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賣了一半,已經收入五六百塊錢了。所有的魚全賣掉,約莫可以賣到一千一二百塊錢,比之前的預計多了不少。張大栓心裏又高興又緊張。除了賣豬,他從來還沒一天賺到過這麽多錢。
賣豬一般都是在家裏賣,賣多少錢也不會太緊張,但是今天賣魚是在鎮上賣,這麽多的錢過手,張大栓的心髒一直都在怦怦跳。
可是賣東西都是一陣一陣的,剛才有人帶動買魚,一下子帶動了一大批。接下來,有人過來問了價錢,卻嫌魚太貴了。
“你這魚太貴了,在你這裏買一斤,可以在别人那裏買兩斤了。誰知道你這魚是不是池塘裏養的,有沒有喂飼料呢?”來了一個四五十歲的婦人,看了一眼盆子裏的草魚,一問價錢,連連搖頭。
“池塘裏養的魚跟那種喂飼料的魚肯定是不一樣的。你看看,我家這魚肚子扁扁的,那種喂飼料的魚肚子鼓鼓的,破開之後,腸子至少有半斤多。我家這魚破開之後,腸子很少。魚肉的味道也不一樣。那種飼料喂出來的魚,腥味重,池塘裏喂草喂出來的魚,肉帶甜味。”張吉靈說道。
張吉靈伶牙俐齒,能說會道,張大栓兩口子索性讓張吉靈來說。
張吉東則坐在闆車上打哈欠,這覺沒睡足啊,當真是困。不過他雖然很困,卻不敢打瞌睡,眼睛不停在圍在爺爺奶奶四周的人身上打量。生怕有不軌之徒打爺爺暗袋裏鈔票的主意。那鈔票要是沒了,今天的餃子混沌就泡湯了。
雖然張吉靈能言善辯,可就是沒辦法讓别人掏錢出來買魚。
“實在不行,我們就少一塊錢,九塊錢一斤算了。”張大栓說道。
“不行。你要是便宜一塊錢,别人更不會相信咱們家的這是池塘裏養的魚了。”張吉靈說道。
“可是在這裏又換不了水,萬一魚死了,到時候更不值錢了。”張大栓擔心地說道。
“不怕。弟弟,你快過來。”張吉靈向坐在馬車上的張吉東招招手。
張吉東從車上跳下來,怎麽了?那個不長眼的來搞事情了?我沒打野眼啊?
“你趕緊換下水,可别讓這些魚死掉了。魚死了就賣不掉了,賣不掉,就沒錢給你買餃子了。”張吉靈說道。
張吉東很隐蔽地給盆子裏施展了一個聚水符。張吉東和姐姐早就現了這聚水符聚攏來的水,魚特别喜歡。所以,張吉東經常向水池裏施展聚水符。要不然小水池的草魚哪裏會長得這麽快,而且比河裏的野魚還要野性。
聚水符剛進入盆子裏,盆子裏的草魚立即跟打了雞血似的,在盆子裏瘋狂地遊動起來。盆子裏的草魚雖然已經賣掉了一半,但依然非常擁擠。水花不時地四濺。
“嘿,這裏面是什麽魚?怎麽這麽猛?”盆子裏草魚的瘋狂立即引起市場裏賣菜的人注意。紛紛走過來看。
“這草魚怎麽賣?”有人問了一句。
“這魚是我們家池塘裏養的,我跟弟弟天天打魚草喂大的,可好吃了,肉都是甜的。十塊錢一斤。”張吉靈立即呱唧呱唧地說道。
“小姑娘,你家的魚怎麽賣這麽貴啊?比别人家的魚貴了一半。”那賣菜的立即說道。
“貴是貴了一點,但是我家的魚好吃呀。”張吉靈說道。
看着盆子裏的魚,有人忍不住買了一條,但是更多的人還是搖搖頭,走開了,确實有些貴,早上的肉才賣七塊多呢。
早上一撥過去,盆子裏的魚賣掉了一大半,隻剩下六條大草魚了。
“要不你先帶孩子們去吃點東西。我一個人守在這河裏得了。”張大栓向肖代娣說道。
“不行。”張吉靈搶先說道,“爺爺一個人守在這裏不行。”
這個時候,街上多了一些不三不四的二流子。市場裏也不是有一兩個打扮很二流子的年輕人。張吉靈還看見一個二流子不時地盯着爺爺放錢的褲袋子。
“也不差這一會。這魚沒賣完,他們兩姐弟怎麽肯離開?”肖代娣說道。
“那行吧。你去旁邊賣包子的地方買幾個包子來。早上起得太早,吉靈吉東也沒怎麽吃東西。”張大栓說道。
“嗯。吉東,你跟我去買包子麽?”肖代娣說道。
張吉動立即翻身從馬車上跳下來,張吉靈這個時候嗯哼了一聲。
“姐,我是去還是不去?”張吉東其實是很想去。
“過來。”張吉靈招手讓張吉東過去。
張吉東苦笑着向奶奶說道:“奶奶,我還是不想去吧。”
“好好,待會奶奶給你多買幾個包子。”肖代娣笑道。
“姐,幹什麽呢?”張吉東問道。
“那個二流子盯着爺爺的放錢的口袋很久了。”張吉靈暗暗指了指那個二流子。
那個二流子也很警覺,竟然很快現了這兩個小屁孩對他指指點點,立即一眼瞪了過來。
“你看,明顯做賊心虛。”張吉靈說道。
張吉東偷偷對那個二流子施展了一個黴運符,可是二流子隻是被旁邊一個人一口痰吐在鞋面上而已。這一次黴運符好像沒揮太大的作用。
“弟弟,多弄幾個,整死他!”張吉靈說道。
二流子現鞋面上不知道被誰吐了一口痰,氣得半死,可是人這麽多,他也不知道是誰,隻能在地上撿了幾片爛菜葉将痰擦掉。
“真倒黴!”
張吉東又給二流子施展了一道黴運符,結果二流子也隻是踩到了一顆爛柿子,把鞋底搞得很髒而已。
“怎麽回事啊?你這黴運符一點都不管用。趕緊想辦法,把這個二流子趕走。”張吉靈說道。
“放狗咬他行不行?”張吉東問道。
“行!别讓别人知道狗是咱們家的。”張吉靈說道。
張吉東連忙從口袋裏掏出一隻小木狗,一張傀儡符施展在小木狗上,一隻大狼狗突然出現從馬車下面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