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麽就是以稻田的面積來取名。面積一分的叫一分田,面積一畝的,叫一鬥田。張吉東家那塊八分的水田沒被叫成八分田,而是根據稻田的形狀取名叫長田。原因是那塊水田的形狀狹長。
吃過飯,張吉東就被姐姐拉着去長田實地考察了。
“咱們家這塊長田最适合養泥鳅了,你看,上面直接接水渠裏的水。一年四季從來沒幹過。隻有這邊一個排水口,另外三面四周都是土坡,隻有這一方泥鳅有機會跑掉。隻要在這一方搞好防逃網就行了。回頭讓爺爺織一個密一點的竹栅欄就能夠防止泥鳅逃走。”張吉靈插着腰說道。
張吉東看了看“那要是田裏長蟲子,爺爺要打農藥怎麽辦?”
“你傻啊。一分多的池塘能夠養五十多斤泥鳅,賣了兩千多塊錢。八分水田生産的糧食才能賣多少錢?當然是甯願禾苗被蟲子吃光,也不能打藥啊。别說一分地出兩千塊錢的泥鳅,就算隻能養出一千塊錢的泥鳅,這塊田也能夠出八千塊錢的泥鳅。比種稻谷劃算多了。”張吉靈說道。
張吉東可沒姐姐這麽會計算,他隻是擔心,一個池塘他都放進去那麽多的泥鳅,這麽大一塊水田,到底要放多少泥鳅啊?
一個小池塘賺了四千多塊,張大栓兩口子也激動得不行。張大栓有些迷糊,今年這錢怎麽這麽好賺呢?随便牽匹馬拉拉磚就能夠賺好幾千。随便挖個池塘,養幾條泥鳅養幾條魚也能夠賺好幾千。這個小池塘已經賺了五六千塊了。
所以張吉靈說要在稻田裏養泥鳅,張大栓非常支持。主動去竹林裏砍了幾根竹子回來,破篾編栅欄,忙得不亦樂乎。
倒是肖代娣有些擔心“咱們家根本不懂養泥鳅的技術。年前,吉東不曉得往池塘裏放了多少泥鳅,冬天的時候幹塘,裏面才剩下十來斤。開春之後,吉東又經常往裏面放泥鳅進去。到現在也隻剩下五十多斤。你覺得這五十多斤是池塘裏長出來的,還是吉東慢慢地積攢出來的?弄不好還虧了空。”
“倆孩子要搞這個,就讓他們自己去搞去。沒技術,不曉得慢慢琢磨啊。咱們吉東讀書又不行,将來還是要當農民的。吉靈倒是說不定。但将來也不能夠讓吉靈管着吉東啊。吉東要是學會了養泥鳅養魚的技術,将來就算待在村子裏,也有一門謀生的手藝。我們現在把房子幫他建好,将來讨個婆娘應該不難。”張大栓也是有過深思熟慮的。
肖代娣聽男人這麽一說,點了點頭,不再多說什麽。
稻田養泥鳅不是說起來那麽簡單,除了要建好防逃網之外,還要對稻田進行相應的一些改造。要給泥鳅提供一個舒适的繁殖生長環境。
張大栓與肖代娣兩口子花了幾天時間,在稻田裏挖出幾縱幾橫的深溝。有些地方水比較深,張大栓還準備往裏面養一些草魚。水田裏水草之類的雜草不少,放一定數量的草魚,根本不用天天打魚草。有這些草食性魚類,便能夠爲泥鳅的生長繁殖提供養分。
張吉東自然不能閑着了,每天放學回家,就提着一個桶子到水溝小河裏釣泥鳅去了。現在泥鳅的數量越來越少,張吉東每天也弄不到太多。多的時候半斤八兩,少的時候十幾條。倒是經常釣到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小溝裏四腳蛇也經常去咬鈎。小河裏則是鲫魚經常來搗亂。
卻說陸大貴帶着那五十來斤泥鳅回到了大貴酒店。當即放在酒店裏的魚缸裏養了起來。這野生泥鳅就是跟一般的泥鳅不一樣。一般的泥鳅在魚缸裏基本上不怎麽有動靜的。但是陸大貴帶回來的這些泥鳅跳得厲害。不時地有泥鳅從魚缸裏跳了出來,然後在廚房的地面不停地蹦跶。大貴酒店的後廚們七手八腳地将跳出來的泥鳅放回到魚缸裏,後來實在沒辦法,隻能拿了一塊玻璃将魚缸上面給蓋住,隻留出一道縫隙來。
“老闆,這泥鳅了不得,你在哪裏買的?野生的吧?野生的好像也沒這麽野。”大貴酒店的大廚熊兵三好奇地問道。
“在村子裏買的,看着别人從水池裏翻出來的。跟野生泥鳅一個價,你看劃算麽?”陸大貴問道。
“當然劃算。這泥鳅我跟你講,了不得。這做泥鳅絲瓜湯,不用加一點調味料,味道絕對是這個。”熊兵三伸出大拇指。
“那行,這幾天就拿這個泥鳅絲瓜湯做招牌菜了。”陸大貴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服務員走進後廚來喊陸大貴“老闆,顧鎮長來了,老闆娘讓你去招呼一下。”
“好好。”陸大貴連忙走了出去。
顧德貴一家人已經在大貴酒店最好的包間裏坐了下來,陸大貴先敲了敲門,然後才推開包間門。
“顧鎮長,真抱歉,我剛才去後廚去了。”陸大貴連忙陪着笑。
“大貴啊,我二哥過來了,你幫我安排一下菜品。我二哥可是從市裏過來的,特别想嘗嘗咱們石江這邊的特色菜。你們酒店有什麽拿手的隻管安排。酒呢,就要你們自己釀的那種藥酒。”顧德貴說道。
“顧鎮長,正好這兩天我從鄉下收到一批野生泥鳅,絕對是正宗野生泥鳅,我們的大廚最拿手做泥鳅絲瓜湯。你看怎麽樣?”陸大貴說道。
“行,行,你去安排。”顧德貴點點頭。
“二哥,我們石江本地的泥鳅味道非常不錯的。”顧德貴說道。
顧德貴身旁坐在主位上的一個中年男子微微一笑“現在哪裏還有什麽野生泥鳅,都是人工養出來的。一般人也吃不出來,我是能夠吃得出來的。人工養殖的泥鳅跟野生的比起來,味道差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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