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一章饕餮
“這是事實！”
王小亞也是開口道。
“沒辦法啊……”
夏冬青無奈也放下了筷子，歎氣道：“方便面便宜。”
就在二人說話的時候，444号便利店的店門便就被人推開。
随即，一個身穿黑色衣裙的高挑女子進入店内。
不同于一般的女人，這個黑衣女子打扮的十分考究，不管是從穿着打扮的品味，還是身上衣物的價值，都清楚地表明，她有着遠超一般人的生活水平。
“歡迎光臨！”
夏冬青連忙笑着招呼道：“這位女士，不知道你想買什麽東西？”
“我不是來買東西的。”
黑衣女子淡然出聲道：“我是來問路的，我想問一下，這附近是不是有一個叫做‘五樓’的會所，我以前從沒來過這一帶，所以不認識路。”
說着，也是遞給了夏冬青一張淡黃色，有着竹子花紋的名片。
“五樓？！”
聞言，夏冬青和王小娅不禁相互對視了一眼。
黑衣女子失望道：“怎麽？你們也不知道嗎？”
“當然不是。”
反應過來，王小娅當即指着馬路對面道：“你看，那不就是五樓！”
黑衣女子轉眼看去，透過玻璃窗，一眼便就看見了五樓所在。
當下，她口中輕輕道了一聲：“謝謝！”
轉身便推門而出，往五樓行去。
夏冬青奇怪道：“真是奇了怪了，我記得這家店，以前不是烤魚嗎，什麽時候變成會所了？”
“你這眼睛，除了能看見鬼還能看到什麽，人家都換了好幾天了！”
王小亞也是忍不住白了夏冬青一眼道。
“是嘛？”
“嗯？”
王小亞點頭道：“我覺得這個名字啊，特别奇怪，本來想進去看看的，可人家說了，這是高級會所，必須預約，不接待散客！”
“貴嗎？”
這是夏冬青最關心的問題。
“當然！”
“吃一頓飯，大概抵得上你半年的工資，”
末了，又是指了指夏冬青，調侃道：“你啊，就是吃泡面的命！”
“可惡！”
就在夏冬青被高級會所的價格吓懵了的時候，卻見趙吏氣呼呼的推門而入：“真是可惡，居然又消失了，這已經是這個月的第三起了，再這麽下去，我大BOSS馬上就要把我給炒鱿魚了！”
“出了什麽事了？”
眼見着趙吏氣惱怒發火的模樣，夏冬青忍不住關心的詢問了一句。
不管怎麽說，趙吏也是他的老闆。
雖然這個老闆總喜歡欺負他，還讓他去鬼市跑腿。
“咕噜咕噜……”
趙吏随手從貨架上抓起一瓶啤酒悶幹，又抓起一瓶，接連喝了三四瓶，方才喘了口氣，氣呼呼的道：“最近也不知道招惹了那尊大神，在我的轄區之内，接連有三個靈魂離奇消失了，真是太倒黴了！”
“離奇消失？”
夏冬青疑惑道：“人的靈魂怎麽可能會離奇消失？”
“所以我才會說倒黴。”
趙吏大口大口灌着啤酒：“一般來說，出現這種情況，肯定是遭遇了什麽外力侵襲，否則，無端端的靈魂怎麽可能會消失？”
“說得也是。”
夏冬青道：“那你要不要幫忙？”
“幫忙？就憑你？”
趙吏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打量了夏冬青一番，眼中滿是不屑之意，言語之間的不屑更是滿滿：“兄弟，别說吏哥我瞧不起你，你可知道，能夠讓一個靈魂完全消失的力量，對方擁有着何等強大的實力？别說是你，就連吏哥我，萬一要是跟對方碰上了，那也隻有退避三舍的份兒！”
“這……”
“這什麽這？！”
王小娅忽然插口道：“冬青不行，不是還有葉晨嗎？他的本事，不是連你都認可的嗎，有他在，難道還幫不了你嗎？”
“就是，就是。”
夏冬青像是找到了主心骨，連忙将葉晨拉了過來：“趙吏，大家朋友一場，今天都在這裏，你要是需要幫忙的話就直說，我們大家齊心協力，一定能幫你解決問題！”
“解決個屁！”
