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吉靈緊張得不行,這事要是被發現了,他們兩姐弟還不被送去坐牢?
張吉東則很淡定,沖着楊寶嵩家吐了一口痰:“活該!”
張吉靈連忙将弟弟拉到一個偏僻的角落,左右看了一下見沒人,便小聲向弟弟說道:“弟弟,這事鬧大了,千萬不要告訴别人這事是你幹的,曉得麽?”
“我有那麽傻麽?”張吉東疑惑地看着姐姐。
“好像有。”張吉靈噗嗤一笑。弟弟看起來傻,但好像從來沒幹過自己吃虧的事情,除非是被自己。
“走,去上課去。”張吉靈拉着弟弟往教室裏走。
到了教室裏,張吉東習慣地往桌子上伏,還沒伏到桌子上,就感覺大腿上一痛。
“幹嘛?我又沒惹你。”張吉東委屈地說道。
“你每天在學校睡覺,在别個面前我一點面子都沒有。你說你有沒有惹我。”張吉靈說道。
“姐,我困啊,我個子矮,睡眠不足長不高。”張吉東說道。
“你别找借口。老師講每天隻要睡足了八個小時,睡眠就足夠了,你這麽睡隻會越睡越懶。”張吉靈說道。
“哪個老師講的?”張吉東問道,讓我曉得是哪個,看我晚上不放鬼吓死你。
“怎麽?講不得你了?你要不要連姐也一起打?”張吉靈眼睛一瞪。
“我也打不過啊。”張吉東說道。
“你是說如果打得過,那是連我也要一起打了?”張吉靈立即抓住話柄。
張吉東懶得說話了,你不就是想找借口揍我麽?來吧,随便你揍。回頭我在傀儡身上弄個替死鬼符,到時候随便怎麽揍,就跟撓癢一樣。
張吉靈揚起手準備揍,揚到半空中,又遲疑了,這家夥最近腦瓜子有些不對勁,将來力氣大了,會不會真的揍我啊?算了,今天先不揍他。
“今天算你走運,姐心情好,不揍你了。你給我老實一點,不許睡覺。”張吉靈說道。
“姐,你還是揍吧。揍完了我好睡覺。”張吉東哭喪着說道。
“你怎麽這麽沒出息啊?”張吉靈說道。
徐廣明走進教室:“這節課,上圖畫課。”
小學老師數量有限,一個老師上幾門課都是非常常見的事情。像徐廣明,既是張吉東班上的語文老師,還是體育老師、音樂老師、圖畫老師、自然老師。所以上課也很随意,他想上語文就上語文,想上音樂就上音樂,家裏有事,就連上一個上午的體育課,讓學生在操場上玩一個上午。
上課鈴一響,張吉東就跟定了鬧鈴一樣,到了這個點瞌睡就上頭。但是今天的瞌睡被張吉靈打斷了,不停地打哈欠,兩個眼眶打哈欠打得淚汪汪的。
徐廣明說:“今天我們畫下雨吧。”
說完,就在黑闆上畫了一團雲,雲裏有閃電,然後畫了一些雨點。
“你們可以照着畫,也可以自己想象。下課的時候學習委員把圖畫本收上來,今天的作業就當這個學期的圖畫考試。”徐廣明說完就走出了教室。
其實美術音樂體育這樣的課是最受學生歡迎的,老師走了不是更好麽?周慶勇等幾個頑皮的學生立即歡呼起來,在教室裏打鬧着。
結果,徐廣明殺了一個回馬槍:“周慶勇,我就曉得你們幾個喜歡搞名堂。待會我要是聽到你的聲音,你就别到我這個班上來了。上次去你家做家訪的時候,跟你爹娘講清楚的,隻要你再違反紀律,就把你給開除。”
周慶勇立即低着頭,比誰都顯得老實,可憐兮兮的樣子,他是真的怕啊。他可以不怕徐廣明開除他,但是他怕他爹娘打斷他的腿。上次李茂忠跟徐廣明去他家做家訪的時候,他爹娘不光是保證隻要周慶勇再違反紀律,就讓學校開除他。同時還警告了周慶勇,你要是再給家裏惹事,就打斷他的狗腿。周幹全那個老王八蛋準備了一根手臂粗的榆木木棒,放在玲珑床床頂上。
看着周慶勇那個可憐兮兮的樣子,班上很多人嬉笑起來。
周慶勇瞪着眼睛一個個看過去,一點用都沒有。
張吉靈兩姐弟笑得最歡,尤其是張吉東,捧着肚子在笑。
“徐老師,張吉東天天上課睡覺。”周慶勇立即向徐廣明告張吉東的黑狀。
“我知道。可是他從來不影響别人。”徐廣明說道。
周慶勇傻眼了,你說得好有道理。周慶勇也想上課睡覺報複回去,但是他是真的睡不着啊。他根本就坐不住。
“姐,我有圖畫本沒?”張吉東感覺今天略有一點興緻。
“有,不過你全畫符了。”張吉靈從她的圖畫本裏撕了一頁下來遞給張吉東。
張吉東想着天上下雨,應該也是水氣聚集。難道天上也有個聚水符?張吉東在畫聚水符的時候,就有那種奇妙的感覺。于是在畫雲的時候,他将聚水符的符文巧妙的融合了進去。看起來就是一團胡亂描繪的雲。
可惜張吉東還沒接觸過雷電的符文,如果将雷電的符文融合到這個雷電裏,畫出來的雷電,也許會更加活靈活現。
“弟弟,你畫的什麽呀?畫的雲跟老師的一點都不像。不過看起來好像比老師畫的還要好看。跟真的要下雨一樣。”張吉靈拿着弟弟畫的雨看了看,總覺得這畫裏有種看不透的東西。
張吉東嘿嘿一笑,感覺認真上一堂課似乎也挺不錯。
第二節課他就不這麽想了,第二節課是李茂忠上的數學課。一二年級的時候,算數靠數手指頭基本上還夠,到了三年級,加上腳指頭也不夠數了。對于張吉東來說,這種抽象的東西最費腦筋。所以他最痛恨上數學課。
而且李茂忠作爲校長根本不能夠容忍上課有人睡覺,張吉東很多次被李茂忠站到講台上去睡覺。張吉東每次都感覺很苦惱,站着睡比坐在座位上睡難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