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錯過午飯了。”
杜遠說道。
此時的太陽已經偏西，大約下午三點鍾。
他不知道準确時間，因爲在脫衣服的時候，已經把沾染粘液的手表一同丢了出去。
雖然手表是防水的，洗洗還能用，可杜遠卻無論如何也不想拿回來了。
“要不咱們回去吧餓貨，菲菲那個傻妞說不定還在别墅等着呢。”
按照以往的經驗，杜遠不回去，鄭菲會一直等下去。
“也不知道這個傻妞最近是怎麽，進化傻了嗎?”
杜遠忽然楞了一下，這也說不定啊。
雖然鄭菲是在發現自己開始進化後，才開始對杜遠癡纏的，但這并不能說明她在以前沒有産生進化，頂多是沒有發現罷了，不然，她的力氣體質等方面怎麽可能比得上汪甯兩人。
這麽說來，鄭菲其實現在纏着杜遠的情況，并不正常。
“看來，回去以後要找馮主任問問了。”
杜遠看了看太陽，開車順着馮主任他們撞出來的大道，回了避難所。
“好大味道，看來他們果然中招了。”
剛來到實驗中心，杜遠就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餓貨的駕駛室内到現在存留着這種味道，但是已經淡了許多。
實驗中心這邊的味道十分濃烈，而且非常“新鮮”，杜遠剛一聞到，就知道肉球喪屍剛吐不久。
果然，實驗室内，無論是牆壁還是地面，天花闆，全都是大量的黃色粘液。
馮主任等人身上也不例外，甚至因爲距離肉球喪屍太近，他們身上已經不是斑點，而是連成了片。
甚至有的人被黃色的粘液糊了一臉，正在悶叫着抹臉。
肉球喪屍正被手臂粗的鋼絲繩五花大綁，躺在地上，根本掙脫不開。
“我先出去，你們忙。”
杜遠忍着嘔吐的欲望，離開了實驗室。
不一會，一股強烈的氣息來到了杜遠身後。
他轉身看時，卻發現僅僅脫掉白大褂，摘了口罩，簡單洗了把臉的馮主任來到他身邊。
“怎麽了，受不了？”
馮主任示意他坐在台階上，說道。
杜遠點點頭，佩服的說道：“你們真厲害，居然面不改色。”
“呵呵，幹這行的，都習慣了，這還不是最難聞的。”
馮主任從口袋裏掏出一盒沒開封的香煙，遞到杜遠面前，“抽煙嗎？”
杜遠搖了搖手，他車上還有不少好煙，可是一次也沒抽過。
末世之前他就不抽煙，隻是偶爾喝點酒，酒量也不太好。
馮主任見到杜遠不抽，自己把煙拿回來，拆開包裝，叼了一隻在嘴上，拿出打火機，“叮”的一聲點燃。
“末世之前我也不抽煙，現在反而開始抽，這才兩個月，我的煙瘾就很大了。”
馮主任說着，一口氣抽掉了半支煙，将煙氣長長的吐出去後，又說道，“可惜現在存貨不多了，抽一支少一支啊。”
他将剩餘的香煙幾口抽完，将煙蒂扔到地上，用腳碾了一下，說道：“末世之中，大家過得很辛苦，所以想找些東西讓自己放松一下，香煙是個不錯的選擇，也不會像酒那樣，喝多了容易誤事，至于那點副作用，已經沒人在意了。”
杜遠在一旁默默不語，他其實過的并不辛苦，所以沒有能理解馮主任話裏的意思，沒聽出來那種沉重的疲憊感。
“我和你說這個做什麽。”
馮主任忽然笑了起來，“我們驗證了個結論，當好你來了，要不要聽聽？”
看着馮主任有些得意的樣子，杜遠悄悄挪了個位置，讓開了下風口，說道：“什麽結論，說來聽聽吧。”
“看你還不樂意。”
馮主任一巴掌拍在杜遠肩膀上，說道。
他的手指尖上還有一些黃色粘液，這一拍，立刻粘到了杜遠身上。
杜遠連忙拿東西清理。
馮主任卻開始說了起來：“末世一來，喪屍就開始吃人，可是，它們明明可以靠着太陽活動，并不需要進食，你說，他們吃人幹什麽？”
杜遠簡單清理了粘液，聽到馮主任這麽說，不由的好奇道：“喪屍不都是吃人的嗎？”
“你怎麽知道，誰告訴你的？”
馮主任瞪了瞪眼睛說道。
“那不是電影，和書裏都這麽說……”
杜遠的聲音越來越低，到最後幾不可聞。
“又一個被小說和電影毒害得年輕人啊。”
馮主任伸手要去拍杜遠的腦袋，被他迅速躲開。
“經過我們對普通喪屍和進化喪屍的長期研究，我們猜想，會不會是人類的身上有某種東西，是喪屍們需要的，并且是非常需要。”
馮主任問道，“當然肯定不是食物，這麽多喪屍這麽少人，光靠吃人的話，全世界的喪屍早就餓死了。”
“沒發現什麽啊，”
杜遠努力回想着，“他們從人變過去的，我們有的東西，他們應該都有。”
沒由來的，他想到了喪屍身上普遍看不到的第五肢。
“也不是，有一種東西，他們就沒有，那就是進化能。”
馮主任伸出一根手指說道。
“那不對啊，喪屍身上不是有高品能量嗎？”
杜遠問道。
“高品能量，你是說屍能吧，”
馮主任楞了一下，問道，“高品，是和化石能源相比嗎？你還真能起名字。”
“我還是叫屍能吧，比較習慣一點。”
馮主任說道，“按照我們的觀察，喪屍身上的屍能，一方面是直接曬太陽獲得的，另一方面，是吸收空氣中的能量。太陽光中蘊含的能量如果沒有進入喪屍或者其它生物身體裏面的話，就會變成一種遊離能量，散布到空氣中，我叫這種能量基礎能。”
杜遠點點頭，他也能感受到這種能量。
“我們活人并不能直接從太陽光中吸收能量，我們吸收的，其實是空氣中的基礎能。”
“然而不知道出現了什麽情況，基礎能在我們身體裏面轉變成了進化能，其實現在所有的幸存者身上，都有進化能。”
“隻不過，有的人對這種能量不敏感，所以一直沒有進化，體質增強的速度也比不上别人；有的人則會在這種能量的激發下，産生進化。”
“我猜測喪屍們想要的，就是這種進化能，而且，我們發現，幾乎所有的普通喪屍在吃了人以後，就會有一定的進化迹象，甚至有的直接變成了進化喪屍。不過，我們沒辦法确定已經進化的喪屍是否吃過人肉。”
“慢着慢着，你這麽說的意思是，你們用人肉喂養普通喪屍？”
杜遠瞪大了眼睛，問道。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馮主任一揮手，“聽我說重點。”
“這就是重點。”
杜遠伸手壓下了馮主任的手，問道。
“這個，那些都是在避難所犯了錯，被處死的人，廢物利用不爲過吧。”
馮主任不在意的說道。
杜遠慢慢放開了馮主任的手，他又開始頭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