趙吏還未開口，葉晨已然先給了夏冬青一個響栗，然後惡狠狠地瞪着他道：“我是你的打手嗎？”
“不是。”
夏冬青果斷搖頭。
開什麽玩笑，葉晨這個人小心眼還記仇，要是當着他面這樣承認了，以後指不定各種法子來坑自己。
“你啊，還真會給我找麻煩……”
葉晨也是歎了口氣，解釋道：“這人世間的事，大都自有其運轉定數，像我這樣的存在，一般很少會插手進去，這就像是在玩堆積木，不論你堆的多好看，一旦遭遇強大的外力，就會徹底崩盤……”
“不是吧？”
夏冬青沮喪道：“這麽說，師父你是不打算幫忙了？”
“當然不是。”
葉晨搖頭，幽幽道：“對方既然能夠讓靈魂直接消失，說明對方已經有了超然物外的力量，也正因此，有了讓我插手進去的理由。”
“所以……這個忙，我可以幫。”
畢竟這一集的劇情，葉晨還是了解的，那位五樓的老闆不是别人，正是龍生九子之中的饕餮。
《山海經·北次二經》記載：饕餮，其形狀如羊身人面，眼在腋下，虎齒人手。
而在傳說之中，饕餮是上古四大兇獸之一，貪欲的化身，真正的饕餮比肩神明，後來人們所說的龍生九子的饕餮，隻不過是得了它的一絲血脈之力而已，算不得真正的饕餮。
當然。
這裏的五公子，自然便不是什麽純種的饕餮，而是饕餮和真龍混血的後裔。
所以葉晨自然是想會一會對方。
…………
翌日，新聞裏也是報道了附近出現了碎屍案。
當知道這個消息之後。
王小娅有些好奇的出聲問道：“你們說，如果屍體被切碎了，那麽，靈魂還能保持完好嗎？”
“噗嗤！”
聞言，趙吏當即就笑了：“哎呀，我說，你這個問題問得真是太有深度了，你就不能用你的豬腦子好好想想嗎？這個問題很簡單的。”
“這個問題很簡單嗎？”
王小娅歪着腦袋，轉眼看向夏冬青：“冬青，你來說。”
“這……這個嘛……”
夏冬青言語一塞，支支吾吾了半響，方才苦惱着出聲應道：“不好意思，這個問題，我還真不知道。”
見王小娅滿臉失望的樣子，他連忙将話音一轉：“不過我想，身體是身體，靈魂是靈魂，就算身體被切碎了，跟靈魂應該是沒什麽關系的吧？”
“說的不錯。”
趙吏笑着誇贊道：“冬青這小子說的不錯，人的身體和靈魂雖然是相互依存共生，但靈魂的存在，卻未必需要身體作爲依托，否則人死之後，就不會有靈魂的存在。”
“那也未必。”
葉晨淡然出聲道：“如果有人施法，将靈魂與身體融合，切碎了身體，靈魂自然也就跟随着被切碎、消散了。”
“不會吧？”
趙吏狐疑道：“怎麽會有人無聊到這麽做？”
“也許，那人不是無聊呢？”
葉晨說話間，目光轉向了對面：“你看，那是什麽地方？”
“五樓？！”
趙吏奇怪道：“诶，不對啊，那什麽五樓，是什麽時候開的？我怎麽一點也沒注意到？”
說話間，他撓着頭，往前走了兩步，手掌撐在玻璃上，眯着眼睛打量着對面。
直到這時，趙吏方才忽然發現，原來對面不知道什麽時候新開了一家店，而他這個老闆，每天進進出出的，居然絲毫都沒留意。
對于趙吏的粗線條，葉晨也是略感無奈，他揉了揉太陽穴：“這附近出現了碎屍案，而這一片是你的轄區，即使你這兩天光顧着玩，沒有去引渡，死者的靈魂也會本能的遊蕩到444号便利店，趙吏，我問你，靈魂哪去了？”
趙吏的眉頭跳了一下，他想了好半天：“我這幾天，好像沒有看到附近有什麽鬼魂出沒啊。”
“何止是沒有，簡直太幹淨了，我一開始還沒覺得奇怪，可是現在想想，最近附近的鬼魂好像少了不少，别說碎屍案的死者了，就是普通人的鬼魂，都很難見到。”
葉晨說話間，伸手指向了對面的五樓，笑着出聲問道：“趙吏，你知不知道那裏爲什麽叫五樓？”
“爲什麽叫五樓？”
