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崽的母狗特别兇,就算是獅子老虎來了,它也敢沖上去咬。一般的狗,見到别人彎腰做撿石頭的動作會跑,但是碰到了抱崽的母狗千萬别做彎腰撿石頭的動作,因爲這樣做,不僅不會将母狗吓跑,反而會徹底激怒母狗,因爲它會以爲你準備攻擊它的小崽崽。
除了老母狗的兇惡,讓張吉東很讨厭的還有張金清的孫子張海牛,張海牛比張吉東還大了幾歲,都已經上初中了。個頭自然也比張吉東高得多。張吉東向張海牛讨要過小狗崽。
“你做夢。我告訴你,三隻狗崽都已經被别人定了,就算沒定也不會給你。你别打我家狗崽的主意。小心我揍你。”張海牛向張吉東揮了揮拳頭。
張吉東對張海牛的威脅并沒當回事,卻知道想從張海牛家弄到小狗崽幾乎沒有可能。
“弟弟,不要他們家的狗崽。他們家的狗崽半高不矮的,醜死人。”張吉靈說道。
“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我們家的狗崽就是醜得沒人要也不會散給你們!”張海牛說道。
“誰稀罕!”張吉東回了一句,便與姐姐一起離開了,走了不多遠,張吉東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狗崽沒看到,倒是看到張海牛還像個門神似的站在他家大門口。
“弟弟,你馬都做得出來,難道你不知道雕刻一隻狗出來啊?”張吉靈說道。
張吉東眼睛一亮,對啊!自己刻一隻小木狗出來不就行了?還省事呢。
上一次用剩下了很多槐木料子,現在晾得更幹燥了,張吉東使勁地拉着鋸子從那一截木料上鋸下來一段,然後拿着刻刀雕刻起來。這一回,張吉東更加用心,花了幾天的時間,将一隻小木狗雕刻得毫畢現。
再在小木狗身上施展了一道傀儡符,這隻小木狗就有了靈性,一下子活了過來,汪汪汪地滿屋子跑。
“這狗哪來的?看起來好像是海牛他們家的狗崽。你去問海牛要狗崽了?”肖代娣聽到狗叫聲走了出來,很是意外地說道。
“不是他們家的,是我撿來的。”張吉東說道。
“撿來的?分明跟海牛他們家的狗崽一模一樣。難道是你從他們家偷回來的?”肖代娣皺着眉頭問道。倒不是斥責孫子偷東西,偷一隻狗崽不算偷,隻是張木匠家的孫子張海牛很混賬,要是讓他知道張吉東偷了他們家的狗崽,非來鬧騰不可。老人家最不喜歡吵鬧。同時也怕自己孫子吃虧。
“真不是他們家的。他們家的老母狗天天守在屋裏,還沒進他們家的院子,那老母狗就叫嚷個不停了,我能從他們家偷到狗崽?”張吉東說道。
“這倒是,那你這隻狗崽是從哪裏來的?”肖代娣問道。
“真的是撿來的,奶奶,你就别問了,要是你不信,明天你去海牛家看看。”張吉東說道。
第二天,張吉東就神氣地帶着小狗跑到張金清家裏去。
張海牛一看到張吉東身邊的小狗,立即以爲是自己家的小狗崽。
“吉東!你偷我們家小狗崽!看我怎麽收拾你!”張海牛立即跑了過去。
張吉東沒說話,就靜靜地看着張海牛。
張海牛還沒跑到張吉東身邊,那隻小狗就已經撲了上去,沖着張海牛汪汪汪地叫得很兇。
聽到小狗崽的叫聲,張海牛家的老母狗也跑了出來,可是它看了張吉東做的這隻小傀儡狗一眼,就轉身回去了,它可不像張海牛那麽眼瞎。它辨認它的小孩主要靠氣味。
張海牛看着撲過來的小狗崽,還以爲小狗崽跟他鬧着玩,蹲下去想将小傀儡狗抓住,誰知道小狗直接狠狠地向着張海牛的手一口咬了過去。張海牛反應倒是不慢,飛快地将手縮了回去。
這一下,張海牛算是看出來了,這小狗跟他家的小狗崽不一樣。他家的小狗崽雖然也會汪汪叫,但是還沒學會咬人。因爲小狗崽連牙齒都沒長好。就算咬人也咬不痛,但是這隻小狗則不一樣,張海牛是剛才清楚地看到小狗崽鋒利的牙齒。讓它咬到了,可絕對不會輕松。
“海牛,這可是你自己招惹我家的狗,被咬了莫要怪别人。”張吉東說道。
“吉東,這狗你從那裏要來的?”張海牛問道。
“你管不着。”張吉東不屑地說道。
“誰稀罕。這狗跟我家的狗比起來,差遠了。”張海牛跑進院子裏看了看大黃狗的窩,現三隻小狗正圍着大黃狗打轉,歡快得很。
張海牛很是奇怪張吉東家突然多了一條狗,昨天還跑過來打這三隻小狗的主意,可是今天他就已經有了一隻小狗了。這小狗好像已經被他養熟了一樣。當真是奇怪。
張吉東帶着小狗特地跑到張海牛家炫耀一下,然後就看到周慶勇幾個正往山裏走。
“你們去哪?”張吉東問道。
“去山裏采野蘑菇呢。”周慶勇說道。
“等等我,我也去。”張吉東說道。
“今天怎麽沒見你跟你姐一起出來呢?”周慶勇有些奇怪。
“我姐跟奶奶去地裏摘紅辣椒去了。”張吉東本來也想去的,不過張吉東摘辣椒的時候破壞性太大,每次都是連辣椒枝頭一起給掰下來了。因此,這一回肖代娣和張吉靈絕對不帶張吉東了。
“咦,張海牛家舍得給一隻狗崽給你?張海牛可把三隻狗崽看得比親兒子一樣。”周慶勇顯然也是一個向張海牛讨狗失敗者之一。
“天底下就張海牛家養了母狗?這狗是我在外面撿來的。”張吉東得意地說道。
“嘿,你運氣真好。”周慶勇蹲下想去摸一下小狗。
這一次,小狗卻出奇地溫馴,還沖周慶勇搖了搖尾巴。
“唉,等我外婆家生了狗崽,我也要養一隻。”周慶勇說道。
“你外婆生的不是你舅舅麽?”張吉東奇怪地問道。
“你外婆才生狗崽呢!我說的是我們外婆家的母狗。”周慶勇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