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496


俞婉聽到這一消息時,第一反應是他們暴露了,巫後要朝他們下手了,随後想想又覺着不大可能。

他們這一路隐藏得極好,就連達瓦身上的巫師氣息都讓俞婉用蠱蟲掩蓋了,并僞裝出了與溫旭難辨真假的蠱尊氣息。

俞婉讓萍兒将影六叫了過來“溫旭與巫後的感情怎麽樣?”

影六一早沒閑着,又去打聽了,其中就有巫後與溫旭的關系。

影六道“巫後年長溫旭幾歲,是家中長姊,與溫旭一母同胞,姐弟倆感情一直很不錯,巫後對家中的庶弟們倒是沒什麽好臉色。”

這麽看來,巫後當真隻是關心溫旭的骨肉,才想要她入宮見見的?

某少主不爽。

他也是睡了一覺才知道大長老居然誤會達瓦與俞阿婉的關系了,雖說溫旭的顔值也不差,可在神仙一般的某少主面前,十個溫旭也比不上燕少主的一根腳趾頭。

燕少主很暴躁!

俞婉卻覺得這樣挺好。

又能接近巫王,又能打入敵人内部。

“巫後這麽疼弟弟,一定也會很疼他未出世的孩兒。”俞婉摸了摸有些隆起的肚子,笑吟吟地說道,“周瑾,我可以陪你一起入宮了!”

能親自守着周瑾,她安心多了。

俞婉入宮,某少主自然得陪着,于是計劃又變了,改爲俞邵青留守家中,燕九朝陪伴俞婉入宮。

俞婉道“你要入宮也不是不行,但你這張臉太打眼了,還是給你易易容,把你扮醜些才好。”

燕九朝總不能以燕少主的身份入宮,俞婉都想好了,他是周瑾的貼身侍衛,可他這張臉、這身行頭走出去,哪會有人信他是侍衛?

俞婉用易容術給燕九朝換了一張平淡無奇的臉,饒是如此,那雙眼睛也依舊美得太犯規了,然而這就不是易容術能擺平的了。

“我相公,怎樣都好看。”俞婉趁人不備,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親了親,随後又道,“唇色太豔了,也得遮一遮。”

燕九朝“……”

燕九朝易了容又換了身侍衛的衣裳後,坐上了周瑾的馬車。

臨行前,周雨燕拉住俞婉的袖子,她本想去拉燕九朝袖子的,畢竟燕九朝離她師弟比較近,可燕九朝太兇了,她不敢。

當然俞婉也沒不兇,隻是沒燕九朝那麽兇。

她小聲道“王宮很危險的,我師弟就拜托你們了,你們可别隻顧着拿巫王淚,不管我師弟死活。”

她心裏雖是明白俞婉他們不會這麽做,可架不住她擔心師弟啊,不叨叨一下她難受。

俞婉似乎有些理解巫後的心情了,在船上時周雨燕若是與她這麽說,她大概不會理她,可自打她将她看成影六的小媳婦兒,便覺着她可愛多了。

俞婉笑了笑,說“知道了,我們會将周瑾平安帶出來的。”

周雨燕看着笑容滿面、和藹可親的俞婉,嘴唇張了張“……我覺得,你還是兇我比較好,你這樣我不習慣。”

“……”俞婉黑了臉。

巫族的屋頂是圓的,與南诏與大周的建築風格大相徑庭,百姓的穿着也十分奇異,女子都是些灰頭土臉的顔色,反而男人花紅柳綠的。

俞婉喃喃道“這麽看來,溫府的穿着還算正常了。”至少比較接近中原人的審美。

既是要扮演俞婉的男人,達瓦便坐進了俞婉的車裏。

達瓦總感覺有兩道犀利的眸光射穿了車簾子,毒蛇一般咬在他的身上,吓得他冷汗都出來了。

燕九朝死死地盯着對面的馬車,一旁的周瑾都看不下去了。

周瑾小大人似的歎了口氣,放下手中的孔明鎖“算了,看在你心情這麽不好的份兒上,這局我認輸。”

……好吧,本來也赢不了,找個台階下。

“巫後是你姐姐,閨名琳琅,她一貫寵溺你,一會兒見了你,你不要像在大長老面前那樣緊張。”馬車上,俞婉将影六打探到的消息篩選着與達瓦說。

“哦。”達瓦應了一聲。

俞婉接着道“還有,巫後的身邊有兩名巫女,一個叫黎婼,一個叫紅鸾,是她的心腹,也是與你關系十分密切之人。”

達瓦虎軀一震“什麽叫與我關系密切啊?不會又是溫旭招惹過的女人吧?”

俞婉點頭“沒錯,溫旭招惹過她們,不過她們要侍奉巫後,并沒有跟着溫旭過來他的府邸,巫後對此也知情。”

“這個溫旭怎麽哪兒哪兒都招惹姑娘啊……”達瓦愁死了,演不完了是不是?

“那等會兒見了她們我要怎麽辦?”府裏的三個女人已經夠讓他頭痛了,王宮再來兩個,達瓦表示靈魂演技要枯竭啦!

