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吉東一個小孩子的怪異行爲在大人們看來也沒有什麽不正常。也沒人去打攪一個小孩子的白日夢。
周圍的水汽蒸騰,山林中雨水交加,田地萬物像人的呼吸一般,這是一種非常玄妙的體驗。張吉東之前可以用符來溝通田地,能夠用符文來找到與天地溝通。他制作出來的聚水符雖然有聚水之效,但是與這天地水汽彙集,化作雨水的造化比起來,自然是滄海一粟。
張吉東對水靈氣的親和『性』極高,要不然他也不會那麽容易就制作出手聚水符。此時他處于極其空明的狀态,那些水靈氣都被張吉東吸引過來,在身體四周彙集起來。
水靈氣的彙集,導緻本來在山谷旁山頂上的烏雲竟然慢慢往下沉,離宿營區越來越近。
“不好了!妖怪來了!”石清音驚恐地大呼起來。在帳篷裏聊天的大人們這走出帳篷,那團烏雲已經快要将整個山谷籠罩住了。
石永華連忙将石清音抱住,生怕石清音被吓到了。
“别怕,别怕,是要下雨了。”石永華心裏也十分吃驚,這烏雲有些古怪啊!這野豬沖莫不是有野豬精。
張吉東雖然依然處于那種孔明鎖的狀态,但是他卻能夠感應到山谷之中水靈氣的運動。他像玩遊戲似的,将水靈氣指揮來指揮去。他卻沒有想到,随着水靈氣的移動,籠罩在山谷之中的那團烏雲也在山谷中時起時落,時停時走,在山谷裏飛來飛去。
“張老哥,這烏雲怎麽了?這是要下雨還是不下雨呢?”黃時铨問道。
張大栓搖搖頭:“我活了幾十歲了就從來沒見過雲像今天這樣瘋。雲這是瘋了。”
黃時铨聽了張大栓的話,也傻眼了:雲還能瘋?
一時間走不了,石永華将女兒安撫好,現在已經拿着照相機在拍那團發瘋的雲了。石清音也不害怕了,追着烏雲四處跑。
張吉東也不知道玩了多久,知道一股眩暈的感覺襲來,打了一個哈欠,就爬到床上睡覺去了。張吉東往床上一躺,他與水靈氣的聯系卻沒有中斷,一部分水靈氣進入了張吉東體内,更多的水靈氣依依不舍地飛離。山谷中發瘋的烏雲終于散開。
“張老哥,你看這天『色』,還會下雨麽?”黃時铨問道。
“今天應該不會有雨了。”張大栓說道。
“那現在出發,今天能到銅錢坳麽?”黃時铨問道。
“這裏過去還要經過燕子岩和牛背坡,最後才到銅錢坳。燕子岩和牛背坡雖然路程跟枞樹嶺和吊羊岩差不多,但這兩個地方的山勢險峻,道路艱難。想走過去,可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肯定比來時難走得多。今天能到牛背坡就不錯了。”張大栓說道。
“那依你這麽說,還得一兩天,才能到銅錢坳?”黃時铨皺了皺眉頭。
“至少得兩天。銅錢坳很大的,幾乎找不到路,山勢陡峭,雙河人去過銅錢坳的也不多。一隻手數得過來。”張大栓說道。
“那就抓緊趕路吧。”黃時铨說道。
既然主顧要求趕路,張大栓這個向導自然得聽主顧的意見。将躺在床上的張吉東搖醒:“吉東,醒醒,出發了。”
張吉東睜開眼睛,他已經不記得之前發生過什麽了,聽張大栓說要出發了,一骨碌就從床上爬起來。
“張吉東,你睡醒了啊?你今天沒出來看,真是太可惜了。你知道嗎?今天的烏雲發瘋了,在山谷裏飛來飛去,剛剛才飛走了。可惜你沒看到。要是你看到了,你肯定會驚得下巴都會掉下來。”石清音一看到張吉東,就叽叽喳喳地說起今天那團古怪的烏雲。
張吉東根本就不知道那團烏雲的古怪行爲跟他有着直接的聯系,所以他表示非常遺憾:“那太可惜了,你之前應該叫我出來看的。”
張吉東一抱怨,老石同志立即背鍋了,石清音轉身過來就深惡痛絕地批判老石。
“你看,我說要叫張吉東起床的。你偏偏說别打攪别人,張吉東本來也想看那個奇怪的烏雲的。”石清音不滿地說道。
“好,好,都是我的錯。”老石隻好認了。
“出發了出發了。我們幾天的任務很重,這一場雨耽誤了不少時間,現在必須盡快出發,今天要盡量趕到牛背坡,在那裏進行宿營。今天的道路比之前複雜得多,但是我們要走的路程可一點都不少。所以,大家要盡量克服一下。千萬别出什麽『亂』子。”黃時铨說道。
黃時铨的話算是幫石永華解了圍。
在野豬沖經曆了不少事情,一行人倒是默契了不少,變得更加團結。
沒過多久,便已經收拾妥當,準備出發。
張吉東有些不舍地看了看睡了一個晚上的帳篷,花了這麽多的心血,就這麽放棄掉,實在可惜。
“你要是喜歡,以後在咱們家後山搭個更好看的。以後你就住帳篷裏。”張大栓笑道。
“我才不住帳篷,我也要有自己的房間哩。”張吉東說道。
張大栓嘿嘿一笑:“好好好,你住自己房間。”
這些天,呂發奎幾個一直都在山裏轉悠,可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呂哥,要不算了。這都在山裏轉了好幾天了,一根『毛』都沒找着。”程在雄抱怨道。
“你來山裏是找根『毛』來了?”呂發奎瞪了程在雄一眼。
“不是不是,呂哥,我就是随便說說。”程在雄被呂發奎看得有些慌。
馬老元笑道:“大熊啊,有些事情,你隻要跟着呂哥走就是,呂哥還能讓你吃虧?”
“我知道。剛才就是随便發點牢『騷』。沒真的有什麽意見呢。”程在雄說道。
“老馬,你在村裏打探到點什麽沒?”呂發奎問道。
“聽村子裏的人說,這兩天從省裏來了幾個人。就是奔着野生動物來的。很有可能也是沖着烙鐵頭蛇來的。”馬老元說道。
“那就太好了。我們隻要找到這幾個人,偷偷跟在他們屁股後面就行了。”呂發奎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