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急莫急,打開門到處找一找,看看賊還在不在裏面。這也沒過去多少時間,說不定賊還沒走遠。”周玉樹說道。
肖代娣脖子上挂着一串鑰匙,将鑰匙取下來,顫抖着找到鑰匙,因爲緊張,鑰匙好幾次都沒插進鑰匙孔。
楊銀山連忙将鑰匙拿了過去:“嬸子,我來吧。”
“嗯。”肖代娣如釋負重地說道。
楊銀山打開門,回頭說道:“别都沖進去,留兩個人守住大門。别讓小偷渾水摸魚跑掉了!”
“年紀大的就守在外面,看清楚是那些人進了屋。别讓小偷跑了!”周玉樹說道。
聽到前門一開,張大栓和張多義也從後門走了進來。
“大栓叔,小偷沒從後門跑掉吧?”一照面,楊銀山連忙問道。
“沒呢。我和多義一直在後門守着。這門都被小偷給撬爛了。”張大栓心痛地說道。
“沒事。隻要小偷沒跑掉就成。”楊銀山說道。
“大家莫急,一間一間的搜!外面都守住了,小偷跑不掉的!”周玉樹大聲說道。
等大夥搜到張大栓兩口子的房間的時候,剛走進房間就聞到了一股難聞的臭味。
“小偷把你們家的夜壺打翻了,臭死人!”楊銀山忍不住笑道。
“這背時的賊,怎麽連别人家的夜壺都不放過呢?”楊銀付笑道。
“娘的!這兩個賊還躺在你家地上沒走呢!”楊銀山一走進房間,就看到躺在地上的張茂犬和楊運敖兩人。這兩個是村子裏路人皆知的小偷。看到他們兩個,衆人都不意外。意外的是,他們兩個竟然躺在地上不知道跑。
從張多義聽到張大栓家裏有說話聲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十來分鍾了,這兩個笨賊不可能沒聽到外面的動靜,按道理來說,他們是有足夠的時間跑掉的。張大栓家屋後就是山,随便往山裏一跑,就算被大夥堵在山裏,隻要打死都不認賬,還真沒人能拿他們兩個怎麽樣。捉奸在床,捉賊拿贓。沒有真憑實據,誰敢随便說别人是賊?
“你們可算是來了啊!大栓家裏有鬼啊!”張茂犬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向衆人哭訴道。
這一幕讓所有人啼笑皆非。
屋子裏除了地上躺着的張茂犬和楊運敖兩個,根本沒有第三人。也不知道他們兩個到底經曆了什麽,竟然變成了這個鬼樣子。
楊運敖也是兩眼空洞,一副生無可念的樣子。
楊銀付一眼就看到這兩個人褲裆都濕了一大片,立即指着他們的褲裆大聲驚呼:“不是打翻了夜壺,是他們把屎尿拉在褲裆裏了!”
衆人都是用一種厭惡的眼神看着這兩個人,這兩個人在這房間裏到底經曆了什麽恐怖事情啊,竟然被吓成這樣!
“你們也是活該!竟然敢偷到大栓家裏來了。”周玉樹一副了然的樣子。
衆人聽周玉樹這麽一說,立即恍然大悟。對啊,這可是大栓家,上一次楊寶嵩都被大栓整得服了軟,這兩個小賊竟然還敢偷上門來,這不是找死麽?
“你們到底看到了什麽啊?”楊銀山問道。
“鬼!這屋子裏有鬼!躲在谷倉底下,剛才出來拉住我們的腿。”張茂犬支支吾吾地說道,臉上還是一片驚恐之色。
楊銀山往谷倉底下看了一眼,底下空蕩蕩的,什麽都沒看到。
“你們真的碰到鬼了?”楊銀山問道。
“真的。這屋裏有鬼!剛才鬼還把我下面踢爆了,痛死人,你們快點送我去醫院吧。”張茂犬說道。
“你還想去醫院?我們可不會送你去醫院,要送也是送你去派出所。”楊銀山說道。
楊運敖一直沒說話,他裆下也被那鬼東西踢了幾腳,現在一點感覺都沒有了,也不知道踢壞沒踢壞。
“我們認栽了。這一回我們什麽都沒偷着,大家鄉裏鄉親的,求大家放我們一馬。”楊運敖倒還有些硬氣。
“楊運敖,張茂犬,之前我家的魚塘是你們兩個偷的吧?我聽人說,我家魚塘被偷的第二天,有人看到你們去賣魚了。”楊銀山說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家魚塘被人偷了,我根本不知道。那段時間,我和張茂犬去縣城玩去了,回來才聽說你家的魚塘被偷了。我還聽說你到處跟人說魚塘是我和張茂犬偷的,我沒追究你造我們的謠就已經是好的了。你還來冤枉我們。”楊運敖說道。
“看來你還嘴硬。今天被抓了個現行,你還能怎麽狡辯?”楊銀山冷哼一聲。
楊運敖冷冷一笑,擡頭往到房間裏捉賊的衆人掃視了一眼:“你們有一個算一個,我記住你們了。我這一次要是坐了牢,等我出來,我會好好報答你們的!”
楊運敖的威脅,對雙河村老實巴交的村民來說,還是具有一定的威懾力的。這楊運敖爛命一條,他爲人又很狠辣,真要是發起狠來,将來還真是一個巨大的禍害。
很多進來捉賊的人心裏都免不了有些後悔,後悔不該貿然參與捉賊。有些人開始偷偷地挪動腳步退出房間。
“你們怕麽子?這種人送到派出所,肯定會判他坐幾年牢!回頭我們就把他家屋給扒了,以後不準他回雙河村,看他還怎麽報複!”楊銀山怒道。
“你們最好别摻和進來。這事我隻找楊銀山一個。”楊運敖又轉頭看向張大栓,“大栓,今天跑到你屋裏來,算是我倒黴。我在你這裏吃的苦頭不小,也沒偷到你家的東西,就隻撬壞了你家的一扇門。你要是放我一馬,這事就算過去了。你要是非要送我去派出所,将來我出來,首先要找的就是你家孫子孫女。我要是坐幾年牢,出來的時候,你孫女剛好長成了吧?到時候隻要有機會,嘿嘿,千萬别怪我!”
張大栓臉色劇變,孫子孫女是他最大的死穴。如同被楊運敖點了死穴一般。
“大栓叔,你别怕他。這種人你越怕他,他越嚣張。先把他放到外面的樹上捆起來,先打他一頓狠的再說。”楊銀山生怕張大栓要放過楊運敖與張茂犬兩個。
張大栓牙齒咬得咯吱叫,臉色鐵青,卻一時間下不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