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吉東睡眼朦胧地睜開眼:“哪裏天亮了啊?分明還沒天亮,我昨天晚上跟師父學了一晚上的法術。你就讓我再睡一會,好不好?”
“懶鬼!你昨天晚上做了一晚上的夢吧?分明比我還睡得早。一晚上都沒翻身。”張吉靈白了弟弟一眼。
張吉東一骨碌爬起來,臉上露出了笑容:“姐,池塘不用我們挖了。”
“不用我們挖,難道你準備讓爺爺奶奶去挖?”張吉靈問道。
“也不用爺爺奶奶挖。我有辦法呢。你等我一下,我出去找點東西。”張吉東打着赤腳就跑了出去,在山林裏轉了一圈,又扯了一把各種野草回來,放在研缽裏研成了墨汁一樣的液體,這一次張吉東用針在指尖刺了一下,然後擠出一滴鮮血滴在符墨中,再将符墨調好。找來黃裱紙将傀儡符畫好。等這一切做完,張吉東已經是滿頭大汗。
“弟弟,你怎麽出這麽多的汗啊?”張吉靈問道。
“你以爲這傀儡符這麽好畫的呀?這符比祛病符難畫得多。”張吉東說道。
“你别騙我啊,不就是筆畫多一點麽?總共還沒有一頁紙寬呢,我就是抄十頁書也不會出汗啊。”張吉靈很是不解。
“你又不懂,畫符又不是抄作業。抄十頁作業我也會出汗啊。”張吉東抓了抓腦袋。好像畫符是比抄作業容易啊。
張吉東懶得跟張吉靈争辯,反正争不過的,就算争過了也打不過。幹脆把精力放在折小紙人上。黃裱紙有些偏軟,折小紙人倒是不難,但是要将小紙人折得有模有樣可并不容易。
張吉東連折個紙飛機都是非常困難,但是折這小紙人卻非常娴熟,根本不假思索地随手就折。最後将小紙人折了出來。
“你跟誰學的?不對啊,你怎麽學得會呢?”張吉靈很是意外。自己弟弟可不是個手巧的人。
“姐,待會我讓這個小紙人幫我們去挖土你信不信?”張吉東說道。
“我信了你的邪。你要是能讓這小紙人去挖土,我就喊你哥哥。”張吉靈怎麽也不相信一個沒巴掌大的小紙人能去挖池塘。
張吉東咯咯直笑,老子也有翻身當哥哥的時候了啊,但又擔心姐姐反悔:“姐姐,你說話要算話啊。”
“騙你這隻小狗。”張吉靈說道。
張吉東很高興,于是沒注意聽張吉靈的話。拿着那張傀儡符對着小紙人施法,小紙人立即像吹氣球一樣,越變越大。四周的靈氣不斷地向小紙人湧來。黃裱紙畢竟隻是非常普通的物品,一下子承載這麽多的靈氣,自然有些難以承受。當小紙人撐到跟張吉東兩姐弟差不多高大的時候,終于停了下來。但是小紙人已經看不出來是用黃紙折的了,而是像一個木偶一般。
“這……這……這是怎麽回事?”張吉靈很害怕,這是出鬼了吧?
“去拿鋤頭挖土去?”張吉東說道。
那個傀儡立即有些僵硬地跑過去拿起鋤頭在水池裏挖了起來,節奏非常快,比張吉東兩姐弟的速度還要快了不少。更爲重要的是,傀儡根本不知道累,它消耗的是靈氣,以傀儡身上蘊含的靈氣,一時半會,根本不可能消耗完。
“張吉靈,喊哥哥。”張吉東得意地向張吉靈說道。
結果,嘚瑟是有代價的。張吉靈飛快地将張吉東的耳朵揪住:“喊哪個哥哥?”
“喊我啊。吉靈,剛才你可是說好的。要是小紙人能夠幫我們去挖池塘,你就喊我喊哥哥。”張吉東很是不滿,又說話不算話。
“哪個聽到了?我分明就沒說過。”張吉靈說道。
“你怎麽說話不算話呢?你剛才還說,騙人是小狗。”張吉東說道。
“我剛才絕對沒這麽說,我是說騙了一隻小狗。”張吉靈哈哈大笑。她知道那東西是弟弟弄出來的,倒也不害怕了。
張吉東傻眼了,就不能跟張吉靈打賭啊。大多數的時候是張吉靈赢了,還有一兩次是自己赢了,但是最後張吉靈耍賴,還是張吉靈赢。
張吉東氣不打一處來,眼睛瞪着張吉靈,惡狠狠地說道:“姐,我去讓小紙人把土裝簸箕裏挑走。”
張吉靈看到弟弟這副可愛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想奪姐姐的權,你咋想的啊?
傀儡的效率很高,在張吉東的指揮下,一個傀儡早上挖的比張吉東和張吉靈兩個人還要多。
但是兩人去上學了,這個傀儡放哪就讓張吉東與張吉靈頭痛了。放在家裏吧,怕吓到了爺爺奶奶。放到外面,又怕被别人看到。
“把它藏到岩洞裏吧?”張吉靈想了想最後說道。
張吉東點點頭,岩洞是一個比較好的藏匿地點,岩洞比較偏僻,一般沒人跑去岩洞裏,後山的那個岩洞據說很長,張吉東和張吉靈兩個曾經去洞裏探過險,還從裏面敲了一根石乳石回來。石乳石晶瑩發亮,張吉東一直将石乳石當寶貝。
張吉東帶着傀儡進了岩洞,讓傀儡躲在陰暗的地方,不要讓别人看見。傀儡很聽話地在岩洞裏藏了起來。
張吉東睡到了放學,一回家就跑到岩洞裏将傀儡帶了回家,繼續讓傀儡挖水池。這個傀儡的有效期似乎很長,一直到水池挖好,傀儡竟然一直沒有變回小紙人。
張吉東以開關的修爲學會了傀儡術,羅成玄竟然沒有表現出絲毫的吃驚。其實他心中掀起驚濤駭浪。他當初到了築基期,制作一個傀儡尚有些力有不逮。可是這個傻徒弟竟然以開關期的修爲,卻能夠輕松地作出傀儡。而且這水平可不低啊。
羅成玄故意裝着高深莫測,對張吉東的傀儡術一直表現出不屑一顧,動不動用言語打擊一下。可惜言語打擊對張吉東是沒有一點用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傻小子根本搞不懂言語的含義。用惡毒的話去罵一個根本聽不懂話的人是真的很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