俞婉莞爾“這你倒是不必擔心,有我在,你隻當是顧忌我和我腹中的胎兒,不敢與她們太過親近,這樣反倒顯示真實。”

達瓦稍稍放下心來,老爺子誤會他了貌似也不錯,有了這麽厲害的擋箭牌,都不擔心會露餡兒了!

“可是,若是巫後問起你的身世……”達瓦看向俞婉。

俞婉淡淡地笑了笑“就說我是黑市的人,你每月去一趟黑市,不僅是在打探周瑾的消息,也是在與我團聚。”

溫旭一年前便開始在黑市走動了,俞婉腹中胎兒六月多,時間上不愁對不上。

一旁的馬車内,孔明鎖已經被某少主捏得稀巴爛了。

周瑾都沒眼看了,單手捂住眼,歎了口氣“不就說幾句話,你至于麽?”

馬車抵達了王宮。

有别于大周皇宮的大氣恢弘,也有别于南诏皇宮的金碧輝煌,巫族王宮顯得低調許多,入目處,鬥拱飛檐,青瓦灰牆,一片古老而肅穆的氣息撲面而來,仿若有神靈,讓人心生敬畏。

俞婉這種不信神佛的人都不由地停下腳步,很是虔誠地望了宮殿一眼。

周瑾對着宮殿的方向行了個禮,俞婉不懂他行的什麽禮,阿瓦解釋道“他在向巫神緻敬,達瓦也想向巫神緻敬,可達瓦不能。”

達瓦如今不是巫師,是蠱師了,一個蠱師向巫神行緻敬禮可就有些說不通了。

巫族王宮沒有宮女、太監,隻有使女與使徒,使女、使徒中有的是巫女和巫師,有的是普通人,前去溫府迎接他們的使徒俨然是前者。

畢竟巫後如此疼愛弟弟,怎麽會派一個低等使徒去迎接他呢?

一行人随使徒進了宮。

俞婉有心欣賞一番巫族王宮的風景,奈何巫後有專用的轎子,他們一下車便坐上了轎子,轎子又走了一條巫後的專屬小道,眨眼便進入巫後宮了。

幾人都是頭一回進宮。

但見使徒壓根兒沒通報,直接将人領進巫後宮的樣子,溫旭是真受寵。

溫旭是主子,他大刀闊斧地走在前頭,燕九朝是侍衛,他神色冰冷地跟在後面,可不知爲何,一眼看去,就覺得他才更像一個主子。

當然這些話,使徒與使女們心裏想想便罷,真讓他們說出來,他們是不敢的。

巫後的寝宮倒是比外頭看上去的奢華許多,黑曜石鋪就的地闆光影綽綽,黑金鑄造的多寶閣熠熠生輝,深沉到極緻,卻也奢華到了極緻。

巫後是一個豔光四射的女人,但與俞婉所見過的任何一種美豔都不大一樣,她一襲束身黑袍,黑色的裙擺迤逦地墜在地上,身形修長而優美,像一個擁有着黑魔法的冷豔美人。

她由内而外都散發着一股強大的氣場。

俞婉的腦子裏忽的閃過一句話——鳳臨天下!

巫後最疼弟弟,她的第一眼自然不會留給旁人,她擡起手來,迫不及待地走向了多日不見的弟弟,冷豔的面上露出一抹寵溺的笑來。

她不笑時,如冰山般冷冽,笑起來卻如夏日的炫光一般,明媚到了極緻。

“旭兒,你來了。”巫後握住了弟弟的手。

她的聲音也别有一股女王的韻味與力量。

達瓦原本最懼怕王後,眼下卻被她的笑容與獨特的嗓音所感染,真覺得自己就成了溫旭。

達瓦不緊張了。

達瓦回握住她的手道“阿姊。”

一聲阿姊,讓巫後的笑容又明媚了幾分。

巫後拉着達瓦的手,将他帶到一旁坐下“又許久沒見了,讓阿姊好好看看你。”

巫後一邊說着,一邊撫了撫弟弟的臉。

達瓦有些擔心自己的人皮面具會掉,結果當然是他多心了,這張面具與他自己的真臉幾乎沒有差别。

“旭兒還是瘦了。”巫後心疼地說。

一個如此強勢的女人,放下身段去疼一個人時是十分令人感動的,達瓦才打了個照面都險些動容了,不怪溫旭爲了這個姐姐出生入死。

“民女見過巫後。”俞婉屈膝行了一禮。

巫後這才将目光自弟弟身上挪開,看向那個身懷六甲的女人“你就是旭兒帶回來的人?”