聞得葉晨詢問，趙吏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我是444号便利店的老闆，又不是五樓的老闆，我怎麽知道它爲什麽叫五樓？想知道答案，那你得去問五樓的老闆！”
“嘿嘿，你真不知道那裏爲什麽叫五樓嗎？不巧，今天我正好看到了五樓的老闆，當時，我還聽到有人叫他……”
說到這裏，葉晨言語稍稍一頓。
随即，他滿臉都是戲虐笑容，緊緊盯着趙吏，口中一字一頓的道：“五公子！”
“五公子？”
稍稍一怔，趙吏腦海之中的記憶迅速開翻，如同平靜的海面之上，突然掀起了無邊的驚濤駭浪，随之，他猛地一個激靈，渾身酒意，瞬間消散于無，他大睜着眼睛，眼中滿是不敢置信：“如果我沒有聽錯的話，你方才告訴我，五樓的老闆是五公子？！”
“不錯，就是他。”
葉晨滿臉戲虐的看着趙吏：“怎麽着，你害怕了？”
“咕噜！”
下意識地吞咽了一口口水，趙吏苦笑着道：“那可是五公子啊，您老是大神通者，當然不怕，可我就一小小的鬼差，能不害怕嗎？”
“呵呵，鬼差。”
瞥了一眼趙吏，葉晨也是暗笑不已，他可是知道，趙吏這個貨可是扮豬吃老虎的家夥。
且不說趙吏前世乃是阿羅漢，是可以直接飛升西方極樂世界的人物，便是他現在，也是冥王身邊的親信。
即使不敵五公子，也不需要這樣，連提到名字都感覺害怕。
顯然……
趙吏這貨又在裝蒜。
邊上，王小娅和夏冬青兩人聽着葉晨和趙吏的談話，他們隻聽懂近期附近少了很多鬼魂，其他的卻一句也沒聽明白，一頭的霧水，王小娅随即問道：“什麽五公子啊，你們兩個在打什麽啞謎，我怎麽一句也聽不明白？”
“我也沒怎麽聽明白。”
夏冬青想着方才趙吏聽到葉晨說出“五公子”時候的害怕模樣，不禁帶着幾分好奇問道：“這個五公子，他究竟是什麽人啊？”
“這個五公子啊……”
聞得夏冬青詢問，趙吏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
好半響，方才平複了自己的心緒，他帶着幾分惱怒應聲道：“他根本不是人！”
“啊？！”
這一下，夏冬青和王小娅兩人都傻眼了，相互對視一眼，均是看到了彼此臉上的驚疑不定。
不是人？難道還能是鬼不成？
但很快，他們就抛開了這個想法，因爲，趙吏身爲靈魂擺渡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人死之後，靈魂都歸他管，哪怕是鬼王級别的強大存在，遇見他這樣的鬼差陰神，多少也是要給一些面子的，絕不會令他這般驚恐。
他們的疑惑并未持續太久，因爲，葉晨很快就給出了答案：“那位五公子确實不是人，準确的來說，他是一隻獸，一隻神獸，他的名字叫做‘饕餮’。”
“饕餮？！”
聞言，王小娅和夏冬青兩人皆是忍不住的爲之臉色大變：“傳說之中龍生九子之一的饕餮？！不會弄錯了吧？”
“弄錯？你以爲我和葉晨是什麽人！”
趙吏滿臉肅然，沉聲言道：“傳說之中，龍生九子，各有所好，這饕餮乃是龍的第五個公子，他最大的特點就是貪吃，遇上什麽吃什麽，凡其所過之處，基本上什麽都不會剩下，這就解釋得出，附近爲什麽回發生碎屍案了，還有那麽多的靈魂消失不見，因爲全都被他給吃了。”
“啊？！”
這下子，夏冬青和王小娅兩人真的是被吓得個目瞪口呆。
畢竟……
吃人這麽恐怖的事情，在他們是想都不敢想象的。
“你們覺得恐怖嗎？”
葉晨淡然出聲，眼見着王小娅和夏冬青齊齊點頭，才幽幽開口道：“其實，從本質上來說，這也沒什麽可恐怖的……畢竟，人也吃動物，因爲在食物鏈上，人類站在動物的上面，但是饕餮則還在人類的上頭，所以人可以吃動物，饕餮自然也可以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