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馬嵬一溜煙跑走的背影,聽着樓道裏響起的慘嚎。
劉二苟的臉上迷茫了一下。
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放在一旁的一次性水杯。
他幹嘛要這麽激動?
我不是一開始就告訴他我是個鬼了嗎?
他不是也已經接受了我是個鬼的事實,還準備找同事一起來幫助處理我報案的這個案子嗎?
所以這又是鬧的哪一出?
突然神經病了?
腦海中紛雜的念頭閃過了諸多,直到那被一陣風吹得合上的敲門聲響起,劉二苟才回過神來。
眼中神色閃爍了幾下,劉二苟感覺他可能想明白了些什麽。
那個小警察,并不是接受了他是個鬼的事實,而是壓根就沒信,隻把他當成了神經病。
他以爲他信了且接受了,就放心的表現出了自己身爲一隻鬼的手段。
于是乎
智商在線的慫倒黴鬼劉二苟覺得,事情很可能和自己推力的八九不離十。
所以現在要怎麽辦?
明明自己隻是想報個警,明明自己半點都沒有想過要傷害到别人。
可吓人的話,算不算做壞事啊?
萬一傳出去自己扮鬼不對,自己就是個鬼,萬一傳出去自己不是個好鬼,跑到警察局裏吓唬警察的話,會不會又招來一幫要除魔衛道的道士和尚啊?
想到這些,劉二苟心裏的第一個念頭是跑吧!
趁着還沒把和尚道士招惹來,先跑爲敬吧。
念頭閃過,劉二苟又有些猶豫。
跑倒也不是不能跑,可要是跑了,自己還怎麽報警?
不報警,自己還報不報仇了?
想着、糾結着,劉二苟最終還是決定,先等等看看。
如果等來的是警察,那自己就規矩的走流程報警。
如果等來的是和尚道士那自己就跑。
反正自己能穿牆,和尚道士的,可能應該不行吧?
這麽想着,劉二苟就在辦公室裏等待了起來。
馬嵬一溜煙的跑出了樓道。
跑到院子裏時,被讓他一嗓子給招呼來的同事們給攔住了。
“小馬,怎麽回事啊你?”
“馬嵬,你這鬼叫什麽呢?”
“鬼!有鬼!辦公室裏有鬼!”被同事攔住,馬嵬表情驚恐的回頭看了一眼。
見那吓人的家夥并沒有追上來,才稍稍安定了幾分。
指着身後的辦公室,顫着手指說道,“有鬼!辦公室裏面有一隻鬼,就是半個月前命案被人亂刀砍死的那個。”
人群中一小領導皺了皺眉,“馬嵬,你知道你現在在說什麽嗎?”
“吳隊!”見說話的是一位副隊長,馬嵬讓自己稍稍鎮定了幾分。
“有鬼!剛剛我正準備下班,來了一個人要報警,說他被人砍死了。”
吳邪眉頭皺了一下,“報警人說自己被人砍死了?”
馬嵬點頭,“是啊,那隻鬼就是這麽說的。”
吳邪的眉頭皺的更緊,“什麽鬼,明顯是在惡作劇,竟然能把你吓成這樣?
你這些年的唯物主義都是白學的了啊?”
“我”
見吳邪一副不悅的樣子,周圍的人也越圍越多,馬嵬心裏多了幾分安全感。
“我一開始也以爲是惡作劇啊,可見那人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
試探了幾次,我的那人說的十分笃定,自己都信了的樣子,我也以爲對方是精神方面有問題。
爲了穩住對方,我讓他先進了辦公室,并聯系了精神病院的人過來。
結果結果”
馬嵬的瞳孔收縮,像是想到了恐怖的回憶。
“結果,我就給他倒了杯水,就看到他的手一下子變得虛幻,從水杯上穿了過去。”
對于這世上有鬼,吳邪自然是不信的。
皺着眉頭看着馬嵬,“所以,你就覺得自己真見鬼了?
你就沒想過會是什麽障眼法?
去年春晚上還有人表演魔術,能隔着玻璃把手穿過玻璃取硬币呢。
照你這個邏輯,全國幾億人都遇見鬼了?”
馬嵬“”
張了張嘴,他想要解釋那壓根就不是一回事,你親眼所見的話,你也絕對能一眼判斷出來自己見到的卻是是鬼,而不是什麽魔術障眼法。
隻是,看着吳邪的表情,考慮到對方一貫以來的名聲,馬嵬知道他是絕對不會信的。
想了想,不都說眼見爲實嗎?
既然他不信,就讓他去見見就是了。
剛好,他如果接手的話,自己也能順勢把這案子給丢出去。
盡管報案的是個鬼,這點挺吓人的。
但身爲一個人民警察,既然有鬼來報案了,那自己怎麽也不能置之不理吧?
但要受理考慮到自己要和一隻鬼相處,可能還要相處很長一段時間,馬嵬就覺得一陣腿軟。
“吳隊,您要不信,你就自己去看一眼吧,就在我們辦公室裏。”
吳邪皺着眉看了他一眼,見周圍的人越圍越多,輕點了下頭。
“好,那就一起去看看。”
盡管不信這世上真的有鬼,但不管是神經病還是真的膽敢來警局搞惡作劇,都不像是正常人的樣子。
還是多帶點人,以防萬一的好。
說完,吳邪重點看了馬嵬一眼,示意别人都可以不去,你小子别想跑。
馬嵬t到了這一個眼神中的信息,苦着臉跟在吳邪的後面。
好在,感興趣的人不在少數,一行嘩啦啦十來個人壯膽,讓馬嵬發軟的腿也多了幾分力氣。
“吱呀~”
辦公室的門被重新推開。
吳邪一馬當先的走進了辦公室,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劉二苟。
第一感覺,挺正常的一個人,規規矩矩的坐在椅子上。
聽到開門聲,還下意識的起身想要迎上來的樣子,像極了一個守法公民第一次進局子時的謹慎反應。
所以
這就是傳說中的那隻‘鬼’?
吳邪的心裏像是冷笑了一下,目光在劉二苟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
看上去,并不具備明顯的戰鬥力的樣子,心裏又放松了幾分警惕。
目光停留在對方的臉上,表情謹慎、但這些忐忑,沒有明顯攻擊意圖。
放松下來正準備走過去,腳步突然一頓。
等會!
這人怎麽感覺有些眼熟?
想起來了!
半個月前自己經受過一件兇殺案,那死者身上被砍了三十多刀,緻命傷在脖子上。
死者的照片,不就長得和眼前之人幾乎一模一樣?
所以
雙胞胎?
吳邪的心中,生出一種異樣的感覺。