這樣一來,我們土特産店就占據絕對道。
周玉樹點點頭:“跟吉東合夥,其實是在占吉東的便宜。幹全家現在都笑得嘴巴都歪了。不要怕吉東分了錢,怕就怕吉東不肯入你夥。”
“吉東本來是不反對的。要是這蠢婆娘鬧,吉東肯定不會答應。”周寶成說道。
徐愛芝讪讪地說道:“你事先又不跟我說清楚。有好處的事情,我哪裏會反對?”
“以後你在家給我帶好人。生意上的事情你别管。免得給我添『亂』。”周寶成瞪了徐愛芝一眼。
周寶成現在賺了錢,在家裏的地位也随着财富的數量不斷提升,徐愛芝現在也有些怕周寶成。要是以前,周寶成扇他一耳光,早跟周寶成幹起來了。現在也就是嗚嗚哭兩聲,就捂着臉去搞家務去了。
當天晚上,玉樹寶成兩父子就一人抱着一壇子酒和若幹酒菜往張吉東家來了。
“玉樹,你們兩父子來就來吧,帶這麽多東西是幾個意思?我家拿不出酒菜招待你們兩父子?”張大栓佯裝生氣地說道。
“大栓,不是我小看你。你家酒菜吃不完,但是你家還真拿不出這兩壇子酒。我這兩壇子酒是放在地窖裏封了五六年的。這菜是寶成鹵的,這手藝雙河村找不出第二個來。”兩個人關系好得跟親兄弟一樣,周玉樹也不怕張大栓生氣。
張大栓嘿嘿一笑:“這酒我家是沒有。你這老家夥,雙河村論釀酒,你是數這個的。”
張大栓伸出大拇指,接着說道:“可是你是個懶貨,好酒隻釀給自己喝。不然哪裏還有朱金寶的份。”
“那沒辦法,我這釀酒的手藝是跟金寶他爹學的。不能教會了徒弟,餓死了師父吧?做人要厚道。”周玉樹說起這個,腰挺直了不少。
“這酒我是沒有,但這鹵菜我家可不缺,而且絕對不比你家的差。你忘記我家吉東也是專門開小吃店的了?弄吃的,吉東在雙河說第二,哪個敢說第一?來來來,你來嘗嘗吉東弄的鹵菜。”張大栓得意地說道。
張大栓将張吉東做的鹵菜端上了桌,讓玉樹父子品嘗。
寶成隻吃了一口,就苦笑着說道:“我就曉得要是吉東入了夥,我的土特産的口味至少可以上一個台階。現在看來,還不止上一個台階,是要上幾層樓!這鹵制的手藝還差了點火候,但這鹵料味道當真是絕了。吉東應該還是第一次鹵東西。不然口感還要好很多。”
“你看,寶成是真有眼光。比你強多了。”張大栓沖着周玉樹說道。
“再怎麽強,也得喊我喊爹。”周玉樹不停地将鹵菜往嘴裏送,味道當真是比寶成做的好不少啊。
寶成也連忙向吉東說道:“吉東,我回去跟家裏商量好了。土特産店和園藝場算一起,我們兩個合夥,一人占一半。”
玉樹也連忙說道:“沒錯,我們家裏都沒有意見。連寶成婆娘都非常同意。”
“講鬼話!寶成婆娘要是同意才怪!”張大栓不相信。
“一開始她不同意,給一巴掌她就想通了。”寶成也不隐瞞。
吉東噗嗤一笑,差點沒把一口酒噴寶成臉上。
“吉東,你可不能薄此後彼,你能跟幹全家合夥,可不能不跟寶成合夥。”玉樹生怕張吉東不同意。
張大栓其實也早就跟張吉東商量過,如果寶成霸蠻要合夥,就讓吉東同意下來。兩家關系這麽好,能幫他們一點是一點。這事上,張大栓可從來不認爲是張吉東占寶成的便宜。
既然說到這份上,吉東便沒再推脫,直接答應了下來。吉東隻需要負責給土特産配調味料,另外園藝場改良的事情自然也是吉東去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