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搞建築的,也沒有什麽特别的工作服,大多都是穿着比較耐髒耐磨的『迷』彩服。安全帽也大多是廉價的黃『色』安全帽,主要起個遮陽的作用,真要是被重物砸中,就隻能阿彌陀佛了。
“老鄉,又來看房子了啊”來自洛溪縣的建築工李建勇沖着張紅兵笑了笑。
“從這裏路過。準備去工地,順便在這裏轉轉。”張紅兵說道。
“放心,這房子沒長腳,跑不掉。老鄉,你可真厲害,有錢在城裏買房子了。”李建勇很是羨慕地說道。
“錢大部分是借的。主要是倆孩子在鄉裏沒法照顧到。城裏的教育條件好,在這裏買了房子,就能讓孩子來城裏讀書。這樣就能夠經常和小孩待一起了。”張紅兵對張吉靈張吉東兩姐弟有些愧疚。
“哪個都一樣。出來打工的,有幾個不是長年累月跟小孩子分開的,跟小孩子分開的時間太長,感情肯定會變得淡漠。以前剛出來的時候,小孩子哭得要死要活的,現在出來,小孩子一點都不在乎。有個時候,冷漠得讓人寒心。”李建勇說道。
李建勇的這種感覺張紅兵如何沒有想起這個,他心裏更愧疚,在兩個孩子還沒開始記事,兩口子就跑了出來,現在兩個孩子跟自己一點都不親,這也是自己釀的苦酒。
習慣『性』地在這裏轉了一圈,張紅兵便去了工地。工地上的任何一件事情都疏忽不得,任何一點閃失,都有可能關乎人命。花城現在是大發展時期,四處的工地林林總總不下百處。事故發生率是非常高的,幾乎每天都會有工地發生意外。
張紅兵去醫院看望過在工地上扭傷了腿的建築工,結果發現醫院骨外科幾乎被建築工人包了場。住在那裏的大部分來自花城的各個工地。包工頭很多時候都是暴發戶的代名詞,但是一個事故就會讓一個暴發戶變成破産戶。
張紅兵的工地除了那個不小心扭到腳的傷員之外,還沒出過事故,都是因爲張紅兵兩口子心細。兩口子輪流對工地進行檢查,确保每一項工作都确保質量确保安全。這也是薛化順器重張紅兵兩口子的原因。
“又跑去看房子了”劉春桃後面出門,都已經提前一步到了工地了。
“嗯,去看了看,還沒建到我們那一層。估計過些天應該就可以建到我們的房子。”張紅兵說道。
“那是得經常去看看。”劉春桃笑道。
“懶得理你。”張紅兵可不傻,看得出自家婆娘在笑他呢。
“其實你不用那麽着急。就算咱們買了房,吉靈吉東也不一定來得了。”劉春桃說道。
“怎麽會呢他們要是知道我們在城裏買了房子,不知道有多高興。”張紅兵說道。
“買的房子再好,還能有老家的房子住起來舒服”劉春桃說道。
“那倒是。家裏的房子面積那麽大,跟别墅一樣了。”張紅兵說道。
“房子放一邊,就算有家裏那樣的房子,吉靈吉東也不一定會來。”劉春桃說道。
張紅兵一下子變得有些失落“等房子裝修好了,他們也許會願意來呢。”
劉春桃也希望能夠有機會與兩個孩子修複關系,最好是能夠将他們接到花城來。按時劉春桃也知道,這樣的想法幾乎無法實現。兩口子傷這兩個孩子實在太深了。
“其實還是有别的辦法的。吉靈吉東最聽爺爺的話,隻要我爹發話了,他們兩個肯定會讓兩個孩子跟我們住花城。”張紅兵突然有了主意。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倒是甯願他們不過來。因爲強迫他們過來,不但沒辦法化解我們與他們之間的隔閡。反而會讓隔閡更加嚴重。”劉春桃說道。
兩口子說到關于兩姐弟的話題,就不免會唉聲歎氣。
雙河村通向枞樹林的道路通車,枞樹林到銅錢坳一帶的森林公園建設速度也立馬加快。森林公園的各種施工雖然還沒有完成,但是招聘工作已經早就開始進行了。
村子裏很多年輕人從外地趕了回來,參加森林公園的招聘。能夠在家門口上班,自然是很多雙河人的夢鄉。現在夢想很快就要成真了。
張大栓很着急,如果張紅兵和劉春桃在家裏,他是有辦法讓張紅兵兩口子進森林公園的。就算不去森林公園,完全可以在屋後面的珍稀動植物繁育園上班。由于雙河太偏僻,鎮上的人都不願意過來工作。這樣的工作,收入不是很高,對鎮上的人幾乎沒有誘『惑』力。
“紅兵兩口子也不肯回來,要是過了這次機會,以後他們兩口子就算想回來,也沒有這個機會了。”張大栓很惱火,給張紅兵打了個電話,讓他們回來,結果他們兩口子根本就沒有這種想法。
“他們在城裏都已經買房子了,你還将他們叫回來幹嘛”肖代娣說道。
“你知道什麽去森林公園上班,以後就是退休了,坐在家裏也有錢領。”張大栓說道。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現在很多拿工資的還不如打工的過得好呢。紅兵兩口子隻要在花城踏踏實實地幹,有什麽不好”肖代娣說道。
“算了,我也懶得管了,隻要吉東吉靈兩個好好的,我就心安了。”張大栓說道。
“紅兵兩口子買了房子,肯定是要接兩姐弟去花城的。到時候,我們可不一定攔得住。”肖代娣說道。
“不許去去花城幹什麽千萬别學紅兵的壞樣。”張大栓說道。
“怎麽說吉靈吉東也是紅兵的親生女兒兒子,他們要接女兒兒子過去,天經地義的事情,這你可攔不住。”肖代娣說道。
“吉靈吉東聽我們的話,我讓他們不去,他們肯定聽我的。”張大栓說道。
“這可不行。萬一将來兩姐弟怪起你來怎麽辦”肖代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