“是。”俞婉說。

“走上前來,讓我瞧瞧。”巫後不怒自威地說道。

與溫旭說話時的寵溺溫柔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不可拂逆的王後威嚴。

俞婉不卑不亢地走上前。

巫族的夏季沒南诏與大周那般炎熱,奈何雙身子的人就是比尋常人怕熱,俞婉穿了一件寬松的半透明對襟長衫,裏頭是一條湖藍色高腰羅裙,這身打扮很是清涼,也沒那麽顯肚子。

“幾個月了?”巫後問道。

“回巫後的話,六個多月了。”俞婉答道。

“擡起頭來。”巫後說。

俞婉依言,緩緩擡起了頭。

俞婉生了一張巴掌大的小臉,盡管如今豐腴了些,臉頰肉唧唧的,卻看上去十分可人,她的五官要說精緻也精緻,可比她更精緻的不是沒有,卻不似她這樣,分開了哪樣都不是最出衆的,拼在一起就美得仙氣直冒了。

巫後的目光帶着一絲審視與打量。

“哪裏人?”巫後問道。

“黑市的。”達瓦說。

明明問的俞婉,達瓦插了嘴,巫後卻并沒責怪他,反而轉頭朝他看來“家中可還有什麽人?”

達瓦照着一早備好的台詞說道“沒了,她就是個孤女,在暗殿做丫鬟,我見到她,就把她買下了。”

“你呀。”巫後點了點達瓦的腦袋,瞪了他一眼,卻到底沒說出怪罪的話來,“你後院的女人也不少,可惜這麽多年了,隻得了兩個丫頭,還都是庶出,這胎若是能給你生個兒子,我自會擡舉她。”

這是要給俞婉身份了。

俞婉暗道,怎麽個擡舉法?難不成廢了二夫人?把她這個來曆不明的女人扶正?

看來巫後對這個弟弟,真是疼的有些沒邊了。

當然,也不排除大長老與巫後要對三長老下手了。

他們如今需要三長老,是因爲巫王健在,也因爲巫後沒有合适的繼承人,他們需要聯合三長老還權衡巫王的勢力,可一旦巫王沒了,那麽位高權重的三長老就變成他們最大的隐患了。

巫後又拉着達瓦說了不少話,其間,她的兩名心腹巫女黎婼與紅鸾先後給達瓦奉茶,達瓦一副被小相好吃得死死的模樣,愣是連正眼都沒給二人。

巫後賞賜了俞婉不少好東西,讓人将俞婉帶去偏殿歇息,随後與弟弟說起了正事“我聽說,你把那孩子帶過來了?”

“在外頭候着呢。”達瓦說。

巫後讓人将周瑾叫了進來。

九歲的孩子,身形略清瘦了些,但小脊背挺得直直的,氣質如松如竹,眉眼精緻,美如璞玉。

巫後的兒子十二了,繼承了巫後的美貌,然而與眼前的小男孩兒一比,仍舊少了幾分顔色。

周瑾見到巫後,并沒有行禮,隻是神色平靜地站在那裏。

“叫什麽名字?”巫後問。

“周瑾。”他說。

巫後的氣場,就連見多了世面的長老們都難以招架,可一個九歲的孩子,竟如同山巒一般立住了。

“過來。”巫後說。

周瑾目不斜視地走了過去。

巫後擡起手,一把撕開了他的衣裳!

達瓦驚得站了起來!

有那麽一瞬,他幾乎以爲巫後要傷害周瑾!

周瑾卻異常平靜,仿佛被撕爛了衣衫的人根本不是他。

巫後眯着眸子看了他一眼,随即将目光落在他的背上“誰給你紋的刺青?”

“不記得了。”周瑾說。

巫後看着他“你不怕我?”

巫後的親兒子都沒這等膽量。

他身上沒有巫王的印記,但這刺青着實可疑,這孩子的氣度與膽量更可疑,巫後在他的身上,隐約能看見一兩分巫王幼時的影子。

“姐姐?”達瓦開口了。

巫後示意下人拿了件幹淨的衣裳過來,親自給周瑾穿上“你姐夫卧病許久了,你難得回來一趟,随我一道去看看他吧。”

終于要見巫王了嗎?達瓦的心底抑制不住地激動了起來,他捕捉痕迹地瞥了周瑾一眼,就見他來時是什麽臉,這會子仍是什麽臉。

奇了怪了,他到底是不是巫王的蛾子?

要見親爹了,怎麽一點反應都無啊?

巫後站起身,溫柔地攜了周瑾的手“你知道嗎?你很像巫王的一個故人,也許,巫王見了你,病就不藥而愈了。”

俞婉表面在屋子裏歇息,實則注意着寝殿的動靜,她看見巫後牽着周瑾的手走出來,像個溫柔而慈祥的母親,達瓦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

三人出了巫後宮。

燕九朝給影十三使了個眼色,影十三會意,也邁步跟了上去。

“那是誰?”巫後望着跟上來的影十三問。

“我的貼身侍衛。”周瑾說。

巫後輕柔地揉了揉他小腦袋“我會保護你,在王宮,你不需要侍衛。”

周瑾沒說話。

“不過既然他要跟着,便跟着吧。”巫後笑了笑。

一行人繞過疊石理水的禦花園,進入了一座開滿紫色鮮花的宮殿。

看到一院子的紫花,周瑾的步子頓住了。

巫後深深地看了周瑾一眼,含笑說道“你認得這些花?這是聖族的花,是當年的一個巫女種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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